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抬头问询千羽，一路替我挡着风的他，眉眼温柔眼底满是笑意着松开我的肩膀，轻柔动作替我顺一下被北方吹乱的长发，再垂下双手没有即时作答。
我和他，就此立在漫天雪花中四目交汇着，保持着一个仰头一个低头的姿势。
他的眼底，满溢痴狂。
“你是它，对么？”我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后，收回视线低头望向脚尖。
“九九！”他突兀唤我。
我应声抬头间，他一手揽紧我的腰，一手死死扣住我的后脑，深吻上我。
我即时想要挣脱间，有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眸里溢出。
我怔愣下，就此不配合不拒绝。
他的吻，温温柔柔但不带半点迟疑。
他吻我的表情，带着虔诚。
我心中叹息着闭上双眸环上他的腰。
随着我开始主动配合，他的气息顿时不稳。
他的泪水更急同时，吻开始灼热疯狂。
良久后，直到我无法呼吸，他才结束这一吻。
随着我们唇舌分离，他将我紧拥在怀中。
他心跳如鼓，身体依旧在微颤不止。
“九九，谢谢你没有推开我。我是它。”他微颤着声音在我耳畔低语。
“所以，请不要再拒绝为我纹身。等你尽消绣面纹身，你如果还想让我离开，我再离开，好么？”他紧接着再次开口。
“我爱你，与你无关。请不要对我有任何的亏欠情绪。能为你解忧，我甘之若饴。”他话语最后带起哭腔。
耳听着千羽的话语，悲怆在我心中徘徊。
情深缘浅如何抵挡命运的覆雨翻云？
我何德何能，竟是能得千羽如此深情？
“好。等我尽消绣面纹身，你再离开。以后，再喜欢也别回头。”我的眼眶酸涩难挡。
“好。”他更紧拥着我。
我和千羽重新再回到纹身店时候，佟叔和郭洗尘以及鸭子和素素还有佳铭，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无视着他们的反应，等千羽脱去衣服趴在纹身床上之后，开始为他纹身。
纹身期间，千羽持续带着温柔笑容，不时的跟我闲聊几句。
纹身店内，除了我和千羽的声音，再无多余动静。
我为千羽纹身结束后，千羽穿好衣服也就告辞离开。
“千羽，不如跟我们住一块吧？”佟叔发出邀约。
“不用。明天我再来。九九，晚上早点休息。”千羽疏离浅笑着回应下佟叔，再望向我时刻目光顿时温暖如春。
“好。”我浅淡笑容接腔后，千羽径直走入大雪纷飞中。
“什么情况？”佟叔摩挲着下巴，望着千羽离开的背影问询我。
“回吧。累了。”我穿上外套，交代佳铭替我消毒收好纹身工具。
已是夜半时分，佳铭平时就住在纹身店，我们回返我爹住所需要将近二十分钟。
佳铭随即应下后，我率先离开纹身店走向佟叔的车子。
回去的路上，我望着车窗外的夜景眼神黯然。
希望男鬼，没有目睹到我和千羽相拥深吻的场景。
希望我没有果断推开千羽的行为，不会累及千羽丧命，不会累及蒙家上下赔上性命。
“九九，你跟千羽是怎么个情况？”佟叔再次问询我。
“等我尽消绣面纹身，我和他就此相忘于天涯。”我望着车窗外轻声给出答案后，车内就此静寂。
我们在路上随便填报肚子再回返到我爹住所后，我径直回房，先洗漱再开始躺倒休息。
不等我睡着，随着我房间的窗帘微微扬起，窗帘处的地面上出现一条小白蛇。
它的模样，跟我小时候在山上见到的千羽，一模一样。
“傻不傻？”我顿时泛红了眼眶，唇角勾起浅淡弧度，静静看着它快速爬上 床爬到我的枕头下面。
“不傻。九九，我已知道他们的存在。别再担心爷爷和阿爹都改变不了什么，只需尽人事听天命就好。”千羽清浅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他告诉我，他出现在墓穴里时候，我正哀求男鬼救救蒙冀。
他会去往墓穴，是因为他感知到墓**有高阶妖物的存在。
他的目的，是夺了妖物的内丹提升修为。
看到男鬼，他终是懂得，我对他的拒绝从何而来，也知道，我之前带回的男友是梦魇。
我会拒绝他，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我对男鬼的恐惧，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在我的认知里，男鬼定然能毁掉我的所有；倘若我跟异性过度亲密，我定然会累及异性丧命还会被男鬼迁怒。
梦魇可以躲在我的梦中不被男鬼发现，我认为他不能躲着不被男鬼发现，所以我选择了梦魇拒绝了他。
也只有梦魇，才有可能跟男鬼长的一模一样。
他旁观着我的哀求，没有挺身而出的主要原因是，男鬼持续没有伤害我。
他没有挺身而出的次要原因是，他不想自己的突兀出现给我平添烦扰，想要先征询我的意见后再做打算。
他后来跟随我一起下山，再跟随我一起重回山顶。
他担心我出事，并没提前到达山顶，所以不清楚我爹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他没懂，黑色火焰到底是什么。
我们开车离开后，他继续跟随我到了住所后才离开。
我们会在纹身店遇到，不是他刻意而为。
他本来还不知道该如何跟我坦言身份，结果我先追问了他。
吻我，是他情不自禁的行为。
我没有推开他，让他更加确认，我也是爱他的。
他会选择在晚上过来再跟我讲上面的话，是因为他想要跟我讲的话太多，白天的时间并不够用。
千羽的告知，让我五味俱全。
千羽只是蛇妖，如何跟男鬼抗衡？
他幸好是没有挺身而出，否则会被男鬼分分钟灭掉吧？
他已知道我跟男鬼有了蒙冀，却还对我如此深情。
千羽讲到这里轻声笑起，再开口是告诉我，如果我愿意，他可以缩成小小模样，待在我身边陪着我，不让任何谁发现他的存在。
他已化龙，是我给的口封。
“啊？”我不禁讶然。
“我已化龙，是你给我的口封。我可以缩成小小模样，待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让任何谁发现我的存在。”千羽再重复之前话语，声音中带着浓浓笑意。
“让你恐惧的他，是什么？”千羽紧接着再问询我。
“蒙冀说，或许是祸斗。”给出答案间，我心情复杂。
对我而言，我和男鬼之间，男鬼如果能主动放过我，是最完美结果。
千羽已然化龙，他应该跟男鬼有一拼之力，但我不到万不得已时，并不想他和男鬼正面PK。
孰强孰弱，犹未可知。
男鬼，毕竟是蒙冀的爹爹。
“如果你愿意，我愿认你为主。”千羽紧接着的话语，让我心中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