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有话直说了!”欧阳磊懒得和这么一个没品位的丫头探讨这些问题,“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准备随时被抛弃。我大哥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女人的,他喜欢的是那种看起来非常清纯非常高贵的小公主……”
“就像安琪儿那样的?”杜晓蕾轻轻地将花瓶放回了原处,心中有些酸酸的。
她知道,欧阳伟一直无法将安琪儿给完全忘记,因为连他身边的顾若紫都有着几分安琪儿的模样。还有波比,他对她送的一条狗都那么好,看来对主人的爱意更加浓厚。
“你也知道安琪儿?”欧阳磊有些意外,“呵呵,说实话,我还真讨厌像她那种女人,整天跟壁画似的。”
“壁画?”杜晓蕾有些惊愕地看着欧阳磊,她不明白那个活色生香的安琪儿,跟冷冰冰的壁画有什么相似之处。
欧阳磊不屑地笑道“装呗!整天装天使,装公主,好像自己真的是皇室后裔似的。谁不知道,安家以前只不过是卖猪肉的,后来安琪儿的爷爷发达了,才摆脱了屠户的身份。如果不是她爷爷发达了,弄不好安琪儿现在也在卖猪肉呢。”
“卖猪肉的天使?”杜晓蕾在YY着安琪儿拿着刀在菜市场上卖肉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好了,你真的该出去了。客人们不是在等你吗?”
欧阳磊听了,紧紧盯着杜晓蕾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坏坏地笑道:“可是女主角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啊?”
“不用你管!”杜晓蕾没有好气地说,她伸出一根指手,指着欧阳磊的鼻子骂道,“小子,以后你敢再欺负我,我就和你玉石俱焚!”
“那我就不欺负你了。”欧阳磊笑道,“我这块美玉,还真不想和一块石头同归于尽呢。”
“你说谁是石头?”杜晓蕾的眼睛有些红了,像某种嗜血的动物似的,闪烁着几分杀机。
欧阳磊看着那双如小兽般的眼睛,连忙说:“我走了,你也赶快把衣服换了,以后再聊啊!”
他连忙转过身,迅速冲出了房间。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笼罩着整个大地,似乎为它罩上了一层轻纱。整个世界,都有着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看起来特别不真实,恍如梦境。
杜晓蕾换上了件雪白的睡衣,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好像来到了一片荒漠。
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到处一片赤黄。太阳格外毒辣,似乎要榨干地球上的最后一滴水。
骄阳下,杜晓蕾步履蹒跚,嘴唇干裂。
“水,水……”她觉得喉咙冒火,如果谁能给她一杯水的话,她宁愿交出她身上所有的套套!
杜晓蕾无力地倒在了漫漫黄沙之中,一双浑浊的眸子里,流下了一滴伤心绝望的泪水。
“地球上最后一滴水,便是人类自己的眼泪。”杜晓蕾想起了这句话,她在向上天忏悔着,“我杜晓蕾向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浪费水了,再也不骗人了……”
话音未落,只见苍茫之中飘来一缕淡淡的绿。
“绿色?”杜晓蕾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有人来了?还是附近有绿洲?”
那抹绿越来越近,只见一绿衣女子翩然而至。只见她皮肤暗黑,有着一双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的大眼睛,长发飘飘,宛若荒漠中的绿洲女神。她那只黑黑的手上,赫然托着一杯泛着泡沫的啤酒。
“‘慕尼黑’?”杜晓蕾眼睛一亮,干裂的嘴唇在微微蠕动着,似乎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我渴……我要喝……”
朱迪雅冷笑着,不屑地说:“你要喝这啤酒?难道你忘记了那包过期的套套了吗?”
那双如汽车灯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声音也越来越冷,冷的几乎能掉下冰渣来:“你害我怀了孕,害我不得不扼杀掉我肚子中那个幼小的生命!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邪恶的家伙,你还想喝我的啤酒?做梦吧,哈哈哈哈……”
邪恶的笑声,在赤黄的沙漠中飘荡着,越发显得苍凉了。
朱迪雅邪恶地笑着,她缓缓将手中那扎啤酒,倒在了干涸的荒漠之中。
看着那淡黄色的液体在自己眼前缓缓流着,杜晓蕾彻底地绝望了。
那淡黄色的液体,刚刚投进荒漠的怀抱中,便迅速隐去纤躯,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个湿润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不要……”杜晓蕾的眼睛湿润了,她绝望地爬向朱迪雅,死死地盯着朱迪雅那迎风飘飘的绿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
“那你怎么补偿我?”朱迪雅的笑声格外恐怖,如风吹骷髅的声音般空灵阴森。
杜晓蕾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两盒套套:“假一赔二!我给你两盒行不行?”
朱迪雅一听,气得眼睛冒火。那火辣辣的目光,胜过天上的骄阳,炙烤的杜晓蕾几乎无法呼吸。只见她美眸一瞪,两团火直接从眼睛里飘了出来……
“不要,不要!”杜晓蕾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欧阳伟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不要什么?”
“不要杀我!”杜晓蕾仍然迷迷糊糊的,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头摇的跟搏浪鼓似的。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面庞,滚滚滑落,如同迎面在她脸上泼了一盆水一样。
“谁要杀你?”欧阳伟看着她那惊恐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病的真是不轻,被迫害妄想症吧?”
杜晓蕾还没清醒过来,大声喊叫着:“‘慕尼黑’,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欧阳伟有些诧异。
他不明白,这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在梦中会吓成这样?难道,她以前杀过人?或者贩过毒?
“我只不过卖给了她一盒过期的套套……”杜晓蕾话刚说了一半,突然间清醒过来。
她惊恐地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阴沉的欧阳伟。
“我在做梦?”杜晓蕾心一沉,汗水如小溪般哗哗流着,“天啊,我怎么把这个都说出来了。完了,完了……怎么会梦到‘慕尼黑’呢?梦?……”
杜晓蕾眼睛突然一亮,谎话如瀑布般奔腾而下:“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到我卖了一盒套套给一女的,那女的发现过期了,居然要杀我……”
“行行行!”欧阳伟对杜晓蕾做的梦是什么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对秦风那吞吞吐吐的话在意,“我问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杜晓蕾的眼睛瞪得比汽车灯还要大,“这话从何说起?怎么人人都说我怀孕了?”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平坦的腹部,觉得它并没有发福的迹象啊,怎么那些不开眼的都说自己怀孕了呢?难道,自己真的胖了?需要减肥?杜晓蕾如果真的胖成了田思思那模样,肯定也不会减肥的,何苦跟自己的嘴过不去呢。什么瘦的精致,倒不如活的自在!
欧阳伟的目光也落在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冷笑道:“我可不想当冤大头。如果你真的有了,最好快点找经手人去……”
“什么叫经手人?”杜晓蕾有些糊涂,“是经纪人的意思?”
她以为她是顾若紫啊,还有什么经纪人!一个卖套套的,如果有什么经纪人,那才是本世纪最大的新闻呢,简直比“泼墨门”、“艳照门”以及各种各样的门都让人震惊!
欧阳伟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真不知道这杜晓蕾是真纯洁,还是假清纯!如果连孩子都有了,她还装什么装啊。
“我不想莫明其妙多个孩子!”欧阳伟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和秦风到底在玩些什么,反正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去,二是快点拿掉!你若是想借腹中的孩子嫁进欧阳家的话,告诉你,没门儿!”
欧阳林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刚才在外面不是有宾客在的话,这老爷子很有可能就会直接给他和杜晓蕾订下个婚期了。
“你发烧了?”杜晓蕾真的糊涂了,“我没怀孕好不好?我大姨妈前几天刚来过,怀什么孕啊?”
“什么?”欧阳伟更糊涂了,“刚才秦风在外面明明说你怀孕了啊……”
“他才怀孕了呢,他全家都怀孕了!”杜晓蕾气得跳下了床,两只眼睛红红的,“哪有他这么侮辱人的?什么狗屁医生啊!”
她气得浑身颤抖,光着小脚,便气冲冲地往门外冲去。只可惜此时手头没有一把刀,如果有的话,杜晓蕾当会会在宴会现场给秦风实施那个外科手术。
“你快回来!”欧阳伟看着杜晓蕾穿着睡衣便要冲出去,一把将她给揪了回来,迅速锁上了门,“你疯了啊?穿着睡衣就出去?”
杜晓蕾气得浑身颤抖,她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她不知道,那个秦风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啊!说她怀孕了,可是十月分娩,她捉只老鼠来交差啊!
一袭白衣胜雪,披着洁白的月色,越发衬得她肤白似雪,明眸皓齿,千青丝随风飞舞着,犹如一幅最美丽的水墨画。
欧阳伟看着她那美丽的侧影,心中的怒火渐渐平熄下来。
“这事既然不是你说的,那就好。”他缓缓走向前,轻轻地拍了拍杜晓蕾那瘦弱的肩膀。
她好瘦,瘦得似乎承受不了一根稻草的重量。
“可是这事以后怎么办啊?”杜晓蕾无奈地问,“要不……我们再演一出戏,去打胎?”
“打你个头啊!”欧阳伟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骂道,“爷爷想抱重孙子都快想疯了,你还打胎?不想活了是不是?”
杜晓蕾焦虑不安地坐在了床上,胡乱地揪着头发:“那可怎么办啊?难道要我变出个孩子给你们?”
欧阳伟也重重地坐在了床上,轻轻地拥住她的肩膀:“没事的。虽然爷爷很可能会以孩子为由让我们快点结婚,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有办法的。意外流产,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只不过那个混蛋秦风,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提到秦风,他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