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凯旋归来,皇上下令,要好好给二王爷接风洗尘,只是不等到二王爷的接风宴,二王爷裴清宁已经偷偷潜进来大牢。
夏安苓看到二王爷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宁哥哥。”
二王爷从怀里掏出夏安苓的信,看了信,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这是被错认了,“皇后,我不是你的宁哥哥,你说的那个救你从人牙子手里出来的人,我听你大哥说了,我以为,你认出我,是小时候,我跟安荆认识,看了你的信,后来又听了安荆的话,我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要找的宁哥哥。”
夏安苓呆住,随即拼命摇头,“不是,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宁哥哥,宁哥哥,我是安安呀,那个你从人牙子手里救出来的安安,我们说好了若是失散了,就要在京城找到彼此的。”
二王爷心里酸涩,“皇后,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就是你要找的宁哥哥,可是,我不能骗你,我认识小时候的你,你跟在安荆后面,乖乖巧巧的。”
尽管二王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夏安苓还是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宁哥哥,你别骗安安好不好,你说过的,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我小时候很爱哭的,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宁哥哥。”
夏安苓就像溺水的人,只想抓住现在唯一的浮木。
二王爷叹口气,“安荆马上就回来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宁哥哥。”
“安苓,等我,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宁哥哥,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不论后果。”
二王爷去的急,回来的更急,而夏安苓,在听了二王爷的话后,突然不说话了,呆愣愣的盯着头顶,眼眸里,一片绝望。
皇宫内,得知皇后被废,太后震惊了,“将离,你去把皇上给哀家唤过来,哀家倒要问问,皇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值得皇上废了她!”
将离看着怒气冲冲的太后,聪明的选择了不出声,悄声退了出去,找了皇上。
先皇驾崩,金阶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新帝身边伺候的人,将离他熟悉,太后身边的人,他也不会去得罪,于是乖乖禀告了裴攸宁,“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将离姑姑求见。”
裴攸宁已经知道将离过来的用意了,无非是皇后被废一事,太后接受不了,不过,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见了太后的说辞,故而,也没有为难将离的意思,吩咐了将离,他一会儿会亲自过来给太后请安。
裴攸宁到了太后宫里,给太后请安,可惜这会儿,太后没心思看这些,“皇上,你告诉哀家,为什么突然要废后,皇后做了什么,惹得你如此动怒。”
裴攸宁一叹,果然如此,看了眼四周,伺候的人很有眼色的退下了,只留下太后与他。
裴攸宁走上前一步,“母后息怒,不是儿臣非要废后,实在是,实在是皇后的所作所为给皇家蒙羞,儿臣为防消息泄露,只能不得行废了皇后的后位。”
太后一愣,眯了眯眼,“那你说,皇后做了什么,给皇家蒙羞了。”
裴攸宁故作为难的皱眉,“母后,皇后她,她与人私通,甚至出墙宫外,被朕人赃并获。”
“你说什么!”太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不可能,皇后不是这样的人,皇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太后不相信夏安苓会做这样的事情,试图替夏安苓辩解,不过裴攸宁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的,“母后,儿臣知道母后对皇后一直喜欢,只是母后,这样的大事,儿臣怎么可能冤枉了皇后,儿臣真的是在宫外抓了皇后的。”
裴攸宁声声切切,太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着头晕,跌坐在椅子上,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多,“皇上,母后不求别的,若这事是真的,皇上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放了皇后可好,对外,就说皇后已经离世了,是母后对不起她,非要把她拉到皇家,若是错,最有错的,是母后。”
裴攸宁精神一震,他没有料到,都这个时候了,太后还想着的,是留着皇后,不过事实上他也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皇后,对于太后的这个要求,他并没有多少不乐意的,“既然母后开口了,儿臣绝不会让母后失望。”
太后摆摆手,她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皇上,若那个人真的对皇后一心一意,便成全了他们吧,母后老了,后宫的事情也管不了了,这事结束后,母后会闭门静养的。”
太后这是,直接为了夏安苓,彻底放弃了打理裴攸宁后宫的打算,只要皇上放了夏安苓,太后愿意放下手中所有的权利。
这样的说辞,是裴攸宁从来都不敢想的,“母后,为了这样一个皇后,值得吗?”
太后突然坐起来,“皇上,让哀家最后看看皇后吧,以后,她就不再是哀家的儿媳了。”
这般的恳求,裴攸宁不舍拒绝,点点头,“儿臣陪母后一同过去。”
牢狱里面,从来就没有舒适的地方,即便里面关了皇后,也不会因此有一点的例外,太后被人带着路,越走到深处,脸上的心疼更甚。
终于,在牢狱最深处的地方,看到了独自关押的夏安苓,太后眼眶发红,命人打开牢门,不顾自己的身份,一下子跨进去,“安苓,安苓。”
夏安苓愣愣的抬头,看到太后,鼻子一酸,“母后。”
太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夏安苓,泪眼婆娑,“安苓,你怎么会,怎么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母后不明白呀,皇宫哪里不好了,你非要这样作践自己。”
夏安苓恍惚,“母后,您都知道了。”
太后放开夏安苓,手抚上夏安苓脸庞,一下一下的描绘着夏安苓的容颜,“安苓,母后会救你出去的,只是以后,你怕是要换了身份,再也回不了宫了,安苓,母后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啊。”
裴攸宁不想自己母后太过伤心,示意金阶拿着圣旨递过去,“夏安苓,这是废后的圣旨,从此以后,你与朕,再无任何瓜葛。”
手中被人放了所谓的圣旨,夏安苓愣愣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落下,废后圣旨,再无瓜葛,这是曾经她多么期盼的事情,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希望,得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还真是讽刺啊,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她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念时,放在了她的面前。
不,还有机会,她还有机会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安苓一片死寂的眸光里,焕发生机,朝着太后直直跪下,第一次,已近乎恳求的姿态,压下自己所有的骄傲,来求人,“母后,母后您帮帮儿臣好不好,儿臣知道儿臣有罪,可是,可是儿臣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儿臣已经与皇家没有关系了,母后您帮我找找他好不好,母后,儿臣找不到他了,儿臣找不到了。”
太后被夏安苓这副样子惊住了,想到裴攸宁之前说的,神色一变,“安苓,你是不是,还记挂着那个勾引你的人,安苓,你傻呀,你是皇后,何苦为了一个男人这么作践自己。”
“不,母后您不懂,”夏安苓怀抱圣旨,摇头反驳,“儿臣不是作践自己,他是儿臣的救赎,儿臣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奢望的,有生之年,儿臣只想再见他一面,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那个娇贵体弱的爱哭鬼吗。”
太后隐隐察觉到不对,之前皇上说的时候,她只以为是皇后认识不久的人,可现在的情况,似乎两人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太后这才是恼怒了,既然多年,那人难道不知道安苓的身份,还是说,那人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了给皇家蒙羞。
“安苓,你老实告诉母后,那个人既然与你相识多年,便应该知道你如今的身份,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祸乱宫闱!”
夏安苓慌了,急忙把衣袖掀起,露出手臂的朱砂痣,“母后,没有,他没有,他也不知道儿臣的身份,是儿臣放不下他,才想见他一面,哪怕,哪怕他忘了儿臣,儿臣也无憾了。”
看清夏安苓手臂的朱砂痣,太后心里松了口气,反倒是金阶,恨不得自己不存在,这般宫闱秘史被他看到,他还有命活到明天吗。
太后叹口气,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个人,已经成了皇后心中的执念,谁曾经没有过执念啊,太后突然不想问太多了,“安苓,你告诉母后,他是谁,母后亲自把他带到你面前来,你想问什么,母后都依你。”
太后答应了,夏安苓却迷茫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母后,儿臣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臣也不知道他是谁,儿臣只是想找到的,亲口问一句,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一直不来找儿臣。”
太后听着夏安苓的话,莫名觉得,夏安苓这是梦魇了,哪有找人不知道找的是谁的。
“安苓,那母后要如何找他?”太后其实看开了,或许压根没有这么一个人,一切,都只是皇后自己臆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