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一次相见,不禁感慨万千,相视无语。
谢飞燕笑道:“你们聊吧,我去准备吃的!”随即便离开了。
张良臣看着眼前的伊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你还好吧?”
“嗯。”赵碧青轻轻地点了点头。捋了捋鬓角的秀发,抬起头来,“大哥,听说李檀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张良臣想起这个爱恨难明的朋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笑道:“碧青,咱们坐下说话吧!”
赵碧青微微一笑,在左首处坐下。
张良臣开玩笑道:“碧青你应该做到主位上!否则的话,那些大臣们恐怕又有意见了!”
赵碧青哼了一声,“有些人真可恶!总是在我和大哥的事情说三道四!”赵碧青就像一个气恼的孩子一般。
张良臣在赵碧青对面坐下,叹了口气,“哎!谁叫咱们的身份这么尴尬呢?对了,你的改革进行得怎么样了?”
赵碧青流露出疲惫之色,幽幽地道:“好难啊!阻力特别大!比之前的想象要大得多!要不是有军队和岳忠堂他们的支持,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顶住压力!”
张良臣点了点头,“改革绝不可能是轻松的事情!否则当年的商鞅也不会为了变法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改革的困难在于会动摇目前的既得利益团体!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变法!比如当年神宗时期的王安石变法,虽然变法对国家对百姓有大益,然而却最终胎死腹中!”
赵碧青皱眉点了点头,坚定地道:“我绝不会让当年的情况再一次出现!”
张良臣呵呵一笑,“我想碧青一定可以成功!碧青可比当年的神宗要果决得多了!”
赵碧青娇颜微微一红,嫣然一笑。随即幽幽地道:“我真希望困难的时候,大哥能够在我的身边!”
张良臣叹了口气。
赵碧青抬起头来,一脸渴望地道:“大哥,有些事情,我想要请教你!”
张良臣呵呵一笑,朝赵碧青眨了眨眼睛,调侃道:“碧青跟我是什么关系啊?有话直说!”
赵碧青嫣然一笑,思忖道:“大哥对我们的改革有何建议?”
张良臣想了想,“改革最重要的是三点:一,为上者的决心,一旦决定,绝不可因为某些人的反对而动摇,特别不能对守旧势力让步,否则必将功亏一篑,历史上很多变法半途而废,多是为上者不够坚定,在各方压力下退缩了!比如最近的神宗变法!……”
赵碧青思忖着点了点头。
“第二点,要把握好根基,变法的目的在于富国强兵,而富国强兵的基础在于民众,整肃吏治,发展民生,另外还要尽可能地做到公平,公平地对待出生低贱的百姓,给所有人平等的机会,这才能调动百姓的积极性。不过要做到这些,同样会触动守旧势力的既得利益,我想这些传统势力一定会大力抵制!”
赵碧青皱眉点了点头,“大哥说的太对了!如今在军中推行的军功爵制度,及在民间推行的鼓励商业及农业的制度,均受到传统势力的强力抵制!对了大哥,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处理?”
张良臣静待下文。
“在建康,由于分配土地的问题,当地士族与农民发生了严重冲突!士族为了将农民赶出去,竟然派手下打手打死了了数人,随后农民告上官府,可是官府根本不敢处理,而将这件事上报了朝廷,而就在这时,士族的百余打手冲进村庄打死打伤十几人!随后事态进一步扩大,几个村庄的农民组织起来,攻击了当地最大士族在郊区的农庄,打死数人,并且洗劫了农庄!”
张良臣调侃道:“想不到竟然这么热闹了!”
赵碧青没好气地道:“我都急死了!你还开玩笑!”
张良臣呵呵一笑,思忖道:“其实面对这种事情不必顾忌太多!只要严格按照律法办事就可以了!此事是士族们引起的事端,并且打死打伤多人,可谓引起民愤,才会出现后续的事情!农人按照官府的规定获得的土地应当受到保护!”顿了顿,“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如何重大,但影响定然相当深远!碧青在这件事上的处理,势必影响改革的成败!”看了赵碧青一眼,斩钉截铁地道:“对于敢于公然违抗新法的士族,必须严惩不贷,藐视新法,形同欺君,应当满门抄斩!”
赵碧青吓了一跳,“这,这是不是太激烈了!?何况,自我朝开国以来,就没有杀士族的传统!”
张良臣摇了摇头,“变法,不是做文章事!其实这就是一场战争,是前进的力量与守旧力量之间的战争!只要是战争,怎么避得开刀兵鲜血?”
赵碧青心头一震,缓缓地点了点头。
张良臣继续道:“不过并不是说要对所有守旧势力大开杀戒!如此做法,只会令国家大乱!必须守住一点,守旧势力若违法,必严惩不贷!否则也不可妄加迫害!”
赵碧青温柔一笑,美眸异彩闪闪地看着张良臣,“大哥,听你一席话,我心中所有的疑问和彷徨都消失了!”
张良臣起身走到赵碧青面前。赵碧青很自然地站了起来。
张良臣握住赵碧青的纤手,微微一笑,“其实,你都想得到,只不过一时有些失了方寸!”
赵碧青温柔一笑。“对了大哥,你刚才说三点,你已经说了两点,那还有一点呢?”
张良臣转过身去,“第三点也是不可或缺的!它可以威慑并且镇压一切想要复辟的势力!”
赵碧青冰雪聪明,一听这话便想到了,“大哥,你说的是军权?”
张良臣点了点头,转过身来,“不错!军权!有了军权,就可以镇压任何想要复辟的力量!这是成功的重要保证!”随即笑道:“其实这三个条件,碧青你都具备了,还担心什么?”
赵碧青嫣然一笑。
赵碧青不由自主地靠进张良臣的怀抱,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么做,不禁非常紧张,芳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在紧张的同时,赵碧青又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是成年人都会有的。
张良臣搂着这个身份尊贵又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心中情火飞扬。“碧青,今天就留下来吧!”
赵碧青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