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翁抬眸，一瞬就对上了千琉璃那双充满锐利的双眸，他的心狠狠一颤，最后，才耸耸肩开口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白尘不爽，想将他杀掉而已。”
“不，肯定有原因……”千琉璃摩挲着下巴，声音低沉，“不然，你不会相处这么天衣无缝的办法来。”
白老翁咬紧牙关，还是不语。
千琉璃不禁皱起眉头，这人不会真以为只要不开口说话，就会相安无事了吧？
“白老翁，你究竟为何要暗害我，我自问，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白尘脸色惨白，一脸沉痛的模样，他一瞬不瞬盯着白老翁，就想要个说法。
可惜，白老翁不为所动，连正眼都没给过白尘。
白尘咬紧双唇，双眸赤红，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千琉璃见他被银针害得身子亏空，掏出一枚丹药塞入他口中，道：“这些是凝血丹和补气丹，希望能让你好起来吧。”
丹药入口，白尘只觉得全身汇入了暖意，渐渐的，身体中也多了几分力量，比起刚才的虚弱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白尘有些惊喜地眨眨眼睛，忽而朝千琉璃看去，道：“千姑娘真的有效果，我吃下你的丹药以后，就觉得力气回来了，再也不是前些日子那般孱弱了。”
千琉璃一听，也是弯唇笑起来，“有力气了就好。”
白尘勾起唇瓣，眼内全是惊喜。
白老翁见白尘恢复了一些，不禁气得瞪大了双眸，“怎么会这样，你明明已经被吸食了精血，怎么就突然好了起来？”
白老翁死死瞪着，完全没想到千琉璃竟会有这样的手段，她的那些丹药，难道是仙丹？
许是看出来白老翁的疑惑，千琉璃拢了拢衣袍，笑道：“并不是什么仙家，只是一些小小的高阶丹药罢了……”
此言一出，白老翁再次瞪大双眸。
只是一些小小的高阶丹药？
那是高阶丹药好嘛，她的语气怎么那么平淡，好像没把高阶丹药放在眼里一样。
白老翁张了张唇瓣，一时间差点被她给气死。
千琉璃不知白老翁的心思，不禁侧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白老翁，眼下白尘已经没事了，你的计划也已经落空，你就真的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对上她的目光，白老翁目光狠厉，全是不甘，“只怪我技不如人……”
千琉璃盯着他，不语。
这时候……月染拂了拂玄色的衣衫，突然站出来问道：“白老翁，你可认识一个叫百灵的女子？”
听到声音，千琉璃不禁朝月染看去，一时间竟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百灵？
此女子是何人，月染为何要在这时候问出来？
她下意识朝凤湮身边靠了靠，凤湮也伸出手在她脑袋上轻揉了一下。
而听到百灵这个名字后，白岩和白老翁俱是一颤，脸上的情绪也各异。白岩是羞愤，惨白不敢的，可白老翁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像是在缅怀，还充满了深深的爱意，总感觉有些诡异。
“你怎么会知道百灵的？”白岩死死瞪着月染，脸上的羞愤更浓，还掺杂着深深的厌恶，仿佛百灵这人是个十恶不赦，害他丢脸的罪人。
月染好笑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千琉璃见白岩的表情这么微妙，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百灵就是当初和男人跑的那位夫人，白尘他娘？
否则，白岩的表情怎么就像遭受了奇耻大辱一样？
“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百灵的？”白岩心里头愈发窝火，特别是当他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那女人早就和野男人跑了啊！
月染站在光晕处，笑得高深莫测，“你们别问我怎么知道百灵的，你们只要回答我认不认识她就成了。”
白岩咬唇，一时间没说话，也似乎是不愿意回想起那个人。
白老翁垂眸看着地面，似乎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眼中的情意。
就当月染以为他们要沉默下去的时候，一旁的白尘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百灵？那是我娘亲的名字啊……”
从他记事起，虽然没见过自己的娘亲，但是他总能听到旁人提起他娘亲的名字，就叫百灵，是个跟野男人跑的小贱人。
想到此处，白尘不禁捏紧了手掌，脸上也多了几分羞愧之色，他的娘亲真是这样的人吗？
闻言，千琉璃下意识朝白尘看去，还真被她给猜对了，那个叫百灵的人，真是那个跟野男人跑掉的人，如今月染这般问，难不成这件事和百灵有关联？
千琉璃勾起唇瓣，目光在月染身上流连，她竟是不知，月染什么时候查了那些事情的啊？
许是察觉到千琉璃那充满疑惑的目光，月染侧眸，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那副模样有些搞怪，一时间还挺萌的。
千琉璃唇角一勾，竟是轻笑出了声。
月染轻抚衣袖，再次开口说道：“据我所得的消息，百灵是白家的二夫人，亦是白尘的生母，可在生下白尘后突然就走了，至此再也不见踪影。”
闻声，白岩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只觉得头顶那帽子更加显眼了几分。
而白老翁却是捏紧手掌，眸中有些沉痛，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月染注意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忽而又道：“我还查到白老翁和百灵的关系密切，虽然在人前从不表露，但总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此言一出，白岩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白老翁竟然和百灵关系密切？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白岩紧紧盯着白老翁，不由出声询问，“白老翁，他说的可是真的？”
白老翁也不知月染为何会查到这些，不禁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看出了他眼内的怔忪，白岩皱紧眉头，愈发肯定他是真的和百灵关系密切了，可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掩藏的这么深，真是让人觉得胆寒。
“你竟然真的与那百灵关系密切……”白岩变了脸色，指着白老翁的鼻子道：“白老翁，你掩藏的这么深究竟是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