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点点头,欣慰不已,“好着就好,好着就好啊。”
放开了夏安苓,丞相感慨到,“一眨眼,女儿都长大了,嫁人了,爹爹还记得,你小时候,小小的一团,像个肉团子似的,爹都不敢抱你,后来好不容易长大了一点,却又调皮的很,喜欢大冬天的往外跑,后来生病了,又哭喊着爹爹没管你。”
听见丞相说以前的事情,夏安苓有些尴尬,生怕自己父亲又扯起从前的事,急忙转移话题,“爹,您怎么过来了,把太子殿下一个人留在前厅,您就不怕太子殿下生气。”
丞相不在意的笑“有什么可怕的,殿下有事,已经回去了,不然你以为,我能有空过来呀,殿下说了,晚上他会过来接你回去,今日,你就安心在家待一天,陪陪我们这两个老人家。”
一听裴攸宁离开了,夏安苓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爹,您又胡说,您跟娘还年轻着,女儿还等着好好孝顺你们的,不可以胡说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
丞相与丞相夫人对视一完,均是笑了,“好好好,不说老,不说老,我们家安苓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丞相夫人见这两人说的开心,轻笑,“好了,你们父女两好几天不见,就坐着好好聊会,我过去吩咐厨房做点女儿喜欢吃的,再派人把老大叫回来,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丞相点头,“如此甚好。”
丞相夫人出去了,夏安苓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自己父亲,与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交情。
“爹,前几日女儿进宫,皇后娘娘对女儿极好,女儿有些奇怪,女儿与皇后娘娘并不相识,皇后娘娘怎么会对女儿这么特别,还让女儿认了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为离姑姑,父亲可是明白皇后娘娘的思量?”
丞相不在意一笑,“既然是皇后的好意,你领了便是,不必奇怪。”
夏安苓的疑惑更甚,父亲与母亲,似乎都不奇怪皇后的态度,这倒是,奇怪了。
“爹,您说的可好,女儿与皇后娘娘并不相熟,也无交情,这样平白无故的接受皇后娘娘的好,女儿心里,很是不安。”
丞相皱眉,他倒是忘了这层,沉吟许久,这才开口,“皇后以前,曾与你母亲有些交情,她关照你,许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照拂你一二,至于她们两之间,具体什么交情,妇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问。”
丞相这是,告诉了夏安苓,皇后与丞相夫人相熟,至于原因,他也不甚清楚。
夏安苓点头,“既然是与娘相识,那女儿也就不多想了。”
见夏安苓放下了疑惑,丞相心里轻松了好多,与皇后的交情,这事关系到安苓的身世,不到万不得已,还好瞒着安苓的好,现在安苓过的很好,还是不要拿上一辈的恩怨,去让安苓纠结了,知足安苓的身世,若是可以,他一定会亲口告诉安苓的。
丞相夫人吩咐完厨房准备的吃食后,喊来了穆様,她对夏安苓在太子府的生活,还是有些担心,安苓这孩子不肯说,那就问问穆様这丫头吧。
穆様乖乖的行礼,“夫人。”
丞相夫人看着穆様,几日不见,穆様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当初的天真懵懂,已经完全消退,现在的样子,安静中带着沉稳,太子府,倒真是个磨练人的地方,穆様身为一个丫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丞相夫人不相信,夏安苓在太子府,过的真心舒适。
眯了眯眼,掩去眼里的探究,丞相夫人开口,“穆様,小姐在太子府,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你别想跟安苓一样瞒着,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她的个性。”
穆様本就因为裴攸宁掐夏安苓的事情,对裴攸宁不满,只是见刚才夏安苓一心瞒着,便没有多嘴,这下被丞相夫人单独提问,又是自己最熟悉热爱的丞相府,穆様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一把跪下,忍不住哭泣,“夫人,求您帮帮小姐吧,小姐在太子府过的一点都不开心,太子也根本不喜欢小姐,时常给小姐冷眼,上次,太子甚至,甚至动手掐住了小姐脖颈,要不是最后太子手下留情,小姐怕是,要被太子给活生生掐死了。”
“什么!”丞相夫人大惊,她本以为,太子府的生活就算是不称心,也不至于太艰难了去,哪曾想,自己放在手心疼着的珠宝,嫁了人,居然这样让人作践,太子又如何,当初若不是她不愿意进宫去,现如今太子是谁,都不一定。
“穆様,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事关重大,丞相夫人不得不再确认一遍,虽然她也明白,能让穆様这样哭诉,想必这事,必然是真的。
穆様眼睛直直盯着丞相夫人,“夫人,奴婢对天发誓,奴婢刚才所说,要是有一丝一毫作假,奴婢愿天打雷劈,死后不入轮回,做个孤魂野鬼。”
“夫人,小姐这几日过的太苦了,奴婢自小跟着小姐,哪里见过小姐这样,小姐强颜欢笑的样子,奴婢看着都心疼。”
丞相夫人晕乎乎的起身,朝着夏安苓未出嫁时的房间走去,屋内,夏安苓与丞相看到丞相夫人魂不守舍的样子,惊讶不已,“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丞相夫人看到丞相与夏安苓,这才堪堪回了神,然后一把抱住夏安苓,“安苓,委屈你了,是娘不好,娘应该抗旨的,娘不应该让你嫁给太子的。”
夏安苓一愣,“娘,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话。”
丞相也是一脸诧异,“是啊,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安苓嫁都嫁了,你现在说这话,干什么。”
丞相夫人放开夏安苓,不知何时,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和离,安苓,跟太子和离,娘替你进宫去求皇上,你跟太子和离,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太子府受委屈,最后丢了性命。”
丞相闻言,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夫人这是在说什么,“夫人,皇上亲自慈的婚,和离,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只有夏安苓身躯僵住了,好好的,母亲为何会突然这么大的反应,难道,穆様,是了,一定是母亲问了穆様,她怎么就忘了嘱咐穆様呢,迟疑着,夏安苓犹豫不决的问,“娘,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见都这个时候了,夏安苓还隐瞒着自己,丞相夫人心里更是伤心,“安苓,你倒是说说,娘能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