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蕾自从接了那个“绝密任务”后,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应该从哪里下手。她坐在欧阳伟的办公室,百无聊赖地盯着报纸,半天也没看进去一则新闻。
她,像兰草般一样安静,像白莲一般圣洁美丽。
一缕空调的清风,调皮地吹起了那几缕柔软的青丝,使这画面多了几分动感。
一件浅绿的毛衣,映着一张雪白的脸,清淡而又自然。她的头微微地低着,眉浅浅地皱着,好似抿酒的飞燕,葬花的黛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好像身旁的一切都成了飘渺,成了虚幻。
温柔的阳光轻轻地洒在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白皙里泛出一抹美丽的红晕,如同一朵曼陀罗花,忧郁的,又羞答答的,悄悄开放着。
欧阳伟正在忙碌着,不时抬起头,瞟一眼正在发呆的她,不禁微微一笑。
“没事你可以去找朱迪雅逛街啊,在这里多闷啊!”他微微一笑,“我给你办了张信用卡,你可以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不要。”杜晓蕾手托香腮,仍然一脑袋浆糊,“现在的衣服都好丑的。”
其实杜晓蕾和所有女孩一样,非常喜欢漂亮衣服。一见到那些漂亮衣服,都能流口水。只不过,她在欧阳家地位还未稳固,又怎么可以露出本来面目呢?再说了,欧阳林的那个“任务”让她心绪不宁,她也没心情去逛街。
欧阳伟听了,呵呵笑了起来。
他缓缓站起来,轻轻坐到杜晓蕾身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那些衣服果然好丑!”他轻轻地挑起她那粉嫩的下巴,邪恶地笑道,“还是你透明的时候比较好看一点。”
一听这话,杜晓蕾的小脸马上涨的红红的。虽然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这青天白日的,欧阳伟说这种话,她还是感到一阵羞涩。
看着她那张的红红的小脸,欧阳伟微微一笑,轻轻俯下身去。
“对了,我想回一趟A市!”杜晓蕾突然间一把将他推开,一脸郑重,“快过年了,我想回去给父母上坟。”
其实上坟只是一部分,杜晓蕾想趁这个机会,回去打听一下关于欧阳依依夫妇的消息。既然李超凡是A市人,那么在A市,他肯定有着什么亲戚吧。她就不信了,挖到老鼠窝,还找不出李超凡的七大姑八大姨来!
可是杜晓蕾忘记了,欧阳家的人,哪个没挖过李超凡家的老鼠窝啊!哪个不想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下落?难道她是属老鼠的,比欧阳家的人会打洞不成?欧阳家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都找不到,就她能行?
其实,杜晓蕾也觉得,自己恐怕不行。不过既然欧阳林有托,她又不忍心拒绝。不过婶婶可是有名的八婆,也许她能知道点小道消息。
欧阳伟听了,无奈地笑了笑:“也好。你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一趟了。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些礼物,你去看看叔叔婶婶。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把你带这么大了。”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杜晓蕾还是明白了。欧阳伟是想让自己衣锦还乡,让那对恶毒的夫妻看看,看看昔日这个柔弱无依的小女孩,如今也混出个人样来了。只不过,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双手得到的,而是欧阳伟所赋予的。
“好的,谢谢你。”杜晓蕾笑了笑,伸出小手,轻轻地玩弄着他的头发,“那些钱,算我借你的!”
“好啊!”欧阳伟不假思索地说,“其实你有没有算过,你已经欠了我多少了?”
杜晓蕾听了,生怕他此事向自己索债,连忙露出一他明媚的笑容:“你知道的,在阿龙那里干了没几天啊,他那人又那么小气,能给我多少钱啊。还有,我那点套套都快被你给用光了,想卖点钱也难啊。”
一想到最近浪费掉的那些套套,她的心就好痛。那些套套,在夜色玫瑰能卖好多钱呢。
“你还剩下多少套套?”欧阳伟狡黠地笑着。
杜晓蕾暗暗盘算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多了,大概只有十几盒三只装的了。”
“那我买你的。”欧阳伟笑着说,“也省的我跑出去买了。其实这种事情,都应该是男的买吧,你说呢?”
杜晓蕾脸一红,吱吱唔唔地说:“我哪知道啊?”
她不知道谁知道啊?夜色玫瑰那些客人们买套套,哪个不是找她?就通过ROSE一人,她就卖出去多少了啊!
“要不,我陪你回家?”欧阳伟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朱迪雅的心比水缸还要粗,让她陪你,好像也没什么用。还是我抽出几天时间陪你回去吧,顺便去看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虐待我的小美女!”
杜晓蕾听了,心中一喜:“真的,你陪我回去?”
对于叔叔婶婶那个家,她根本就没什么感情。不过欧阳伟陪她回去,那意义就不一样了。这不就是意味着,他要以她男朋友的身份登门了吗?
雪一直下,那座小小的山村,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雪非常大,那条唯一通往村庄的小路,已经被彻底堵住了。
欧阳伟那辆豪华的越野车,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识过这崎岖的山路,它只能愤而罢工了。像它这样高贵的血统,多难走的山路应该都不成问题,想不到却在这小阴沟里翻船了。其实这条路不仅是崎岖,最重要的是,它非常窄,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车,路的宽度不够,它也无法行驶啊。
“你就出生在这里?”欧阳伟的车已经无法前行了,那崎岖的小路,就算是再好的车也只能望洋兴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连路都没有修呢?”
他下了车,拼命地捣鼓着那辆坚决罢工的“老爷车”。
“我哪知道这路为什么没有修啊。”杜晓蕾把自己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却仍然冻的瑟瑟发抖,“我很小的时候,村里选举时,那些候选人都承诺上任后第一件事就要是修路。如今,最早的那位村长都已经驾鹤西游多年了,这路还是这样,始终没有改变。”
欧阳伟修理了半天,那辆暴脾气的“老爷车”仍然不肯工作。这么冷的天,家里那些宝贝车顶多在市里的路上转几个圈儿,凭什么让它来这荒郊野外啊!
“估计你们村现在没剩下多少人吧?”他冻得瑟瑟发抖,钻进了车里,不停地搓着手,“年轻人出去后,肯定没人想回来。这鬼地方,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杜晓蕾也上了车,呵着冻的红红的双手,一脸无奈地说:“没办法,谁愿意回来啊?你现在只是觉得这路难走,还没见识我们那里的厕所呢。”
“厕所?”欧阳伟冷笑着,“你们那里厕所里难道有机关暗器?别以为我没见过差的厕所,那些拆迁区的厕所,又脏又差,里面臭味难闻。难道,你们那里的比那些拆迁区的更经典不成?”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生在豪门,可是也绝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就是农村吗?他在美国读书时,也去美国农村家庭住过。不过回国后,再也没到农村去了。不过他觉得,杜晓蕾的老家,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天色己晚,这辆“老爷车”抛锚的位置实在不太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连找个投宿的地儿都没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杜晓蕾的小脸冻得红红的,她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办啊?”
“这……”欧阳伟听了,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