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连盛和王吉王真人要我买了一大块堆的东西,说是要帮我捉鬼,有心不用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两个实在是太吵了,我也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脑袋一迷糊就去买了回来。
东西买回来了,这两个家伙竟然问我口袋里还剩下多少钱,我将最后的一块五毛钱拿了出来,他们两个让我把三个五毛的硬币粘到窗户上去。
我准备好一切,只等着他们两个捉鬼,却看到他们两个在那里喝起酒来,这是酒壮怂人胆吗,他们两个到底行不行啊。
我暗暗地摸了摸腰间的伏魔宝剑,不知道是不是会用到这个,我可是很不想用这个的,特别是对那个纸扎女童,总觉得他没有做什么坏事情,收了他,斩了他,都有点儿对不起他。
现在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他们两个的话,我就不应该答应他们,那个纸扎童女一直对我很好,怎么会替代我呢,我还是不能相信。
天越来越黑了,有同学打电话来问我今天晚上怎么没有送小食品去寝室,他们还等着我送吃的过去呢。
我心里这个痒啊,那可是钱,是真的钱,是我完全可以用来维持生活,甚至可以帮家里还债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怎么,还想着赚钱呢,你个小财迷,那能有几个钱,叫你跟着我们两个去你不干,贪这小便宜,这也能让你发财,养一回小鬼,都不舍得。”王吉王真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
“你们那才叫财迷呢,连命都不要了。”我撇了撇嘴,心里还琢磨着这两个家伙到底能不能行。
刘笑笑这时打来电话,说她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因为我没去,所以把我那份她也卖掉了,还笑我这回可是我自己没抓住机会。
我苦瓜着脸,这能怪我吗,这是那两个家伙想到的馊主意,可我也没有办法告诉她,我现在正准备着捉鬼呢。
王吉王真人听着刘笑笑在那边对我说得那叫一个开心,默默地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的手机,好一会儿,我打完电话,抬头看着他,发现他比我还困惑。
“真的是结伴养鬼?”王吉王真人盯着我的脸。
“不是结伴,我一直都没说破,她是自己养的,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好说什么,那是人家的事情。”我将手机收了起来。
“那是一个鬼巫。”王吉王真人仍就盯着我的脸,这让我很不舒服。
“什么鬼巫,我不清楚!”听他的话有点儿奇怪,我抬起眼睛来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在说些什么。
“鬼巫,你听清楚了?”吕连盛忽的一下坐起来,马上疼得龇牙咧嘴又躺了下去。
“没错,绝对是一个鬼巫的,而且声音还挺耳熟,就是不能断定是不是他。”王吉王真人说着向吕连盛那边走了过去。
“你说的是谁啊,我认识吗?”吕连盛一脸好奇地看着王吉王真人。
“不能确定啊,感觉不大可能,你还记得附在鬼蟒身上的那个方晏吗?”王吉王真人帮吕连盛取了一瓶啤酒,两个人对着喝了起来。
“什么,你们说那个女王的侍者?”我惊讶地喊了出来,那个附在鬼蟒身上的不是女王的内侍吗,他怎么成了鬼巫了,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坐到他们跟前,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一个普通的侍者能附在鬼蟒上,女王能让他在那里守着金库,你脑子是不是进了水了。”他们两个笑了起来。
“不是就不是吗,他自己那么说的。”我白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的挖苦感到很是不痛快。
“那是一个男巫,死后变成了鬼巫,没见他一直都守在那里,连黑衣阴司都没有将他收回地府里去吗,他不归天地的任何一方管,他可以在任何一个世界里活到永久,你明白了吗?”吕连盛一边喝着酒一边对我说。
“就象老饕一样,最后连自己的肉身都没有了,可是还是活着?”我不无惊骇地看着他们,感觉世界上不应该有这种不生不死的东西存在。
“这回你算是说对了,他还真就是活着的死人。”王吉王真人说着笑了起来。
“胡说八道,死就是死,活就是活,哪里有什么不生不死,象老饕那样,也只是一个奇怪的物种,只是没有办法研究明白而已。”我说着也伸手去拿啤酒。
他们两个却一起喊我,不让我喝酒,说总得有一个清醒的人,我被他们两个吓了一跳,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去做,他们两个却异口同声地说,要是医生来了怎么办,一病房的酒鬼,还不被人家撵出去。
我不由得笑了,他们两个连鬼怪都不怕,怎么会怕医生,一定是在那里吓唬我呢,我才不相信,还是拿了一瓶啤酒,就着烤鸭腿吃了起来。
他们两个又拿会发胖来劝我不要吃了,我没好气地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的抠门,这可是我买来的,还不让我吃。
他们两个却都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们是在逗我呢,对着他们两个吃得更欢了,这让他们两个好生的无奈。
看看快十点的时候,王吉王真人洗了手,去将供品摆好,只是没有点香烛之类的东西,吕连盛还劝他最好点上,他却说这是在医院,弄不好鬼没捉到,倒把值班的给招来了,那可是不好惹的。
听他们这样说,我不由得要笑了,看来人家没少来找他们算帐,他们这几天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啊。
酒足饭饱人就会犯困,我也不例外,找了个病床我就合衣在那里睡着了,朦胧中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仔细听去,却似那个纸扎的童女在喊我的名字。
我心里猛然一惊,想要起来,却什么也动弹不了,两个眼皮死死地合在一起,就是睁不开。
我心里明白,这可能是梦魇,身体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这时就听那个纸扎的童女对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去卖东西,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让那些人喜欢你卖的东西,你一点儿也不珍惜,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让我好伤心。”
我心里升起一股歉意,想对她说这都是那两个家伙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可是忽然想到我是同意他们这样做的啊,这可怎么跟纸扎童女解释好呢。
我心里正着急,忽然又听到那个童女对我说道:“亏得我对你这样好,你竟然对我一点儿感恩的心都没有,我不过也就是想借你这个躯壳用几天,我还真的能把你这副臭皮囊带走啊。”
他说这话时很是不屑,我却是一惊,原来她真的是想要替代我的,虽然她嘴上说着只是用几天,可是鬼话是不能完全相信的,鬼也有贪婪之心,他要是得到了我的这副躯壳,怎么会还给我。
我心里还没有想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随着一阵的花香传来:“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处,你这个费物,让你做这么一点儿事你都做不好,已经四十八天了,只有四十九天就可以成功了,就差这么一天,你就没能看住她,看来你只能做一个没有魂魄的纸人儿了。”
“屠花婆婆!”我惊叫起来,这一声惊叫让我从梦里醒了过来,看着病房里的时钟指针指到十一点,我忙向四周看去,只见吕连盛躺在病床里正瞪着眼睛看着我呢。
“你醒了?”他悠悠地问我。
“怎么样了,王吉呢?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我说着爬了起来,揉着惺松的眼睛。
“你刚才喊的是屠花婆婆,对吧?”吕连盛仍就是一脸的默然,没有告诉我王吉王真人现在去了哪里。
“应该是吧,我梦到那个纸扎童女来找我,后来屠花婆婆就来了,还说已经是四十八天了,只差一天就成功了,还骂那个童女没有用,不过,那只是一个梦,都是你们总是说那个纸人要害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做这样的梦。”我说着去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看来你得去帮帮王吉王真人,他好象有点儿力不从心,你带着你收鬼的宝贝没有?”吕连盛大声地问我。
“带着呢,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出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大对?”我一边洗脸一边问吕连盛。
“在楼顶呢,要是你帮不了他,明天医院里就会有一个因为抑郁症跳楼的。”吕连盛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什么,跳楼的,你说王吉!你喝多了吧?”我抹着脸上的水珠走出了洗手间,奇怪地看着吕连盛。
“还能是谁。”吕连盛依在病床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没毛病吧?”我更是奇怪了:“王吉跳楼,别人推他都不带跳的。”
“他当然不会自己跳下去的,他比谁都惜命,不过,那个童女要真的是屠花婆婆派来的,他还真是有麻烦,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吕连盛说着又坏坏地笑了起来。
“又骗人是不是,王吉要是有麻烦了,你还会坐在这里笑?”我冷笑着对他说,看他这副样子,哪里象是有人要跳楼的情景。
“我不在这里呆着又能怎么样,何着我出去,然后明天再做一次手术?救不救由你了,我可是告诉你了,通知到了啊,以后到了阎王爷那里,你可别反咬我一口。”吕连盛说着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我到底要不要到医院的楼顶去看看,那里可是四十九层楼的楼顶啊。
四十九!我忽然惊叫起来,这个数字我在梦里听到过啊。
就在这时,几片花瓣从窗外飘过,我的心里一紧,暗叫着:“屠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