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和鬼王在鬼店里住了一回,这让我们两个狼狈不堪,幸好遇到一辆家用拖拉机,我们两个算是得了救。
我向开拖拉机的大哥借了手机,给弘语上人他电话,只有王吉王真人的电话算是打通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把将要去的地方地址告诉了王吉,让他给我们带点儿衣服过来,随便再给鬼王弄个轮椅。
王吉却说今天全市的网络出了问题,连银行都暂时停业了,卡里有钱提不出来,这让我好不恼火,这让我怎么办才好。
开拖拉机的那位大哥挺畅亮,他说帮我们借一辆轮椅过来,鬼王这时欢呼起来,看来他对自己可以自由行动那是很高兴的。
卉家湾的人并不多,看上去不足百户,可是这花棚可是不少,一座连着一座,他们这里的经济来源主要就是靠养花。
我们一进村子,他们还以为我是来买花的,好多人都围了过来,喊那个开拖拉机的人,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都要什么花儿。
这位开拖拉机的大哥被他们称做东哥,他大声地喊着,说我们不是来买花儿的,只是路过这里的人,可是他们谁会相信啊,都说他这是要吃独食,怕别人抢他家的生意。
这位东哥是有理说不清了,他大喊着冤枉,我和鬼王在后面笑得什么似的,再有人问,我们就在后面说一会儿到他们家去看看。
这可把这位东哥吓到了,他扭过头来问我们,是不是真的来买花儿的,要是买,那也得先到他们家去看看。
鬼王告诉他先弄辆轮椅再说,他可不想就呆在那里不动,这里既然是养花的基地,那得有多少好看的花啊,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回东哥乐了,借轮椅也有了底气,说买花的客人想借个轮椅用用,帮忙的马上就多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有一辆非常不错的皮质轮椅送到了拖拉机上,东哥这才开着拖拉机向家里奔去。
一进东哥家的大门,迎面一股阴风扑来,我和鬼王都打了个哆嗦,这里什么情况,阴气会这样重。
一个跛脚的老太婆走了出来,一见有客人来,满脸,堆笑,老远就问我们是不是买花的人。
“妈,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就在半路上遇到两个过路的。”东哥说着将拖拉机停在了院子里,将鬼王背起来就向屋子里走。
听说只是过路的,老人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过路的,是出来走亲戚吗,怎么穿成这样。”
见老人不高兴了,东西忙赔着笑脸告诉老人,他在野外拣了好多的树枝回来,一会儿多烧点火,屋子里会暖和多了。
老人看了看我们,咧了咧嘴,小声地嘟囔着向后面走去,东哥这才对我们笑着说:“别介意,我老妈,脚有点儿不大利索,心情不好,所以对人也冷淡。”
我在后面拖着轮椅进来,问他这里有没有卖衣服的,我想给我和鬼王换身衣服,我们这身上穿的也确实太不象样子了。
听说我们要买衣服,东哥更有些过意不去了,他以为我是听到老人嫌我们穿得破,这才要买衣服。
鬼王对他摆摆手,说我们早就想买了,刚才给朋友打电话就是想让他们过来接我们的时候给我们带身衣服过来,没想到今天会全市断网,取不出钱来。
东哥笑了笑:“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把这里的路都给封住了,刚才的路是我们自己清理出来的,要不然,你们两个还真就被困在野地里了。”
说着,我看到他的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狐疑,他一直都弄不明白我们这是怎么到了那片坟地的。
我们也不想告诉他,我们是坐的鬼车到那里的,也只是说路不好走,带我们来的车将我们扔在那里就自己回去了。
“这不胡闹吗,这么冷的天,把人丢在那里会冻死的。”东哥说着收拾了屋子,让我和鬼王在炕上坐着,他去给炉子里再填点儿柴。
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已经两天没通车了,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车,要不这样,这位大叔就用一下我的衣服吧,里面的衣服我还有套新的,外面的就只能将就了。”
鬼王一听有衣服换,马上就点头答应下了,现在还挑什么啊,我们的衣服里面那是一层尘儿啊,不换下来会很难受的。
东哥又看了看我,抿了抿嘴:“那个,我媳妇的衣服倒是都还在,里面也有从来没穿过的新衣服,就是怕不合这位妹子的心思。”
我一拍额头,现在还有得挑吗:“那个,能不能让我看看。”
见我不嫌弃,东哥咧开嘴乐了:“那你跟着我来吧。”
我忙跟着他去取衣服,鬼王大声地喊着,让我帮他也挑一下,我答应着,心里却犯嘀咕,他那么挑拣的人,我给他挑什么样的才好啊。
东哥媳妇的衣服还真是不少,而且都挺时髦的,只是身量比我高大了一些,我心里有点儿不踏实,问东哥他媳妇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等她回来,我取身衣服。
东哥苦笑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媳妇离开他走了,说的时候眼睛里还噙着泪水,那样子好象很难过的样子。
“走了,他是嫌这里不好?”我心里也跟着酸楚起来。
“是啊,农村再好也比不得大城市好,咱留不住人家,走就走吧。”东哥说着给鬼王找了些衣服,放在我的面前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拣那些短小的款式拿了一套,那身是崭新的,应该从来都没有穿过。
我抱着衣服从东西的屋子里出来,见东哥的老妈乐呵呵地从鬼王呆着的屋子里出来,一见我就是问这问那的,还说那些衣服我随便挑,反正放在那里也没有人穿。
我惊讶地看着乐颠颠走出去的老人,满怀奇怪地走进屋子里,问鬼王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给东哥他老妈吃了什么药了。
鬼王泪眼汪汪地对我说:“那可是大五百啊,我说丫头啊,你拿的衣服值不值这个数啊。”
我被他逗得差一点儿喷出来,这副药下得狠啊,看来我们就是一时回不去城里,在这住几天也够用了。
我们这里的衣服还没换,老人又跛着脚走来,说热水已经为我们烧上了,一会儿就可以冲个澡,等洗了澡再换衣服也不晚。
鬼王点了点头,等老人走出去后,鬼王偷偷地对我说,他们一定还会管一顿饭的,五百块又捞回来一点儿。
我见这里没人,便好奇地问鬼王,他家的阴气为什么会这样的重,以他做鬼多年的经验,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鬼王的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似的:“我当鬼多年不错,可是我却从来没捉过鬼啊,我怎么知道他们家里怎么一回事。”
我不能相信他连怎么一回事也看不出来,非逼着他说出来:“你当鬼不错,可你是鬼王啊,你可不是普通的鬼。”
“你还有阴阳眼呢,你怎么看不出来,还来问我。”鬼王说着对我又瞪起了眼睛。
“我能看得到,那也得他出来啊,这大白天的,我看得到什么啊。”我还是想让他说个明白。
“你大白天的不是也能看到李雨迟吗,你怎么就看不到别的鬼了。”鬼王哼了一声,看他这样子是不相信我什么也没看到。
听他提到死鬼李雨迟,我心里奇怪他怎么还没有从地府里回来,他不过就是去送一个信儿,哪里就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看来他这是被留下了。
鬼王却说这不大可能,阎王可是知道李雨迟是无生老祖要的鬼,他不会将这个引着无生老祖行动的鬼留在地府的。
我这才点了点头,把祸水引到别人的地盘,这也是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可是阎王为什么还不放他回来呢。
这个鬼王也不清楚了,他也想象不出来,李雨迟为什么还没回来,按理说,应该早就回来了。
我们这里正说着,东哥从这村里的小饭店里叫了一桌子的菜,还买了些酒,他要跟鬼王整上两口。
我们请老人一起吃,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只拣了些菜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吃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得奇怪,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让上桌子吃饭,他们家是这什么规矩,是不是我也不能坐在桌子前吃饭啊。
东哥苦笑着,说这是她们老家的规矩,女人和小孩子都不能上有客人的饭桌吃饭,她现在改不过来了。
我拿了东西想要过去陪着她一起吃,我也是女的啊,应该是这个道理吧,可是东哥却拦住了我,说我过去了,她倒是吃不安稳,我这才犹豫地坐了下来。
饭菜很多,鬼王和东哥又有酒喝,这顿饭直吃到天色暗了下来,这两位还在那里喝酒呢。
我早就吃完了,听他们吹着牛,也没什么意思,想去找老人聊聊,可老人却吃完饭又出去了。
东哥让我去花棚里转转,说那里的花开得正好,现在又没来什么客户,那里正是赏花的好时候。
鬼王想把酒桌移过去,花下喝酒那会是别有一翻的风味,可是东哥说什么也不让,他怕熏坏了那些花。
我悻悻地走向花棚,他们两个爱喝酒就让他们两个喝去好了,我自己看花也不错,看来我还是挺有眼福的。
我刚走进花棚,就看到东哥的老妈走了过来,我当时心里就是一哆嗦,她在这里,能让我进去看花吗,她的讲究可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