“不用说了,我已经找到照片了!”
顿时,我,雪司,雪司的爷爷,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海文身上。
不是吧!这么巧,胡乱编个谎话,居然还能找到照片?海文不会又在胡扯吧?不不不,她不像是这样的人。等等,是不是刚才那张我没注意的黑白照片?
心里正在琢磨,却见海文“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果真,的确是那张刚才从女尸衣襟里掏出的黑白照片。
哎呦喂,想不到这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的心中不禁窃窃暗喜,这人生简直就是开了挂的节奏啊!胡扯说美娜爸妈可能丢了照片,没想到真的把照片落在这儿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照片并非是美娜爸妈搬家时不小心遗漏的,而是本就属于老人。)
只是,为什么这张照片会被老人藏在光头女尸的衣襟里呢?
“喂,”因为老人的言行举止,海文对此很是反感,“这张照片怎么来的,你得解释一下!”
“什么怎么来的?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面对雪司的疑惑,海文并没有搭理,她只看了看雪司的爷爷,自己双手抱于胸前,很是郑重,“我说还是你说?”
眼下的这个情况,对老人来说,其实非常不利,但他却有一种泰山崩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定。神色自若的老人,看着窗外,无视我们的存在,什么话也不说。
这下子可把暴脾气的海文给惹火了。见老人如此不配合,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一个跟头便钻进了壁炉。
哎呀,这孩子,胡来!如此熊熊火焰,她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钻了进去,怎么这么傻呀!
但是,我想错了,海文虽然冲动,但她却不是傻子,钻进火势正旺的壁炉,她的身躯虽然相对庞大,但是却很灵巧,每次都能避开旺火的追击。
花了几分钟的功夫,海文终于把女尸拖了出来,而她自己也变成了花猫。我想笑,却又觉得现在笑有点不厚道,终于还是憋着笑意,忍住了。
却没想到一旁的雪司早已是笑的唔住了肚子,但当他看到女尸的时候,脸上立即呈现出了一丝恐慌和一丝疑惑。只听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儿?问你爷爷啊,我也不知道!”海文两手摊摆,怂了怂肩膀。
“爷爷,这是你做的,是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一个人啊,你怎么能下的了手?”
雪司的神色显得非常的严峻,看样子,他好像跟他爷爷不是同一伙的,他对他爷爷做的事情,也完全不知情。但是,接下来的他说的话,却根本不是按照套路出牌。
“爷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私下里做着一件很神秘的事情,但我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件事情。爷爷,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雪司对老人的斥责,溢于言表。但是,也许雪司是自己亲孙子的缘故,老人听完,没有发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又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看我和海文,“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和几个老头儿一起下下棋,打打麻将而已。”
答非所问,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老人的思维转的很快。然而,对于这个答案,雪司却很是失望。
雪司双手叉腰,看了看窗外,无语又无可奈何了有一阵子,直到最后才心平气和的跪坐在老人面前,眼圈都红了,“爷爷,你不是告诉我,我们蝎巫族人要保护人类吗?可是,为什么你自己却带头伤害起了人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以身试法啊,爷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告诉我,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雪司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人早已是哭红了眼圈。他是个空巢老人,日思夜想的儿子长年定居国外,除了寄钱寄衣服,平常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就连电话也很少打来。
每次,当老人怀揣着思念之情给儿子和儿媳打电话的时候,得来的回复都是百般的推脱,不是开会就是聚会,反正各种理由。
有次冬天,老人半夜生了病,身边空无一人,不得已老人只能忍着痛痛,冒着风吹雨打,独自一人凄凉的走在漆黑泥泞的山间小路上。伴随着头疼眼花,走啊走,一走就是几十里。等到了医院,整个人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已经湿透了。
那些凄凉的日子,老人不愿再去回想。但是现在,有孙子了,不一样了,老人很满足。他为自己的孙子而自豪,也为自己的孙子对他一个孤寡老人的关爱而感动。
“你们想知道什么?”老人的口气一改刚才的怒燥,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傻孩子,你再去仔细看看那个女尸体,你会重新有所发现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解。
眼前那不过是一具尸体,我们根本就不懂验尸之类的知识,真的会像老人说的,会重新有所发现吗?
不明不白,不知不觉,最终人还是杵着惊慌,带着疑惑来到了尸体面前。
乍一看尸体,好像,没什么特别,再一看尸体,还是没什么特别。
不明白,于是又用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尸体,蜻蜓点水般的轻轻接触,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发现的,只是却慢慢壮大了人的胆子。
在女尸体肚子的中央,我们看到了一道刀痕。只是这个刀痕,却显得有些奇怪,我说不上来。
肚子上的刀痕,就像是从一张纸的中间用刀划破,留下的那种干练犀利的感觉。
在被划破的肚子口处,我们把手伸了进去,掰开肚皮一看,里面竟然全是大米和棉花,而所谓的骨头处,也只不过是用棍子粘在固定的位置处的。
“这是……”
我,海文,雪司,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彼此,眼神里说不出的惊讶。
“这是我制作的一个假尸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怎么样才能做出逼真的尸体。”
老人发了话,原来,这尸体不过是一具瞒天过海的皮囊罢了!可是老人又为何要制作假的尸体么?
“爱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代表了足够充分的理由。不过,说句实话,对此,我还是表示怀疑,既然是爱好,光明正大的研究制作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但是,见老人如此坚定,我觉得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下去了。
我觉得海文,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不会不继续追问,反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指着照片上其中一个处在背景位置上得,有些模糊的人影,发了问:“这个,是你吧?还有,你偷偷摸摸的把一张很普通的照片藏进尸体里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呵……”老人一连摇着头连笑了几声,露出了稀疏泛黄的牙齿,“你这个小丫头呀!那是我爷爷,他是第一任校长的助手!
小丫头,你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可是这脑袋瓜子呀,还是得多练习练习。”
这个老头,可真是会说话,给一颗糖果,打一个巴掌。好在这会儿海文并没有计较,她的注意力还在别处。
思考,带来了安静,安静,方便了思考。我们当场的四个人,各怀心事,默默不语,沉默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雪司率先打破了沉默,但他也仅仅只是跟他爷爷说话。
“爷爷,我跟你说哦!今天啊,我看见她们两个在学校第一个校长的坟上来回晃动,不是她们在晃动,而是地面在晃动。你说奇不奇怪!而且哦,其他的同学都看不见,只有我能看的见。你说,这跟我是蝎巫族后人有没有关系?”
一听雪司说完,老人的神情立即严峻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时之间,致使我,海文还有雪司,我们三个,个个闹的是人心惶惶。
“爷爷,怎么了吗?”
老人的神情依旧严峻,但是,很快他便缓和了过来,随即将目光挪到了我和海文身上。
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看来,它们终于按耐不住了。”
“谁们按耐不住了?”
老人把情况整的这么复杂,气氛变得这么严肃,我心里突然是觉得毛的发慌,摸不着底。是福是祸,心里一万个七上八下。
“它们来了,我爷爷说的都是对的,哈哈哈……”
这个老人疯言疯语,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有一种看似超然,实际却又疯疯癫癫的感觉。
而且,他这个样子,着实让人紧张。她像是心里知道点什么,可是却老掉着我们不知者的胃口,不给我们解释。这样的情况下,我都忍不住怀疑,他刚才的那些表现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在心里埋怨了老人许久,却又偏偏非要眼馋着老人肚子里的那点秘密,也是醉了。终在这种复杂的人设里,听见了老人那姗姗来迟的解释。于是我的心头有所一阵惊喜。可是得到的答案,却又让我这短暂的欣喜变得更为短暂。
“你能看见是因为你是蝎巫婆族人,而地面晃动,要是不出所料,应该是骷髅闹出来的动静。”
“骷髅?”老人嘴里说的骷髅是不是就是我们之前看到过的那种骷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老人,是不是对骷髅也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对我,海文还有莫莉,我们三个之前的经历有所了解?再或者,是对美娜的死亡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