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者用手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眼看着黑衣阴司丢下老者开着车向黑暗中冲去。
丢下同伴,那可不是我刘可儿的作风,就在我抬起眼睛看着那漆黑的夜,想办法的时候,一下子看到了还在我头顶缠绕着的小青蛇。
我用眼睛示意它去帮帮老者,这小青蛇还真是有灵性,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真的就冲了出去。
虽然李雨迟大声的喊着不让它去,可是小青蛇是理也没理。
我看着小青蛇毫不费力地冲出车子,心里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这鬼的车子是不是很不牢固。
小青蛇的行动当然没有逃过黑衣阴司的眼睛,他没有在意我的这个动作,更没有在意李雨迟跟我说了些什么,却是很在意小青蛇的行动。
当他从车镜里看到飞出去的小青蛇时扭过头一,那是一脸的惶恐,我还从来没看到他黑衣阴司会有这样害怕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子,想着我一定是又惹了祸了。
“你岂止是惹了祸,你坏了大事了,你这个笨丫头,一切都被你搞砸了,那小青蛇可是有着大用的,你现在让它去对付赤心子,弄不好还会丢了你的九鼎丹的。”李雨迟语无伦次地在玉蝉里对我吼着。
“有这么厉害吗,这不会是危言耸听吧,我的九鼎丹可是很机灵的,连魔头屠花婆婆都拿它没有办法,那个还是个人类的赤心子能拿它怎么样。”我心里这个不服气啊,一点儿民不认为九鼎丹会出问题。
“赤心子自从吃了还魂丹以后就不能算是一个人类了,小姑娘,你太小了,什么也不懂。”李雨迟气哼哼地说着。
“你们两个别吵了,先试试能不能将当阳子救出来再说。”黑衣阴司沉着地回过头去开他的车。
虽然他不说话,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焦急,他只是个来阳间捉人魂魄的鬼差,说白了就是一个小鬼,他的本事是有限的,现在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车了在黑暗里走了很久,当前面闪出一点桔黄色的灯光时车速慢了下来。
一阵悠雅的古琴声从前面灯光处传来,那声音如同行动流水一般,听得人心神安宁。
我眨巴着眼睛,在心里问李雨迟:“这里会不会有狐妖之类布下的陷阱,这情景怎么这样的眼熟,象是在电视剧里见过的。”
李雨迟被我说得笑了起来,把前面的黑衣阴司笑得毛了,他回头瞪了一眼,没说什么,却千般怨恨都在那眼神之中了。
车子开到那灯光跟前,可以看到那灯光是从一间小茅屋的窗户里发出来的,这个年代还会有这样的茅屋,我也真是开了眼了。
车子一停下来,琴声也停了下来,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茅屋里传了出来:“客官何事到此?”
我却,这里还真是有妖怪啊,我的后脖梗子都发凉了,听等着那茅屋里飞出一个衣衫蹁跹的美女来,接着,那就有可能将我吃掉。
我不知道妖是不是会吃鬼,可我知道妖怪那是会吃人的,而且象我这种动都不能动的大活人,那会是很容易很容易到嘴的一顿美餐。
想到这里我都快要哭了,可我却听到李雨迟那强忍着却怎么也忍不住的嗤嗤地笑声。
丫的,他还笑,他就不能提醒一下黑衣阴司快一点儿把我放开,就算那个什么赤心子给我施了勾魂大法,现在他已经离得很远了,也应该给我解开这个穴道了啊。
可是李雨迟却强忍着笑,就是不去提醒黑衣阴司,我又说不出话来,急得我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客官,小女子独居这山野之中,深夜之中不好出来迎接,还望客官见谅,如果客官有所需求,那外面的水缸里有水,灶台上有食物,客官用了就请继续前行吧。”
茅屋里的声音是那样的柔和,听得我好感动,感动得都想要哭了。
谁说妖怪都是坏的,看看人家,把水和吃的都指给你了,你用什么就自己去取好了,也是的,这半夜三更的哪个女子会出来接待客人呢,他们这些可恶的家伙也就能来打扰我这个无能的女生吧。
我想着心里又升起一股怨气来,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地骂着李雨迟,如果不是他先来打扰我,我的生活将是多么的美好啊,现在可倒好,我那富二代的大学梦都被他给搅了。
“好大的怨气啊,客官这样的心思与小女的住处不大相合,还望客官取了水和食物快些离去吧。”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少装蒜,那水缸里全是血,那灶台上是人的肉,你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妖孽,快点儿给我出来,不要等我进去,你会很惨的。”黑衣阴司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这话让人听着怎么这样瘆得慌。
“哈,原来是提魂的阴司大人到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在外面,这样重的阴气,我早就应该想到不会是活人发出来的。”刚才那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一下子变成了粗犷的男子的喊声。
茅屋的屋顶忽的一下被揭开,随着一团火光,一个黑影从屋顶冲了出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来的妖怪会有这么快的变化,心里还暗叫着快点儿把我的穴道解开,我要用小葫芦把他给收了。
我这里还没有想完,那边的茅屋已经完全烧了起来,在茅屋的前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
只是他这身黑衣与刚才见到的那些人穿得不大一样,那是典型的夜行衣,连脸都蒙了起来的那种古代式的夜行衣,两只如刀般锋利的利爪举在两肩,随时准备着撕杀与攻击。
“这是人还是妖怪啊?”我在心里念叨着。
“笨蛋,有这样两只手的能是人吗,那是一个千年的鬼王,看来黑衣阴司还真是要有麻烦了。”李雨迟低声地对我说着。
“你们两个别出声,他是个瞎子。”黑衣阴司低声地对我和李雨迟说。
瞎子,他的脸是用黑布蒙着,可是眼睛不是还露在外面吗?
我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鬼王,心里不由得奇怪,那眼睛看上去很正常的,怎么会是瞎的。
我正在那里想着,那个鬼王已经向我们的车走了过来,猛的一拳砸在了车的前脸,那里瞬间就出现一个大坑。
“瞎子,你们是在说我是瞎子吗,看我有没有砸中,这还是瞎子吗!”鬼王忿怒地吼着。
看来他还真是生气了,可是至于吗,如果他不是瞎子也用不着生这样大的气吧。
就在这时,只见他又挥动着刀似爪子将汽车的前脸抓了个粉碎,那架势就跟用刀切面似的轻松。
我心里暗叫,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切到我们这里来了,就我这小身板,那可是比钢铁制造的汽车弱多了,不用他切,只碰到了还不就碎成渣了。
李雨迟这时也不出声了,黑衣阴司也大张着眼睛紧张地盯着那个鬼王,紧张地看着他在那里挥动着两只大爪子。
那个鬼王还在那里乱砸着,嘴里忿忿在骂着,说他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瞎子,他哪里瞎了,这不是已经将我们都切成粉末了吗。
他不在那里念叨我这心还提着,他一这样发泄地念叨我的心倒放下来了,他还真是个瞎子,连自己切的是些什么都看不清楚,那不过就是车的前脸,可不是我们啊。
鬼王在那里发泄得够了,回过身去对着那燃烧着的茅屋大喊着:“烧吧,烧把,把这夜照得更亮一些。”
那茅屋的火还真的就更旺了一些,我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算不算已经躲过一劫去了。
火光是更亮了,这里的一切也看得更清楚了,刚才因为恐惧没有仔细地打量周围,现在借着火光,我看到那茅屋前还真就有一口大缸,那是古代人养荷花用的大荷花缸,看上去足有一人高,这么高的荷花缸我还真是没有见过。
那缸里还向外伸着几片墨绿的荷叶,正中高挺着一支巨大的黑色荷花。
再向那荷花上看去,花瓣掩映间,似有一个人影隐隐约约地露出半个身体。
从那人低着的头部来看头发很短,应该是个现代的男人,从他的姿势来看,那人应该是盘膝坐在那朵荷花的正中莲台上。
我仔细端详着那个人低垂的脸,总觉得很面熟的样子,忽然心里一惊,大叫起来:“当阳子!”
虽然是大叫,可是我的嘴发不出声音来,心却已经是砰砰乱跳了。
当阳子怎么会坐在黑色的荷花上,在我的印象当中,荷花的颜色可没有黑的,黑色的荷花,这本身就让人看着害怕,他怎么会跑到那上面去坐着。
更有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鬼王守在这里,显见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心下车去将当阳子从那黑色的荷花上救下来,可是我不仅不能动,就是能动也不敢动,那个鬼王的爪子可是很厉害的。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个鬼王对着燃烧着的茅屋喊了起来:“好了,烧够了就停了吧,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
那正在燃烧着的大火还真是停了下来,就在火焰落下后,茅屋又奇迹般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位鬼王一推茅屋的门走了进去,茅屋的窗子上又映出一点莹莹的灯光,桔黄色的,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