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你的心好狠，你快些将他放开。”白老翁神情有些慌乱，心里好疼，“只要你将他放开，我什么都说。”
白岩的手稍稍松开一些，却并未将白逸放开，“你先说。”
白老翁瞪了他一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恨意，“因为我恨你啊，你知道吗？”
白岩挑挑眉，示意他接下去说。
白老翁紧紧盯着他，半晌竟是勾唇笑起来，笑意有些苍凉，却带着冲天的恨意，“我与百灵本就有婚约，可你竟是将我的百灵抢走，还逼她与你成亲，成为白家的二夫人。”
他的声音沙哑，让人有些受不住。
白岩抿着唇瓣，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本就年少风流，当年的百灵当真是极美的，声音更是清脆就像百灵鸟似的。
他一时间被吸引住，想都没想就直接将人给抢了过来。
可他没想到，那个百灵竟然跟个男人跑了，还给他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想到此处，白岩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还带着几分不甘和恨意。
白老翁望入他眼中的不甘，不禁勾唇嗤笑起来，“你知道吗？百灵为了不与你在一起，总是给你下药，而是吃下药后便会产生幻觉，还误以为百灵真成你的人了。”
白岩一听，心头不禁一跳，“什么意思？”
白老翁舔舔唇瓣，眸间更是得意，“意思就是说，你从未拥有过百灵，百灵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她的男人只有我一个，而你，只是活在幻觉中罢了。”
白岩听后，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他们竟然一直给他下药，他以为的美好和舒服，都是幻觉？
而那个百灵，竟大刺刺在白家与这个最卑贱的人欢好……“贱人，真是个贱人！”白岩赤红着双眸，怒骂。
白老翁眯着眼睛，眉眼冷冽非常，“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骂百灵，你没有资格，知道吗？”
“你们这对奸/夫/***！”白岩指着他的鼻子，再次怒骂，宣泄出来的怒火仿佛要将白老翁撕裂。
白老翁坦然面对，眼中依旧挂着笑容，像是在怀念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百灵本就与我有婚约，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哪里还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白岩气结，抚着心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千琉璃听到这些以后，也有片刻的震惊。
他们实在没想到，当年竟会发生这样劲爆的事情，百灵不想与白岩在一起，竟是下了让人产生幻觉的药，随后，又与白老翁在一起，并且生下了白逸。
太可怕了……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
白老翁看着已经崩溃的白岩，继续说着，“我们这般要好之后，百灵总算是怀孕了，随后就生下了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儿，很可爱，我不忍这个孩儿与我们一般受着苦楚，身份也这般低下，这才生出了交换孩子的心思，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你的恨。”
白老翁紧紧盯着白岩，眸中的恨意丝毫不掩饰，“我把我的孩子给你，让你的孩儿成为低下的庶子，又散播谣言说白尘并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愤怒，你不甘，就把气全身撒在白尘身上，甚至还想杀了他，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白岩指尖颤抖，“疯子，你个疯子……”
“我就算是疯子，也是被你逼疯的。”白老翁怒吼，“我和百灵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都是你的错，所以，我恨你要报复你，可只有这种报复才能让你痛彻心扉，不是吗？”
白岩咬唇，不语。
白老翁激动过后，最后又归于了沉寂，“百灵死了。”
白岩一怔，眼眸不由瞪大了几分，“怎么会？”
白逸听后，也是愣了愣，他的那个娘亲竟然死了？不是说和野男人跑了吗？怎么就死了？
“当年百灵生下孩子后，我们就计划着如何逃跑，因为当时孩子的身份已经对调了，我们就打算将孩子留在白家，不带走了。”白老翁垂下眼帘，如实说出，“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逃走的机会，我记得那年是你们白家的围猎比赛，当时偌大的宅子已经没什么人了。”
白岩听后，眉头紧皱，他记得当时百灵出逃，的确是围猎这段时间。
回忆起往昔，白老翁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断断续续说着，声音沙哑低沉，“趁着守卫较弱的时候，我就带着百灵逃走了。”
白岩听后，脸色明暗交错着，怒气也在眼中流窜，“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白老翁像是没感受到他的怒气，再次出声道：“可是，当时百灵刚生了孩子，身子很不好，经过长途跋涉她终是病倒了……我将带入医馆治疗，可惜已经回天乏术……”
白岩蠕动着唇瓣，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话题显得有些沉重，千琉璃他们站在一侧，一时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白逸紧紧盯着白老翁，眸光之中瞬间变得复杂非常，“白老翁，你明明你知道她身子不好，为何还要让她出逃，若非是你，她也绝对不会死掉的！”
他咬紧双唇，心里头有些复杂，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白老翁的孩子，可他知道百灵竟是这样死掉的，他的心竟然有一阵的抽疼。
那种疼，仍旧掺杂着一些复杂。
白老翁咬唇，眼眶都有些红了，“若是知道她会支撑不住，我肯定不会带她走的……”
如果她能活下去，就算当了白家的二夫人他也不会责怪的。
白逸猛然上前，一伸手便扯住了白老翁的衣襟，怒喝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白老翁垂眸，不敢再去看白逸，“我知道，已经没用了……”
白逸将手松开，又掏出帕子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确是没用的，你的余生就在忏悔里度过吧！”
白老翁一怔，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逸说完这句话以后，仿佛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直接瘫软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