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解的看向皇后,“母后,您这是干什么?”
皇后很少用严厉的目光看太子,这次,却是不得不这样做,盯着太子,恼恨不已,声音更冷,“本宫让你跪下!”
虽然不知原因,为了不忤逆自己母后,太子不甘不愿的跪下,有些不满的看向皇后,“母后,儿臣可是做错了什么?”
皇后摇头,“你没有做错什么。”
裴攸宁更加奇怪,“那母后,您让我跪着是为何?”
“为何,”皇后冷笑一声,“母后问你,昨夜,你是怎么对待太子妃的。”
裴攸宁了然,暗自瞪了要夏安苓,果然是她朝母后告状的,更加不满自己母后的偏袒,“母后,儿臣自问,昨晚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问题,倒是太子妃,身为本宫的正妃,就该有作为太子妃的样子,公然顶撞本宫,还给本宫脸色,本宫不过冷落她一晚,有何不可。”
皇后怒极反笑,“你认为你没有错。”
太子理直气壮的开口,“儿臣没错。”
皇后气急,“太子,母后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太子妃不仅仅是你后院的女人,她更是日后要与你并肩而立的女人,面对太子妃,母后不希望看到的只有你的不满与厌恶,太子妃是本宫亲自替你调的,你冷落太子妃,给太子妃脸色,是不是,在跟本宫强调你的不满,你对这桩婚事的不愿,还是说,你在质疑本宫的眼光。”
皇后最后几句话,不可谓不重,孝道大于天的此刻,皇后这话,就像一顶大帽子,重重的压在了裴攸宁头上。
“儿臣不敢。”
最后,裴攸宁只得不情不愿的请罪。
夏安苓见状,也跪了下来,这次皇后为她出头,不论原因为何,她都跟太子之间有了冲突,既然如此了,还不如再刺激刺激太子殿下。
“母后,夫君只是一时糊涂,儿臣,儿臣不怨夫君,只要夫君愿意给儿臣一点尊容,儿臣就已经很满足了,儿臣万不敢奢望别的。”
夏安苓句句戳心,皇后更是生气,“太子,你听听,这么好的太子妃,你不珍惜,还想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现如今,你后院还没有女子,你就敢这么漠视太子妃的关心,日后有了侧妃妾室,你是不是,还敢宠妾灭妻!”
这才是皇后真正生气的原因,她身为后宫之主,明白那种正妻的无能为力,很多时候,正妻不能软弱,不能嫉妒,甚至不能示弱,她必须如一堵永远不会倒塌的墙,一个人立在那里,若是夫君理解些还好,若是再碰到一个领不清的夫君,那日子,才是真的难过的紧。
皇后虽然是正宫,但并不得皇上的宠爱,若不是因为太子的上进,这么多年,皇上怕是早就遗忘了皇后这个人,正是因为懂,明白皇后的无奈,皇后这话说出来后,裴攸宁才是真正的慌了,“母后息怒,是儿臣糊涂了,母后,儿臣在这里向母后保证,儿臣今生,只会有一个正妻,不论以后儿臣有多少女人,都越不过太子妃去。”
裴攸宁这话,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情话,可惜对夏安苓而言,这样的话,越发的让她觉得悲哀,太子的话,不是真心跟她曾诺的,只是为了安抚皇后,才出此下策,与其说,是在安抚她,倒不如说那话,是为了让皇后安心。
可即便如此,她也认了,有这话,太子以后对她,多少会有些顾忌,皇后这里,倒不失为一个避难的好去处,以后,可以多多进宫,感激一番皇后。
皇后这才满意,点点头,“起来吧。”
裴攸宁起身,夏安苓也默默的站了起来。
皇后走到两人身前,拉过夏安苓的手,放在了裴攸宁手心,让两人手心交握,这才柔声开口,“母后老了,没有与人斗的心思了,现在,只要你们好好的,母后就安心了,在皇家,孩子的重要性,不用母后说你们也清楚,你们的日子怎么过,母后也插不进去手,母后只希望,以后太子府的嫡子嫡女,会是嫡长子嫡长女。”
皇后这意思很明显,在夏安苓没有生育前,她并不希望看到太子府有别的庶出降生。
皇后这话,是实打实的为夏安苓考虑,嫡长子嫡长女,这是每个正妻的希冀,只是为什么,皇后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夏安苓垂下头,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让皇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看重。
皇后对夏安苓的态度,太过好,好的夏安苓都有些惶恐,皇后到底有什么心思,不过不论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当下皇后的看重,对夏安苓而已,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既然不清楚,那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一个出嫁的女子,还有什么是皇后忌惮的,就算是母家丞相府,比起皇家,也只有高攀的份,至于拉拢丞相府的权势,则更是没必要,丞相已经年迈,对朝堂的事情也没了心思,一心想要隐退。
皇后喜欢夏安苓的安静,即便是一个人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拘谨,这才是太子正妃该有的坦荡与气度,这个儿媳妇,她没有选错。
“好了,折腾了这么久,母后都有些饿了,你们两个早早进宫,也没有吃什么吧,过来陪母后一起用点膳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