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室里得到玉犼,本以为它就是一个吃人脑子的妖怪,没有想到,它还能变大小,更可贵的是,它还能骑着我从马上就要崩塌的墓室里出来。
可一出了墓室,鬼王就一脸忧郁地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把这个吃人脑子的妖怪留下。
我看了看已经变得很小,托在我的手心里萌萌达的玉犼,哪里舍得将它丢掉,只要它能不去害人,我将它留下也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轻轻抚着玉犼的头,问鬼王和弘语上人,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它不再去吃人的脑子,要是可以,把它跟 老饕都放在饭店里,想吃什么咱们就给它做好了。
鬼王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只丢下一句话:“办不到。”
弘语上人也苦瓜着脸,问我:“你见过吃草的狼吗?”
说完这两位高人是掉头就走,我想他们大概也怕被玉犼吃了脑子去,他们今生还是满聪明的,也不会想让来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白痴。
我手里捧着玉犼跟在他们的身后,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有意躲着我,生怕我离他们太近了,那样子让我感到很是好笑。
“你还有心笑,你就不应该把它带出来,它在那里关了这么久,可见菩萨拿它也是没办法的。”死鬼李雨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抱怨着我。
“你不会也怕被它吃了脑子吧,你可是一个鬼魂啊。”我抬眼瞧了他一眼,心里揣测着这只玉犼的威力会有多大。
“就算我不怕,可我也不想跟一个吃人的魔王呆在一起,你是不是能将玉蝉从它的脖子下摘下来,我真的感觉很不自在。”死鬼李雨迟那标准的男中音里充满了无奈与沮丧。
“真的要取下来吗,可是放在哪里呢,等我找到个好在方再取下来好不好,这个挂在它的脖子下面还真的是挺好看的呢。”我说着嘻嘻地笑了起来。
“只要取下来,随你放在哪里都好,就别放在它的身上。”李雨迟真的生气了,他丢下我一个人,独自向前飘去。
“喂,你等等我啊,这里好黑。”我大喊着。
“你不是有手电筒吗?”李雨迟没有回来,只回问了我一句。
“刚才弄丢了。”我嘟起了嘴巴,现在我的手里可只有这只玉犼,哪里还有什么手电筒。
“那就用手机啊。”李雨迟还是不肯回来陪着我一起走。
好吧,他羸了,我用另一只手去口袋里找手机,可是,这时才发现,手机是揣在外衣的口袋里的,我的外衣早就丢给吕连胜和王吉王真人了,他们两个又将外衣丢在了墓室里。
我一拍脑袋,心里这个气啊,当时怎么就忘记手机这码事了,这回可是完蛋了,那可是五千大洋的苹果啊,现在我可是再也买不起那么贵的手机了。
李雨迟见我不肯声,也不用手机也照亮,不由得问我怎么了,当他听我说外套和手机都在崩塌的古墓里时,不由得大叫:“你怎么搞的,怎么能把手机也丢给他们两个。”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个会把我的外衣丢掉。”我气得眼泪也快要下来了。
“好了,算了吧,回去取那是不可能的了,你还是快一点儿走,这里挺冷的。”李雨迟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心疼地对我说。
他说得多好啊,让我快一点走,这么黑的路,我哪里就能走得快,而且这午夜的冬天还真是够冷的,我都开始打哆嗦了,心里将那两个丢掉我衣服的家伙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李雨迟让见我实在是趟不快,他说他去前面看看,让我这里慢一点儿走,说完就不见了踪影,我心里这个气,他这是逃了吗,把我一个女生丢在这午夜的雪地里,他于心何忍啊。
我正抱怨着,一缕灯光从远处晃来,我心里一惊,不知道这又是哪一个来这里了,这来者是敌还是友。
我正想着,那车开得飞一样快,转眼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我手里托着玉犼,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却看到车窗摇了下来,黑衣阴司从车里探出头来,笑着问我在这里散步的滋味怎么样。
散步,姐在这里是散步吗,他刚才不肯跟着我们到这里来,现在倒是好,开着车就飘过来了,他这是想耍酷吗。
“你刚才怎么不开着车进来,要是你开车来,那我们也不用走这么远的路了。”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刚才!此一时、彼一时,刚才这里的情况,我要是进来了,连出都出不去,现在好了,咒语已经解除,我当然可以来了。”黑衣阴司笑呵呵地看着我,这让我的心里更是来气。
“还是快上车吧,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吃冰棍了。”李雨迟也从车里探出头来,只是他没有将车窗摇下去,头是直接从车窗玻璃探出来的。
我手里托着玉犼打车门就要上车,黑衣阴司却叫了起来:“喂、喂,那家伙可别上来,我这里庙小,住不起这大神仙。”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犼,瞪着眼睛对黑衣阴司嚷着:“你还有可以让它吃的脑子吗,你不也是一个鬼吗,那还怕什么,它这么小,这么萌,你也忍心把它丢在这里!”
黑衣阴司也嚷了起来:“你知道什么,这家伙可是狠着吗,不让你带着它,是怕你被它伤到,到时候我们可是谁都救不了你。”
“你们这是为我着想吗,还是为大家想一想吧,如果我不带着它,它就说不准会去哪里,如果由着它到处去逛,它吃人都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得很认真,这样危险的家伙怎么能将它留下,万一它到处去吃人的脑子,谁又能知道那是它做的事情。
见我说得有理,黑衣阴司这才不再说话了,李雨迟一下子闪到前排去坐了,将后面的坐椅留给我和玉犼。
我一上了车,李雨迟就又提起那个问题来,强烈要求我将玉蝉从玉犼的脖子下面取下来,他真的不想跟这个家伙呆在一起。
这回坏笑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连黑衣阴司都笑得什么似的,还说这只玉犼虽然尸气重,可是还是满有灵性的,跟它在一起,也能受到那灵性的熏陶,说不准这回他李雨迟就成仙儿了。
“成仙儿?它还是一个妖怪呢,跟着它,我不被熏死就不错了。”李雨迟的脸跟苦瓜似的,拉得老长。
“什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还会再死一次?”我揶揄地笑着,感觉李雨迟磨起人来也挺可爱的。
我在车上试着将玉蝉从石子串上取下来,可看到玉犼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时,不由得犹豫了,它也喜欢这只玉蝉吗?
听我说玉犼也喜欢那只玉蝉,李雨迟不干了,他说那是他的地盘,总得有一个先来后到的吧,怎么就可着这个小东西来了。
“你争什么争啊,这玉蝉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死人嘴里扒出来的,我都嫌它恶心,要不是你住在里面,我早就把它扔了。”我没好气地数落着李雨迟,李雨迟这个无奈啊。
“你不知道这个玉蝉的来历?”黑衣阴司奇怪地瞄了我一眼。
“怎么,这个玉蝉有什么来历,不过就是一个古董,再有就是有可能年代久一点儿,价钱高一些。”我也奇怪地看着黑衣阴司,不知道这个玉蝉还有什么来历。
“含口!”黑衣阴司和李雨迟都叫了起来。
“你怎么会想到这是死人入殓时含口用的?”黑衣阴司惊讶地问我。
“她这是成心恶心我的。”李雨迟苦笑着说。
“什么,难道它不是用在死人嘴里含口用的吗,那还能是做什么用的?”我好奇地看着他们,看来这回我真的是错了。
“你在古董店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含口与佩饰的区别,你可真是白在那里呆了这么久了。”黑衣阴司摇着头,感叹着。
“什么,还有用玉蝉来做佩饰的?”我好奇地瞪着眼睛看着黑衣阴司。
“当然了,我的大小姐,汉代起人们才用玉蝉来含口的,而且用来含口的玉蝉做工也比较粗糙,而这只玉蝉雕琢精细,上面又有一对用来悬挂的孔,这一看就是佩饰,你怎么连这个都搞不清楚。”黑衣阴司失望地说着,象是我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什么,原来是这样,我一直都挺讨厌它的,看来我还错了。”我这回不大声说话了,也感觉自己好丢人,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
“你的这只玉蝉可不是普通的货色,那是当年黄帝轩辕出游时,采山间的灵气,溶天地的精华,凝结而成的,得到它,有羽化成仙的可能,这只玉犼当然会喜欢了。”黑衣阴司说着又笑了起来。
李雨迟气急败坏地嚷着:“你说得可真是好,虽然我知道这只玉蝉有些来历,可还不知道它能让人羽化成仙,要是真的能,那我怎么还只是一只鬼魅。”
我也觉得黑衣阴司说得太玄了,吹牛也没有这样吹的,他说这玉蝉不是用来给死人含口的,这个我相信,可是能羽化成仙,那就有点儿不着边儿了。
可是这只玉犼象是已经听懂了黑衣阴司的话,这回它更不肯让我将玉蝉摘下来了,我一伸手,它就轻轻地躲开,连躲还边向我低声地吼着。
“怎么样,我就说它危险,现在也向你吼了,还是快一点儿把它处理掉吧,要不这样,你是阴间的阴司,不如你将它带到阴间去,反正它不入轮回的话,也害不着什么人了。”李雨迟一脸笑意地看着黑衣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