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张铎、莫云聪目送柳月茹的马车离开。张铎面色不善地问道:“你也对柳小姐有意?”
莫云聪哈哈一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柳小姐这样的淑女,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咯!”
“哼!”张铎甩袖朝大门内走去。
莫云聪大声道:“莫福,打道回府!”
旁边的中年人应了一声。
回到柳府。张良臣迫不及待地去找苏巧去了。柳月茹看到张良臣那样急匆匆的模样心头不禁荡起一丝酸酸的味道。
柳月茹回到书房中,见父亲柳渊正在奋笔疾书。
待柳渊收笔了,柳月茹疾步到书案前,只见‘还我河山’四个大字跃然纸上,力透纸背。柳月茹不禁心有感触地喃喃道:“‘还我河山’不知要待何时?”
柳渊也不禁感慨了一声。笑问道:“月茹,今天的策论会都讨论了什么?”
柳月茹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虽然都很慷慨激昂,但其实空无一物!”
柳渊不禁叹了口气,无限惆怅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武穆、宗泽那样能力挽乾坤的任务!”
柳月茹不禁想到张良臣,连忙将张良臣张良臣同她说的一些观点说了出来。
柳渊很意外地道:“还有这样的人才!是谁?”
柳月茹皱了皱好看的琼鼻,“还不是那个不像家丁的家丁!”
柳渊一愣,笑问道:“不会是你最近招进府中的那个家丁吧?”
柳月茹点了点头,“不是他还有谁?”随即流出愤恨之色,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气的事情。
张良臣在后面轻轻地搂着苏巧,讲着动人的情话,苏巧娇颜红扑扑的,美眸中蕴满了痴缠。
咳咳!煞风景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苏巧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离了张良臣的怀抱。
张良臣一脸郁闷地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须发花白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正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显得非常和善的样子。
张良臣不认识他,“大叔,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中年人一愣,呵呵一笑,“你是叫张良臣吗?新来地那个家丁?”
张良臣笑着点了点头。
苏巧突然红着脸小声对张良臣道:“大哥,我,我先回去了!”语落不等张良臣说话便逃也似的跑掉了。
张良臣很是遗憾地咂了咂嘴巴,他本来打算在今天晚上好好品尝一下那香甜温润的红唇。
“大叔,你也是柳府的家丁吗?”张良臣之所以如此认为主要是因为对方朴素的穿着。
中年人一愣,笑着点了点头。朝藏书阁的二楼看了一眼,提议道:“咱们到楼上坐下说话!”
“好啊!”
两人来到二楼靠窗的地方,这里有一张小茶几,茶几两边各放着一张椅子。
两人坐了下来,中年人有些遗憾地道:“可惜没有酒!否则我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倒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啊!”
张良臣呵呵一笑,“你等着!”随即到不远处的一个书架后取来一瓶花雕,摇了摇,“我今天正好买了一瓶酒!”
中年人哈哈一笑,“这就叫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张良臣将茶几上茶碗的盖子取下来,放了一个到中年人的面前,给他斟满了酒。中年人一脸诧异地道:“用茶碗喝酒?”
张良臣笑道:“没什么不可以的!”
中年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张良臣给自己斟满酒,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很爽地吁了口气,啧啧道:“这个时代的酒真是不错啊!”
中年人没太明白张良臣这话的意思,喝了口酒,笑问道:“我听说小兄弟似乎对于策论会很不以为然?”
张良臣有些诧异地看了中年人一眼,他没想到一个家丁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张良臣淡然道:“策论会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看是什么人参与吧!可是我看见的这个策论会全都是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哥,他们举办策论会的目的无非是彰显自己的才华罢了!呵呵,这就有问题了!因此策论会弄得不伦不类,没有任何实质内容!高谈阔论瞎咋呼的多,可是我却没有看见一个正儿八经说事的!”轻蔑一笑,“个个都好像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简直就是放屁!”猛地将剩下的大半碗酒一饮而尽。
中年人皱眉点了点头,“小兄弟说得不错!这策论会也有五六个年头了,可是却没有产生过一个可行的方略!”
张良臣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要解决蒙古人的威胁,靠这些高谈阔论是没有用的!只有以血止血以杀止杀,一寸山河一寸血,岂是翻嘴皮子的事情!”
中年人双眼一亮,连忙问道:“那小兄弟认为该如何做呢?”
张良臣叹了一口气,灌了一口酒,“恕我直言,当今朝政腐败,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一切策略都是枉然!将士们再拼命也只能迟缓王朝倾覆的时间罢了!何况我们军队的战力本就不如蒙古人!”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随即笑问道:“那小兄弟打算怎么做?”
张良臣灌了口酒,“要是皇帝老子能够学一学秦皇汉武那是最好不过的!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话在这个时代有些忤逆了。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不悦之色。
张良臣继续道:“就我而言嘛,力量有限,力挽狂澜暂时是做不到的,只能在往上爬的过程中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中年人笑道:“小兄弟很谦虚啊!”
张良臣摆了摆手,“不是谦虚,是实话实说!我要是说提三万虎贲横扫中原荡平漠北,大叔以为如何?”
中年人哈哈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很好!在我遇到过的年轻人中你是唯一一个!”
张良臣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已经同阎妃的老子牵上线了!”
中年人一愣,放下茶碗,不悦地道:“你怎么能和此等奸徒同流合污?”
张良臣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奸诈小人!”看了中年人一眼,正色道:“不过他却是能够帮助我上位的梯子!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从头慢慢再来!再说了,我要真循规蹈矩,能不能出人头地都是一个问题!我认为对于像阎老爷子这些人,大可不必过于排斥,应该想办法利用他们!当然能够尽快除掉那是最好不过的,可是目前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在目前的情况下内斗只会消耗力量,与其如此不如联合!”
中年人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张良臣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我记得有一句俗语,‘大义灭亲’!为了大义既然可以灭亲,又为什么不可以暂时与奸徒合作?”
中年人心头一震。
半夜时分,柳渊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书房中,这段时间柳月茹一直在书房里等候着。见到父亲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只感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不禁微蹙秀眉,“父亲,你喝酒了?”
柳渊点了点头,在茶几边坐下。柳月茹连忙上前给他斟了一杯茶,捧给柳渊,“父亲!”
柳渊微微一笑,接过茶杯,大口大口地将茶水灌进了肚子,长出了一口气,感到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柳月茹接过茶杯放回茶几,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你们都谈了什么谈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