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虽然有些难过,但也明白汉王说的有道理。
张良臣思忖道:“军队已经全部撤往关中!愿意跟我们离开的百姓,绝大部分也已经撤入了关中!这里已经没有必要防守了!立刻撤退!”张良臣口中的‘关中’,指的是虎牢关以西。
“是!”众将抱拳应诺。
散帐后,黑凤扶着张良臣在后院的小花园中漫步,两人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张良臣拍了拍黑凤的手背,微笑道:“这是不是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黑凤温柔一笑,深情地看了爱郎一眼,“我突然发现,就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张良臣笑了笑。扭头朝天空中望去,只见繁星满天,就仿佛在黑色的背景上镶嵌了无数的钻石一般。指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辰,“黑凤姐,那颗星星一定就是你!同样的骄傲、艳丽!”
黑凤顺着爱郎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那颗最闪亮的星辰,妩媚地瞪了爱郎一眼,没好气地问道:“小弟啊,你这是夸姐姐呢,还是嘲笑姐姐?”
张良臣正儿八经地道:“天地良心,我可一点都没有戏弄黑凤姐的意思!”
黑凤眯着眼眸,习惯性地便要去掐爱郎的臀肉,突然想到爱郎还有伤在身,只得悻悻然收回了纤指。
张良臣看了一眼黑凤的纤指,故作紧张地问道:“黑凤姐,你刚才难道是想耍流氓?”
黑凤咯咯一笑,妩媚地瞪了爱郎一眼,嗲声嗲气地反问道:“是又怎么样?”,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张良臣不禁心火上涌,一把搂住黑凤的蛇妖,咽了口口水,“黑凤姐!……”
黑凤没好气地道:“你可不要想干坏事!你有伤在身呢!”
张良臣一副悻悻然的模样。
黑凤咯咯一笑,在爱郎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张良臣立刻兴奋得使劲点了点头,“黑凤姐,春宵苦短!我们还是歇息吧!”
黑凤咯咯一笑,妩媚地瞪了他一眼。
视线转到兀良哈勒方面。
兀良哈勒及残兵仓皇向东奔逃,黑夜中,夜枭的鸣叫声和风声都让他们感到异常惊恐!不敢停留,一个劲地拼命东逃!兀良哈勒麾下近十万步骑,如今只剩下不到两万残兵了,五万步兵可谓全军覆没!兀良哈勒不禁有些担忧自己的处境!如此惨败,大将军和元帅会怎么处分自己呢?
荥阳以东六十里郑州,兀良合台行营。
兀良合台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狼狈的家伙,分外气恼。猛地一拍案桌。跪在帐下的几人不禁吓了一跳。
兀良合台沉声喝道:“前锋惨败,挫伤我军锐气!不斩,何以振军心?”
一听这话,跪在下面的兀良哈勒及另外几名将领都不禁大惊失色。
“来啊!”
几名亲兵立刻进到大帐。
兀良哈勒倒也硬气,并不求饶,抱拳道:“大将军,我等惨败,甘愿受军法而死!”其他几将也纷纷表示甘受军法!
兀良合台冷着脸盯着几人,双眼一眯,“推出去,……”
就在这时,部将伦贺出列道:“大将军,兀良哈勒诸将虽然按军法当斩,然而此战主帅毕竟是伯颜,如何处置,应当由元帅定夺!”
兀良合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兀良哈勒几人,冷声道:“尔等暂时收押!如何处置,等元帅定夺!”其实,兀良合台这么做有一部分出于私心,毕竟兀良哈勒是他的亲族,关系非比寻常!
顿了顿,兀良合台皱眉问道:“你们怎么败的?”
兀良哈勒等不禁想到汉军铁骑冲阵的可怕景象,不禁面色一白。兀良哈勒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大帐中落针可闻,人人眉头紧皱,气氛有些压抑。
伦贺难以置信地问道:“当年的玄甲铁骑就已经相当惊人了!然而今日听你所言,似乎这玄甲铁骑比之当年战力更强?!”
兀良哈勒重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铁骑重甲,刀剑难伤!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战意,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军队,他们就仿佛为了战争而降生到这个世上!恐怕,恐怕只有当年成吉思汗麾下的亲兵铁骑才能与其相抗!”
众人紧皱眉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数日之后,兀良合台率领麾下大军进抵荥阳城外,而此时,荥阳已经人去楼空,一片寂静。然而兀良合台却担心这是对方的圈套,迟迟不敢进城,直到确定确实没有伏兵后,才率领大队进入荥阳。
“汉军怎么放弃荥阳了?”有部将不解地问道。
兀良合台淡淡地道:“这不奇怪!张良臣非常明白,只要我大军抵达,荥阳便不可守!于其坐拥危城白白损耗实力,不如放弃!”抬头问一名部将道:“元帅到哪里了?”
“回禀大将军,元帅大军已经到了须水镇!”
兀良合台点了点头,思忖道:“各军停下来休整!接下来如何行动,全凭元帅的意思!”“是!”
视线转回到虎牢关以西。
汉军已经全部撤入虎牢关。目前汉军龙骧军团主力守备在虎牢关,领军主将是迟进。张钰依旧负责黄河沿线的守备,张良臣为了以防万一,给他增调了三万鹰扬卫,同时派遣哨骑专门探查黄河各段的深浅,并且派人到居住在黄河沿线的百姓中了解黄河水情!汉军除了戍守黄河沿线和虎牢关的守军外,其余的所有军队全都聚集在洛阳周围,一来休整补充,二来做为支援各条战线的预备队!
“汉王,末将无能,致使关东失守!请汉王治罪!”邓煌不顾有伤在身,一脸惭愧地跪下请罪道。
张良臣连忙走到堂下,扶起邓煌,“此战之失,虽然情有可原,但毕竟是战败了!我虽然不愿,但军法如山!你可明白?”
“请汉王以军法严处!否则末将难以心安!”
张良臣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到上首,正色道:“关东战败,邓煌身为主将难辞其咎,废黜其副都督统制一职,爵降二等!”
邓煌坦然抱拳道:“谢汉王!”
张良臣叮嘱道:“我希望这一次的事情,不会使你意志消沉!”
“汉王无须担心!末将非是不能承担之辈!”
张良臣点了点头,“你伤好后,暂时回汉王府武院教导学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