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笑晨去弘语上人的家里为死鬼李雨迟招魂,不想半夜里屋外有响声,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冲出了院门,猜测着那很可能是一个女鬼。
对于一个鬼,我还是不怕的,我的小葫芦现在完全可以对付得了,我带着李笑晨出了屋子,一手提着为李笑晨准备的饮料,一手托着我的宝贝小葫芦,想着将那个女鬼给收了。
当我们走到院子大门的时候,一道白影冲了出来,一个披头散发嘴里发着奇怪叫声的女鬼向我扑了过来。
我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了一跳,本能地闪到了一边,可怜我身后的李笑晨,他本来就胖大,行动起来没有那么的灵便,看到那个女鬼向他扑了过去,他只喊了一个唉,硬是挡住了那个女鬼。
那个女鬼扑到李笑晨的怀里,伸着被白色衣袖裹着的两臂在他的身上脸上胡乱地拍打 着,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叫声。
李笑晨先是被吓到了,不知道怎么的,他猛然间一把抓住那个女鬼的白色外衣,将那个女鬼逃拖到了一边,大声地喊着:“诗诗,你也够了!”
那个女鬼怔了一下,马上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笑晨皱着眉头,用他那沙哑的嗓子说道:“你的香水又撒多了。”
我在一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我没认出这是黎诗诗来,可是她身上并没有鬼应该有的那种浸人骨髓的阴冷之气,所以我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只等着他自己现出原形来。
李笑晨气呼呼地将她丢在一边。扭头就向屋子里走,这回黎诗诗可是坏了我们的大事,看来今天李雨迟的魂魄是招不回来了。
黎诗诗哪里知道这些,她跟在李笑晨的身后,一再的讨好地跟他说话,可是李笑晨却压根就不想理他,他现在可是一肚子的气。
到屋子门前的时候,黎诗诗终于忍不住了,她扭过头来对我发脾气,就象是我导致李笑晨不理她一样,那一肚子的委屈都发泄在我身上了,可这能怪我吗。
她正骂得起劲,一道绿光绕到黎诗诗的身后,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她,那道绿光已经砸在了她的背上,她大叫一声,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李笑晨慌忙扭过头来,见她差一点儿摔倒,忙拉了她一把,大声斥责着:“走路也不小心一点儿,弄这么一件破衣服干什么,鬼都被你吓活了。”
听到李笑晨跟她说话,黎诗诗扑哧一声乐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不理我的。”
我看着黎诗诗那花痴的样子,真心的为她悲哀,她这是抽的什么疯,为什么就这样痴迷她这个胖表哥,真心的看不出她迷他哪一点。
李笑晨见她又向自己扑过去,马上向屋子里逃也似的跑了,黎诗诗穿的那件白色大衣太长大了,走起路来没有那么快。
就在她扑到门前,两手扶着门框,正要喊李笑晨的时候,从门楣上伸出一条蛇一般的绿色虫子来,正挡在黎诗诗的面前,那两只圆溜溜向外突出的大眼睛调皮地眨巴着。
黎诗诗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出于常理,她大喊着:“蛇!蛇啊!”
就在黎诗诗闭上两眼大喊大叫的时候,那条虫子似的东西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在门里一闪不见了。
我默默地举起手里的饮料,跟我玩了半天的小怪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断定,那个吓黎诗诗半死的家伙就是这个小怪,心里不知道是应该感激它为我出气,还是为黎诗诗叫屈。
听到喊声的李笑晨转了回来,大声地问着哪里有蛇,他是不怕蛇的,伸着两只胖乎乎的大手准备抓蛇,可是哪里还有蛇的影子。
这时的黎诗诗只知道乱喊乱叫,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这让出来救援的李笑晨无所适从,站在那里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告诉李笑晨蛇已经走了:“应该是开春从洞里爬出来的,这里毕竟是山里,有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李笑晨瞪着眼镜片后的大眼睛,那疑惑的目光让人看着心里发毛:“编,你就给我编,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以后还想不想让别人帮你了!”
黎诗诗已经被吓坏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解释,只一味地在那里喊着:“蛇,蛇!”
我在她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用柔和的声音告诉她:“已经爬走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听我说话,一转身,一头扎在了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她哭得那样的伤心,让人听着心里这个不是滋味。
我看了看李笑晨,跟他商量着今天就算了,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还做什么法事啊,不如先把黎诗诗送回学校去,让她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也许会好一些。
李笑晨没有再说别的,他回去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这里,这时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想再喊几声也是困难,还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再说。
我扶着黎诗诗想让她进屋子里去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坐车回去,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她是不知道弘语上人家的,而且这么晚,她怎么能找得到这里。
黎诗诗哭得泪人一样,这时也不好多问她什么,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进屋子里去,她怕那里再出现蛇。
无奈,我只能站在门外陪着她,叮嘱李笑晨将屋子里的香烛都熄灭了,灯也关好,我还特意告诉他客厅的灯可能是坏掉了。
李笑晨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屋子里走,听我说客厅的灯坏掉了,马上扭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我,随口对我说道:“我还没开电匣呢,你也吓得糊涂了。”
看着他那困惑的目光,我一时间也懵了,忙向别的屋子窗口看去,哪里有什么电灯的光,整栋房子的窗口里都映着白色蜡烛的火光。
我默默地闭上了嘴,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能再说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冒凉气,就象那种东西站在我身后正对着我吹气一样,那叫一个透心凉。
李笑晨收拾好提着我们两个人的背包走了出来,我看着他反手将房门锁好,这才扶着黎诗诗去车库提车。
可是到了车库我和李笑晨都晕了,不知道是谁搞的,车门怎么也打不开,李笑晨认定是车坏了,而我却觉得这应该有古怪,可是对着他们两个,我又不好说。
黎诗诗看着努力试图将车门打开的李笑晨,怯怯地对他说:“表哥,别开了,是我把车门的锁弄坏的。”
“什么,你……”李笑晨瞪大眼睛看着一脸哀怨的黎诗诗,真是不知道对她说点儿什么才好。
“诗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将希望寄托在黎诗诗的身上,希望她能带着一辆可以将我们送回家去的车。
“我、我租了一辆甲壳虫,那个小了点儿,表哥可能要进不去。”相对于刚才,黎诗诗已经平静了许多,她结结巴巴地对我们说着,同时将身上那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白色外衣脱了下来。
“只要能把我带回去,我一定钻得进去。”李笑晨拉着他那胖乎乎的脸,那是一脸的不愿意,胖人最怕的就是说他胖,可是现在黎诗诗却不得不提醒他。
黎诗诗带着我们出了弘语上人家的大门,李笑晨将大门锁好,我们跟着黎诗诗去找她的那辆甲壳虫。
甲壳虫是找到了,也完好无损,只是水箱被冻住了,根本就开不了,我们看着那辆车,站在那里除了叹气,再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打电话叫出租车吧。”黎诗诗随口对我们说道。
李笑晨瞄了她一眼,那一直黑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马上取出了手机,可是让我们都无奈的是电话没有信号。
这里怎么会没有信号呢,以前我们在弘语上人家里也是呆过的,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情况啊,看来我们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黎诗诗哪里肯回弘语上人家里去,她大喊着,说就是冻死在这里也不进屋子里去,那屋子里有蛇,说不定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她这是被吓坏了,最好是能离开这里,而且这里让我感觉有点儿古怪,怎么想都是离开的好。
我掏出手机来,结果也是没有信号,我晃着手机想回到弘语上人家的院子里试试,也许那里能找到信号。
现在也只有试试的份儿了,黎诗诗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她现在哪里敢一个人呆着,我们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唯恐我们把她丢下。
来到弘语上人家的大门前,我将钥匙递给李笑晨,让他把门打开,我们先进院子里再说。
李笑晨在那里开着门,我一手扶着黎诗诗,一手晃着手机,希望能有一点儿信号,这样就不用再进院子里去了。
好半天,李笑晨才喘着粗气,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告诉我们,门锁打不开,他猜测地对我们说:“应该是冻上了。”
“怎么搞的吗,门锁怎么会冻上?”黎诗诗不满地嘟着嘴,她很少到这种里外的房子来,无法想象冬季的深夜里,门锁是很容易被冻住的,这跟她开来的甲壳虫被冻住是一个道理。
就在我们在这里走投无路的时候,一道汽车的灯见晃来,我们忙扭头看过去,只见一辆海蓝色七座豪华征程停在我们的面前。
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我当时就懵了,那个人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楚,却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灵活的人,这不是在黄泉路上跟黑衣阴司说话那位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