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妃你可还记得一年前的传言。”被怼了几次之后,墨逸轩已经冷静多了。
“什么传言?”
墨逸轩猜到她会这么说,刚准备‘好心’的提醒她,后者却突然说道:“噢,你说的是景阳王妃勾搭我家太子的传言吗?”
说着她还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道:“我说景阳王你能不能管好你家王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这锅里再好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炖的,让她别惦记了啊。”
墨逸轩的脸这下彻底黑了,这件事他一直让人压着,根本没有传出去,一是不想让人知道,二是他自己也不愿意面对。
凌染卿这个做法,不能用在他伤口上撒盐来形容,应该说是直接一脚将他踹下悬崖。
“景阳王妃勾搭太子?”众朝臣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真的假的?”
“看太子妃的语气不像假的。”
“说起来,我上次好像看到景阳王妃拦住了太子,表情激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内殿,议论声此起彼伏,上座的墨擎脸色同样很难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当初真应该杀了她的,留着就是个祸害!
“你胡说什么!”墨逸轩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
虽然这件事不像戴绿帽子那么严重,但传出去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况且一传十十传百,谁知道最后会传成什么样。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凌染卿抬起下巴对他“哼”了一声。
“你少转移话题,既然你已经承认这件衣服是你的,所以哪怕你不是魔修也和魔修拖不了关系。”墨逸轩又将话题强行掰了回来,
“你这什么逻辑,整个青岚国,啊不,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金缕衣只有本宫一个人有,出现在尸体上明显是有人栽赃嘛,这都看不出来,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为了报复我。”凌染卿插着腰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本王为什么要报复你!”墨逸轩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她知道什么?
“本宫原来不是拒绝了你的求亲吗,搞不好你一直记恨在心呢。”说着,某女一脸自恋的摸了摸脸道:“没办法,长得美也不是我的错。”
慕箬君看她这死不要脸的样子,真想问她一句:谁给你的自信?
墨逸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回想了一下,当初好像确实有此时,但他那是迫不得已的,谁愿意娶这个女人。
“太子妃,这是两码事,别混为一谈,本王从始至终只爱月月一个人。”说着,墨逸轩扫了凌染卿一眼,并“切”了一声。
连月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敢自称美女,化的跟个狐狸精一样,还有那衣服,真搞不懂她这么喜欢金色,为什么不干脆把金子穿身上算了。
“只爱她你又要娶侧妃哦,那你的爱也不过如此。”凌染卿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鄙视,按照她的性格,自然要鄙视回去了。
“太子妃,这不是你该管的。”墨擎冷声呵斥道,算是替墨逸轩救了场。
“不管怎么样,这金凤羽确实是太子妃的,不能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子,你说呢。”
墨擎的语气相当冷漠,眉宇间再也没有曾经的‘慈爱’,墨云辙抬眸看着他,微微勾起薄唇:“儿臣无话可说。”
“太子妃,你呢?”墨擎知道凌染卿是个不讲理的,生怕她再当场闹起来。
“臣妾也无话可说。”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再闹,这让其他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太子府出了这种事,太子你难逃其责,去靖城好好思过吧。”
墨擎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太子这是被贬了吗?
慕箬君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皇上,这件事并未调查清楚,还是不要如此草率的好。”
靖城是墨云辙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在边境那边,听说那里极其荒凉,当时墨擎把他送去时的借口是,担心孩子留在宫里会想起他去世的母亲。
那个时候正好皇后刚去世,没有人怀疑他的目的,但这一次,怎么看他都是要废太子的节奏。
“慕丞相,你先别急着替太子说话,这一年你经常往太子府跑,听说和太子妃的关系匪浅,不知道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墨逸轩说着瞥了慕箬君一眼。
“景阳王。”墨云辙一眼横了过去,妖异的眼线透着清冽的寒光,“有这乱说话的功夫你还是管好自己的王妃吧。”
“曦太子,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墨擎转看向观风栖。
当然不!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脸上却笑着说道:“青岚帝客气了,本太子只是损失了几个手下罢了,您这惩罚未免太严重了点。”
众人这才想起来,曦太子和他们这位太子是表兄弟关系,会帮他说话是理所当然。
实际上观风栖根本没有要帮墨云辙的意思,但他不这么说事后别人肯定会说他无情,而他的人设是温柔善良,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表弟被贬呢。
不过青岚帝这次似乎是铁了心,“朕只是让太子去好好思过罢了,算不得什么惩罚,况且,太子府也确实需要整顿一下了。”
墨云辙沉默的态度让墨擎不安的心沉静了下来,果然,他这个儿子并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墨逸轩回到王府,刚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自己的王妃,后者却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你说什么?!”暴怒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杀气。
“我说和离。”凌芜月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现在站在他面前,她才更加确信,自己对他已经彻底没感觉了,既然如此,何必在一起互相折磨呢。
“为什么?”墨逸轩搞不懂她的想法,哪怕他们曾经惺惺相惜,可毕竟穿越了N个世纪,这种代沟不是一两年的相处就能跨越的。
凌芜月苦笑了一声,“我们之间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吗?”她累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和他吵,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爱情。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与你无关。”他这句话问出口后,凌芜月心里就对他更失望了。
墨逸轩攥紧了拳头,脑子里浮现出今天凌染卿在朝堂上说的话,眼底的暗光越发阴沉,眼底充斥着散不尽的阴霾。
“因为墨云辙?”低沉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凌芜月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和别人无关,本来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也并非自愿,我现在只是想重新要回我的自由。”
她一直无法接受古代未成年就成婚的习俗,她觉得这简直变态。所以去年墨逸轩和她提出这事的时候,她就很不高兴,两人还为此吵了一架,而她也差点丧命。
那个时候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感动了她,这也是她后来嫁给他的主要因素。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初没有因为这事吵架,或许他们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在她看来,他们结合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自由?放你自由去勾搭别的男人吗!做梦!”墨逸轩终于没忍住吼了出来。
他今天已经在朝堂上丢尽了脸,明天过后他可以想象外面的人看他的眼神,虽然太子被贬的消息可能会压下这件事,但终究还是传出去了。
如果现在他们和离,那他之前说的话可就都成了笑话,想到今天凌染卿对他的公然嘲讽,他眼底的阴冷几欲冻结。
凌芜月吸了一口气,最后忍下怒气道:“墨逸轩,我不想和你吵,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墨逸轩突然收起脸上的怒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死都不会放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他手上没有太用力,但并没有压抑自己身上的气势。
凌芜月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这一年,我也帮了你不少,可以说是互不相欠了,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她了解他的性格,不肯放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不甘心吧,他确实喜欢自己,但在他的心里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和他在一起时间越久,就越觉得他们之间有代沟,她渴望的是那种可以相互理解的爱情,可他根本不了解她。
墨逸轩掐住她脖子的手紧了紧,眼底的暴虐更甚,“你欠本王一颗心,把它还给我,我就放你走。”说着,他松开了手,转身大步离去,他怕再待下去真的会忍不住掐死她。
凌芜月捂着脖子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难道他们真的非要变成仇人不可吗?
“王妃,您没事吧?”菱香这个时候走了上来。
其实刚才她一直躲在暗处偷看,他们的对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凌芜月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挥开她的手道:“无论你刚才听到什么,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奴……婢什么都没听到。”菱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后者眼神犀利的盯着她,直到她心里发毛为止才又说道:“凌若兰呢?”
“她在后面的暗屋里。”菱香垂着头说道。
“带我过去。”说着,凌芜月把和离书收了起来。
打开暗房的门,迎面而来的阴气让菱香哆嗦了一下。
“你在门口守着。”凌芜月扫了她一眼道。
“是。”
随着门被关上,菱香暗自松了一口气。
屋内的一张床上,一个女子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坐在那,嘴里还塞了东西。
随着凌芜月的渐渐靠近,那人哆嗦了一下。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良久,对方都没有反应,凌芜月皱起了眉头,拿掉了她嘴里的东西,并同时解开了她眼睛上的布。
没有意料之中的尖叫,对方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无视周围的一切。
“你还认识我吗?”凌芜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后者木讷的转过头看着她,随后又将头转了回去,没有说话,眼底也没有丝毫波动。
果然有问题……
确定她不会反抗后,凌芜月解开了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然后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开始对她进行全方面的检查。
后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她折腾,这画面太美,怪不得凌芜月不让菱香进来。
对她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最后在她的后脖颈发现了一个类似长期注射的针孔。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也中过一针,是谁下的手至今还没有查到,她怀疑过凌染卿,但根据调查发现她并不会用银针这一类的暗器。
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粒丹药塞进了凌若兰嘴里,这是她炼制的解毒丹,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这一晚,她一直待在暗房里,喂凌若兰吃了各种丹药,但都没什么效果,当然,她其实也舍不得把好丹药拿出来。
谁知道能不能从凌若兰嘴里问出什么,万一她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亏大了。
凌染卿回到太子府后,把事情告诉了罗素他们。
“以后你们恐怕要跟着我受苦了。”挺伤感的一句话,但她一手托着下巴,还翘着二郎腿,实在让人出戏。
“太子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跟着您是我们的幸运。”芈音走上前,靠坐在她的左手边,媚笑着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姜璿也跟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太子妃他现在还在那个家里做奴隶呢,哪有机会拜师学艺,身体上的苦不怕,怕就怕心里苦。
“芈音姐姐……”某女一脸感动的看着身旁的人,如果罗素没有看到她一只手在人家后腰处乱摸的话,或许会跟着感动一下。
“我日后一定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来报答你。”听完她的话,在场的三个人反应各有不同。
罗素赏了她一个白眼,见鬼的如意郎君,记得她当初也是这么和她说的,现在却要把她推进火坑,下次再信她的话,她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芈音楞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忧伤,但很快被她掩盖了,妖娆的勾起红唇道:“好啊,先说好,一定要比于靳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