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臣坐在悬崖边的大青石上,望着远方的夜空吹着树叶曲,曲声悠扬,充满了思乡的情怀。
聚义厅内正在收拾碗碟的婢女们听到了这美丽的曲声,不禁停下手头的活,站了起来。一名婢女流露出痴迷之色,喃喃道:“真好听!”扭头问身旁的同伴:“这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未听过?”同伴抿嘴一笑,献宝似的道:“我看啊,一定是那位新来的张公子!”众婢女立刻想到张良臣的模样,都不禁娇颜一红,一名婢女艳羡地道:“咱们红姐和他真是般配呢!”众女咯咯一笑。
杨玉红静静地站在张良臣身后,看着张良臣的背影,美眸中全是好奇之色。
张良臣放下树叶,长叹一声。
杨玉红回过神来,轻轻地来到张良臣身后。
张良臣察觉到有人来到身后,猛地站起转过身来,看见来人是杨玉红,不禁一愣,笑问道:“红姐还没有睡?”
杨玉红来到张良臣身旁,坐了下来。张良臣也坐了下来。
杨玉红看着张良臣的侧脸,“你绝不是一个行脚商人!行脚商人哪有如此英雄气概?”
张良臣淡然笑道:“草莽之中多英雄!”看了一眼杨玉红,“行脚商人中有英雄豪杰也不奇怪啊!”
杨玉红抿嘴一笑,盯着张良臣道:“你一定是行伍出身!”心头一动,“你是张良臣?!”
张良臣心里小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位土匪头领竟然心思如此细密。笑问道:“张良臣是谁?”
杨玉红激动得盯着张良臣的眼眸中全是惊人的神采。“你不用狡辩!你比我更清楚张良臣是谁!”顿了顿,看向张良臣,斩钉截铁地道:“听说前些日子,你率领数万精锐与十余万援军鏖战于来安水!有人说那一战整个天空和大地都变成了血红色!”杨玉红显得非常激动的模样。“你麾下近两万精锐全部阵亡,没有人投降,也没有一人逃跑!元军虽然最后获胜但却损失惨重,全军丧胆!”
张良臣深吸一口气,望着远方的夜空道:“你很聪明!”
杨玉红更加激动了,霍然而起,“你,你真的是四川宣抚使张良臣?”
张良臣轻轻地点了点头,惆怅地道:“数万精锐血染沙场,而我却独活了!”
杨玉红兴奋地道:“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张良臣不禁一笑,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很想见到我吗?”
杨玉红使劲点了点头,在张良臣身旁坐下,看着张良臣的脸颊兴奋地道:“你知道吗,自从听说你的事迹后,我连续几晚激动得无法睡着!我还想,要是我能追随在你的左右血染沙场,那该多好啊!”
张良臣哈哈一笑,调侃道:“想不到威名赫赫的红姐竟然会有这样幼稚的心思!”
杨玉红皱眉道:“怎么就幼稚了?你难道不认为这是非常让人激动的事情吗?”
张良臣望着远方的夜空喃喃道:“如果你真的身处其中就不这么想了!”
杨玉红不禁流露出疑惑之色,她虽然身为一方土匪的大头领,不过却也没见过那种尸横遍野天地悲鸣的惨烈景象。
张良臣收拾了心情,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你是要过关?”
张良臣点了点头,“你之前说有一条小路?”
杨玉红笑着看了张良臣一眼,“我可以告诉你,还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良臣笑道:“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答应你!”
“我要参军!”杨玉红兴冲冲地道。
张良臣一愣,打量了一眼娇艳野性的杨玉红,调侃道:“没听说女人参军的!”
杨玉红不服气地道:“当年的红拂女不也是女人吗?她手下的娘子军可也不比你们男人差!”
张良臣苦笑一下,“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想参军?”
杨玉红看了张良臣一眼,“因为我佩服你,所以想要为你卖命?”
张良臣很是诧异地问道:“就这个理由?”
杨玉红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张良臣笑了笑,想了想,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看了杨玉红一眼,“只是你这里的基业怎么办?不管了?”
杨玉红笑道:“我早就已经想好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大胡子!他为人仗以,一定可以照顾好大家!”
张良臣想了想,苦笑道;“看来我没得选择了!”
杨玉红抿嘴一笑,没好气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位美人!愿意跟着你,你竟然这副模样!真正的气人!”
张良臣哈哈一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苏巧她们的笑容,不禁归心似箭。
此时,张良臣和杨玉红还不知道一双嫉恨欲狂的眼睛正在暗中盯着他们。
视线转到成都。
苏巧在房间中聚精会神地缝制衣衫,娇颜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风风火火的方怡从外面进来了,看到聚精会神缝制衣衫的苏巧,抿嘴一笑。蹑手蹑脚地来到苏巧身旁。看到那线痕密实整齐的衣衫,不禁羡慕地道:“巧儿姐,……”
苏巧吓了一跳,扭头埋怨地看了方怡一眼,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
方怡咧嘴一笑,目光回到苏巧手中的衣衫上,艳羡地道:“巧儿姐,你的手好巧啊!”
苏巧抿嘴一笑,继续缝制起来。
方怡扭头看一眼床榻上那一大堆的衣裤,咋舌道:“巧儿姐,这么多的衣裤,那个坏蛋穿得过来吗?”
苏巧娇颜一红,流露出幸福的笑容,随即流露出忧心之色,放下手中的衣衫,担忧地道:“不知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一向大大咧咧的方怡也不禁流露出惆怅之色。
岳思成府邸。
一名卫士奔进来禀报道:“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正在看书的岳思成放下书册,“何人?”
“对方穿着黑斗篷,没有说明来历,只说是大人的朋友!”
“朋友?请他进来!”“是!”卫士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名浑身裹着黑斗篷的神秘人进来了。
岳思成嘲弄道:“先生好神秘啊!”
那人哈哈一笑,摘下了风帽,“将军别来无恙啊!”
岳思成一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