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至少知道它长的什么样子。
宁臣,一个穿着随便,但是长相有些小帅的人,现在根本没人看得出这个人是他。
全身上下都是绷带,便是脸上也不例外,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其他地方被人紧紧缠了起来。
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尤其是那个胳膊,如果再疏忽一会儿,估计整条胳膊都不存在了。
不过,好在还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成功。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臂上有些发麻,勉强看到一个人正扶在自己旁边,正在酣睡。
勉强看出来,这是蔡雪芝。
以前是耍耍她的态度,但是现在宁臣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或许在上次去蔡家的时候,宁臣就已经有了感觉。
假戏真做,蔡雪芝心里带着的是这样的想法,而她知道自己和她的闺蜜秦雪衣关系很好,所以打算放弃。
放弃,又有些不甘心,所以她想到了去维和,让时间慢慢冲刷。
可是,一切都在那时候破功了。
她知道实力的差距,甚至知道,如果自己开出了那一枪,很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是她还是动手了,原因无他,毫不犹豫。
她这样的做法,让宁臣这个习惯性在这个方面当一个鸵鸟的人,都想要去接近蔡雪芝。
舍不得,完全舍不得。
“你醒了!”
感觉到宁臣轻微的动弹,蔡雪芝醒了过来,她睡得很浅,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宁臣。
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为了照顾人变得有些细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的,我醒了。”
宁臣说话很轻柔,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次已经是一个堕入深渊的魔鬼,除了报仇,在乎的不多了。
但是,现在想想,自己还有些什么,而不是失去了什么。
仇,是要慢慢报的,但是身边的那些人,是要去考虑的。
蔡雪芝的眼睛有些肿,也有些黑眼圈,看来这几天休息的应该不好。
“你感觉怎么样了?”
“一个月之后,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宁臣。”
这句话,已经很隐晦的表达了,还她一个宁臣,就是说,宁臣本来是她的。
可惜,蔡雪芝是一个“女汉子”,没有理解这句话。
“你没事就好。”大口舒了一口气,然后像是心事放下了一样,直接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宁臣这两天一直昏迷不醒,就是她在旁边照顾,衣不解带,只是在宁臣醒过来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
看到宁臣没事,她的心放下了,所以晕睡了过去。
“真是一个傻女人啊!”
宁臣叹了口气,他也舍不得了。
“的确是一个傻女人。”
一个人走了进来,穿着很普通的唐装,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后面跟着一个算是宁臣的熟人,或者是合作伙伴。
“宋老,丁姨。”
宋老,即是华夏宋破穹,已经多少年不曾有人见过他了,而宁臣在这里的一个月,就已经连续见了两次了,说出来足够可以当做吹嘘的资本了。
而且,昨天能够活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宋老将自己的大马金刀送了过去,不然宋食禄还不一定能够打败晁托塔。
丁姨,就是宁臣在金陵的合作伙伴之一,帮助宁臣将金陵的王谢两家拉下马的一个人,丁长安。
“小丁,你把这丫头先带下去吧!”
丁长安朝着宁臣笑了笑,然后将蔡雪芝抱了起来,作为孤臣的人,她还是有点实力的,至少抱起一个女人,没多大问题。
“这丫头不错。”宋破穹坐了下来,看着宁臣。
自从宁臣帮他拔除了五花妙水之后,他的身体也是慢慢恢复了过来,不说长命百岁,却也不会多灾多难。
“是不错,不过还有一句话。”
“最难消受美人恩?”
宁臣没说话,就代表宋破穹这句话说对了。
的确如此,本来没指望和这么多人扯上关系,但是现在宁臣已经不知不觉之间,惹上了不少桃花。
“性格好即可,其他的不必太多在乎。”
儿女情长,宋破穹并不关心,他相信宁臣肯定能在这两者之间把握平衡。
一个有脑子的人,有理性分析的人,才能够继承他的孤臣。
“宋老,您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听说你要去欧洲?”
孤臣消息灵通,只要是宋破穹想知道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帮他打听到。
“是的,我不在那边快要半年了,那些人坐不住了。”
“坐不住了,就要杀!”
别看宋破穹一副和言善目的样子,那是因为他对自己,如果是敌人,很有可能直接成为他脚下的尸体之一。
“正是如此,我想要去看看,有什么人给我添堵,杀了我的朋友。”
三年多从战火中培养出来的友情,不是那么简单磨灭的,虽然知道生死各安天命,但是听到石咬之和楚骑被人杀死的消息,他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
而且,那个毒蝎子瑞恩,在很久之前,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为什么还会活着?
不管是真李逵还是假李鬼,宁臣都要让他去死。
“好,那边你该杀就杀,震慑一下他们,也是好的,你的对手,永远不是在华夏,知道吗?”
宁臣是西方黑暗世界的人,也是宋破穹放过的人,因为宁臣是一个华夏人,还是他当年看好的一个人教出来的徒弟,于情于理,他都愿意去相信宁臣。
“我知道,只要他们不惹我。”
孔家白家已经死了,而且从晁托塔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引导者,并不是孔继隆和白峰巅,而是他的敌人。
黑暗世界第一王者凯恩斯,黑暗世界第二王者布莱恩,都不是现在宁臣能够战胜的对手。
但是,并不妨碍宁臣对他们出手。
不过,如果查清楚是华夏的人出手,哪怕那个人高高在上,他也要将那个人拖到地狱里面。
宋破穹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宁臣,直接盯着他的眼睛。
“今天过来,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是问一个问题,但是宁臣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一个类似命令的事情,他也能猜出来了。
“可愿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