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齐天宇身躯笔挺,见国主而不拜。
国主端坐金龙宝座,目光如炬,冷冷地俯视着齐天宇,身上更是散发出浓烈的威严。
这是一国之主的威严,也是一国之主的怒气,在这股惊涛骇浪般的气势下,群臣皆不由得颤栗。
纵然是王岩这种沙场将士,胆大包天的人此刻也感到心颤。
国主太强了,哪怕同为黄阶的他也感觉到渺小。
“这小子真是找死,国主的怒气岂是那么好承受的,哪怕是黄阶高手也难以抵挡!”
“蠢货!本来就已经大祸临头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往上加一把火,嘿嘿…”
见到国主发怒,群臣心里都在暗自冷笑,刘岐山等人心里更是笑开了花。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齐天宇乖乖臣服在国主的威压下,然后被定罪处斩。
不跪国主,等于是跟国主抬杠,不是找死是什么。
然而很快,他们的表情便凝固了,一个个错愕不已,一副见鬼的表情。
国主的威压隆隆如闷雷,席卷整个大殿,然而齐天宇却是纹丝不动,身躯笔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不受影响,太邪门儿了。”
大殿之中,这些准备看齐天宇笑话的群臣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的懵逼。
肖顶天目光一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是什么修为?齐家这小子居然不受影响,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天宇,快跪下,国主威严不可触犯!”
三长老吓了一大跳,赶紧扯了扯齐天宇的衣袖。
刚才他们进来便跪拜,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观念。
按理说,作为大家族的世子,应该很清楚这些规矩的,所以他也就没注意,万万没想到齐天宇愣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齐天宇摆摆手,微微摇头,并不为所动。
不管前身怎样,他是逐天大帝齐天宇,连天地都不敬的人物,怎会向一个区区小国之主行跪拜之礼。
“齐天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国主不敬!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
刘岐山虽然感觉眼前这个少年有点邪门儿,但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没见国主都不满了,这小子还不识趣跪下,这是在硬杠啊。
在群臣面前不给国主面子,这会有什么下场?答案不言而喻。
本来他还担心齐天宇会在国主面前说他私调禁卫军,擅闯天羿侯府,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哪怕事实如此又怎样,国主心里不爽你了,也会选择不信。
“这小子竟敢不敬国主,还请国主下令,让我诛杀此狂徒!”
韩谦腰间长剑出鞘,向国主请命。
他跟刘岐山早就串通一气,紧跟着就来一波助攻,要置齐天宇于死地。
“国主恕罪,世子久不进宫,对宫里的规矩不清楚…”
三长老脸色大变,赶紧求情。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国主打断了。
“够了,不懂规矩,现在可知道了?”
肖顶天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哪怕他城府再深,也感觉颜面无光。
齐天宇淡淡一笑,冲着肖顶天拱了拱手:“国主,这大殿之上,不是还有人跟我一样么?”
说完,目光看向肖万丰。
“你是说我?”
肖万丰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齐天宇点点头。
顿时,群臣哄笑,肖万丰本人更是笑得直咳嗽,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三长老和王岩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们现在是真糊涂了,世子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清楚?
他们正要开口解释,但肖万丰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他对身旁的刘岐山说道:“丞相大人,你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讲讲,我为何可以见国主不跪拜。”
而后满脸戏谑地看向齐天宇,神情高傲无比。
“齐天宇,你听好了!念你年少无知,本相便告诉你为什么。”
刘岐山清了清嗓子,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齐天宇,道,“凡我南阳国人,有王侯爵位在身的人见国主可不拜,炼丹师和炼器师见国主也不用拜。说到这里,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吧,肖大师乃是尊贵的炼丹师,自然有这个特权!”
“嘿嘿,天羿侯真是虎父犬子,竟然生出这么个无知的儿子。”
“竟敢跟肖大师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肖大师可是尊贵的炼丹师。”
群臣窃窃私语,冷笑嘲讽。
“无知的少年,现在你可明白?”
听到众人的议论,肖万丰的神情更加高傲了,斜睨而视,他很期待看到这个可恶的小子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齐天宇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丞相说得没错,你虽然是天羿侯府的世子,但尚未继承爵位…”
国主面无表情,目光凌厉,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现在还没资格见我不跪。
齐天宇淡淡地直视着肖顶天,嘴角微翘,尚未继承爵位?还不是你故意拖着不给。
“我知道了,肖大师不拜,我同样可以不拜!”
齐天宇平静地说道。
“什么?这小子疯了吧,是没听明白吗?”
“肖大师见国主可以不拜,那是因为人家是尊贵的炼丹师,这小子凭什么?”
群臣凌乱了,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感觉这小子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真是狂妄,跟肖大师比,难道你也是炼丹师不成?”
刘岐山戏谑地笑道,当然,最后一句话只是嘲讽的玩笑而已。
齐天宇一怔,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意,点点头,道:“丞相说了那么多废话,这句话总算是说到点子上来了。没错,我确实也是一位炼丹师。”
嘎!
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都露出错愕无比的表情,他们被齐天宇的话给雷到的,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大殿中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更加热烈的哄笑声充斥。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哈哈,不过我怎么忍不住呢?”
“这小子真是大言不惭,居然敢说自己是炼丹师,他知道炼丹师是个什么概念吗?”
“他要是炼丹师,老子就把鞋给吃了。”
群臣笑得前俯后仰,有一位将领更是开了一句玩笑,他是军营中人,天天操练,鞋子臭烘烘的。
“小子,你以为信口开河,就能让你蒙混过关吗?”
刘岐山冷笑道。
“年轻人,你知道成为炼丹师有多难吗?你今年不过十六岁吧,能够凝聚出剑灵已经难能可贵了,还敢妄言自己是炼丹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肖万丰嗤笑一声,一张老脸上充斥着浓浓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