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伟正站在门后,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头上的水珠。
这时,门缓缓被推开了……
杜晓蕾推开了那扇精美的木门,只见里面雾气缭绕,迎面袭来一股湿润的暖流。朦胧的水雾中,恍惚站着一位完美如阿波罗的男子。当然,阿波罗是不穿衣服的。
这“阿波罗”过于完美了,完美的连点瑕疵都找不出来。即使是世上最无情的“毒蛇”,也只能在自己的嘴上贴上胶带,为这世上少有的完美而感到震憾!
“哇……”她差点流下了鼻血,几乎没晕死过去。
杜晓蕾只觉得自己的那颗柔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幸亏她双手紧紧捂着嘴,否则的话,她那颗心脏,肯定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那瘦弱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
“天啊,让不让人活了!”杜晓蕾只觉得整个世界迅速旋转起来,自己虚弱的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天爷,你纯粹是在考验我啊!别这么折磨我……”
她仰天长哭,心中那跳跃着的小火苗,此时已经如星火燎原之势,在她那瘦弱的身体内蔓延开来。
“你干什么?”欧阳伟一惊,“你怎么进来了?”
他虽然有过不少女人,可是欧阳伟还是不习惯在女人面前赤身裸体的,尤其是这个玩什么“仙人跳”的小骗子!
杜晓蕾听到这惊慌失措的声音,思绪这才渐渐理顺了。
“天啊,该不会又要被他给鄙视了吧!”她心中暗暗地想,“输人不输阵,我杜晓蕾哪能这样轻易被你给看扁了!”
杜晓蕾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还怕人看啊!”杜晓蕾并没有转过身去,一脸镇静,“你家的门好差劲啊,怎么都长一个模样啊?等一会儿,声音嚎那么大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非礼你呢。”
她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转过身去,歪着那可怜的腰,缓缓往外面走去。
“这……”欧阳伟被这一通“连珠炮”给吓懵了,他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是不是个疯子?到底是谁要修理谁啊?”
他对自己的前景,感到一阵迷茫。
一向自信的欧阳伟,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连一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了?”欧阳伟将浴巾缓缓缠在腰间,心中暗暗地想,“不,不会的!这丫头只不过是个小骗子罢了,她又怎么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整死她,以报我受辱之仇,我就不叫欧阳伟!”
想到这里,那张冷若天山之巅皑皑白雪的脸上,露出了一缕邪恶的笑容。
杜晓蕾走出浴室,刚走了没几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墙处,有一只硕大的青瓷瓶,那只高高的瓶子,足以将身材削瘦的她完全遮挡住。如果从浴室那边往这里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花瓶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豆大的汗珠,顺着杜晓蕾那红艳艳的脸庞,滚滚落下。
“天啊!”她的脸如枝头新摘下的苹果,红得让人恨不能上前咬一口。
她缓缓伸出手,拭去了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想到刚才那极为刺激一幕,杜晓蕾那颗可怜的小心脏,就在心里擂起了大鼓。
“不活了啊……”杜晓蕾那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怎么会走到浴室呢?杜晓蕾,你这笨蛋,怎么连左右都不分了呢?”
一开始她只是连左右不分,可是如今,杜晓蕾,却连走路也给忘记了!她只是傻傻地坐在地板上流着口水,一时间连找浴袍的事情也给忘记了。
欧阳伟在浴室内左等右等,可是还是没等到杜晓蕾来敲门。
“这丫头难道连第一个门也找不到?”他等了半天,最后连腿都给站麻了,“难道这姓杜的丫头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欧阳伟实在是等不及了,他可不想在浴室里度过余生。等到杜晓蕾来给他送浴袍,天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死丫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欧阳伟缓缓推开门,眼睛从门缝往外看去。
“没人?”欧阳伟站在那里往外看,并没有留意到,地上还坐着一个正在流口水的女人,“死丫头,故意整我是不是?”
想到这里,他迈出了一条腿。
“我就不信,我自己的家里,还用得着怕你不成!”欧阳伟心中恨恨地想,“你以为我还怕你看不成!”
欧阳伟不再盲目等待杜晓蕾,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人!”欧阳伟一边走着,一边暗暗疑惑,“难道她一不留神,滚下楼梯了不成?不对啊,根本就没听到有东西滚下去的声音啊!”
虽然如此想,可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往楼下看了一眼。
只见那空荡荡的客厅,一切如旧,根本就没看到任何惨状。欧阳伟没看到缺胳膊少腿的杜晓蕾,也没看到一地鲜血,甚至连根头发都没有落在地上。
“那丫头到哪里去了?”欧阳伟的脚步放慢了,心中暗暗疑惑,“难道,她已经在我房间里了?‘仙人跳’已经玩过一次了,她这次要玩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步伐越来越慢了。
杜晓蕾的后背紧紧靠在那洁白的墙壁上,双眼发直,口水,如幼发拉底河一样蔓延着。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