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猛一行人潇洒的离去了,压根儿没有理会赵四儿。或者说赵四儿就没想到方炎可以把他们那么多人给干跑。
他看着阴沉着脸身上血污一片手里攥着摇把的方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方炎,刚才还疯狂撕扯张翠翠上身衬衫的手开始抖接着上半身跟着抖,紧接着两条腿也不听使唤的抖动起来,最后整个人全身开始发抖。
赵四儿本来就是一个在乡里街道上仗着人多扮凶耍横欺软怕硬的主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平时吹牛说的打架场景也不过是拍了某某一板砖,真见到方炎这种狠人一个打一群还打赢了的人哪里有不怂的道理?
“大哥,兄弟,有话好好说。”赵四儿面色发白看着走到自己跟前不过三五步方炎声音有点结巴。
“老铁!小兄弟!咱们也没啥深仇大怨是吧?这次就算了吧。兄弟给你陪个不是,你说该咋办就咋办。”看方炎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赵四儿心里快要崩溃了。
“哪里来的老铁?哪个是你大哥又是你兄弟了?”方炎呵呵一笑面色依旧如寒铁的看着他。
“你说怎么处理都行?自己把自己另外一条胳膊撞断我就让你走。”
方炎本来就是一个乡野之间长大的孩子,也经常会和别人发生点矛盾打打架,可像今天这般凶险的还真是头一次,想想都后怕。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地赖子惹来的事儿。
说话间方炎从兜里掏出来一颗上次兑换的止血丹塞进嘴里。
“怎么,不动手?不动手我帮你。”想要害自己的人方炎再好心也不可能放过,害人之心他没有可防人之心岂能丢失?
这次不彻底把赵四儿打服吓破胆指不定哪天又闹出一出秋后算账来找自己麻烦寻场子的破事儿来。
“兄弟,钱你说个数,我已经被你打断一条胳膊了。”赵四儿快要哭了,连忙举起那个还绑着石膏的胳膊给方炎看。
“不缺钱。”方炎不理会他开的条件。
赵四儿眼珠子一顿乱转,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抓着张翠翠来威胁方炎。可是一想自己就一只好手了。一个不好再次激怒方炎……想到这儿偷偷瞄了一眼方炎手里提着的摇把。
“兄弟,兄弟!别急着动手!这样儿,我这儿有一块鼻烟壶,是个老物件儿。捡漏弄来的。”看着方炎手里的铁家伙举了起来他急了。
真要被这东西抡上一下可有的受了。
急忙从脖子上拽下来一个布袋子,扔给方炎。
布袋里装着一块晶莹剔透却难掩陈旧之意不过小半个手掌大得鼻烟壶。
方炎没有仔细看,瞅了一眼便塞进口袋里。
“兄弟,大哥!停!”
“哎呦!别打别打!哎呦喂!疼死我了!”一顿杀猪的叫喊从赵四儿嘴里传进附近的树林里惊起一群鸟飞上天空。
“东西都给你了,还打啊?!”赵四儿觉得自己很委屈,把自己视为珍宝的鼻烟壶都送了出去还是挨了打。
直打得赵四儿身上青紫可见,肋骨也断了几根才骂了一句:“滚吧!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到处惹事儿就不是给你留两腿还能离开那么简单了。”
不敢再看方炎,更不敢去看被自己撕扯的上半身几乎赤果的张翠翠,赶紧连滚带爬带着一身伤,疼的嘶嘶哈哈的离开。嘴里还不时的说着感谢地话。
这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场子没找回来,已经计划好怎么上的美女也没有到手,更是丢了宝贝鼻烟壶还挨了揍。
俗话说的好,不办坏事儿哪能遭了坏事儿的罪?
天色渐渐暗下来,从东面飘来一片巨大的乌云。
要下雨了。
“翠翠姐,你没事儿吧?没伤到哪里吧?”方炎打跑了精壮的刘大猛,打跑了对张翠翠动手动脚的赵四儿,赶忙绑住张翠翠双手的绳子解开。
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眼神里却都是对自己担心的方炎,听着他关心的话张翠翠早就泪流满面了。
好看的脸蛋上两道泪痕,刚被方炎松开了绳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衣冠不整一把就扑进了方炎的怀里,身体紧紧的贴着方炎被血湿了的胸膛。
“呜呜,我以为这次躲不了了。方炎,谢谢你。”张翠翠从惊吓中回过神反而哭的更加大声了,略有几分沙哑的哭声参杂着一种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般的娇声话语贴着方炎的耳朵传进心里。
方炎拍了拍她的肩膀抚摸着她的后背哄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翠翠姐,都被我打跑了。”
“嗯嗯,啊!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从不知所措的情绪里反应过来想到方炎流血了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没事儿,我有灵丹妙药。血不淌了。”
“那不行!给我看看!”张翠翠不信他,瞪了他一眼。
方炎只好听话的转过身去,张翠翠看着他后背被血染的发黑的短袖,泪水再次不听话的流出来。
小心翼翼的掀开方炎的衣服,怕衣服粘在伤口上自己太使劲儿会弄疼方炎。
一道斜着约有十公分的口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已经不再流血了。
可看着那么一道还翻着皮肉的伤口心疼不已。二话没说,把自己被赵四儿扯开了的衬衫脱了下,卷了一个长卷小心翼翼的给方炎当做纱布包扎伤口。
“看看,还说没事儿,血都流干了不流了!”
带着哭腔颤抖着数落了方炎一句。
“真的没事儿,我那是吃了药才不淌的。”方炎也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只能挠了挠头苦笑道。
刚给方炎包扎好伤口,天空上的那一大片乌云也来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
轰隆!一阵电闪雷鸣,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来。
“翠翠姐,下阵雨了。咱们去车底下躲躲吧。”
从拖拉机座椅底下的掏了几个话费编织袋铺在拖拉机后斗下面。
拖拉机一般都是在农村用的农用机,后斗都很高,最后尾的空间可以允许人坐在下面。
拉着张翠翠坐在铺好的话费编织袋上。准备躲过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雷阵雨。
被他拉着手坐到地方的张翠翠大着胆子倒在方炎的怀里,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上。
雨越来越大,雷声也愈来愈响。天色阴沉,被雨困在道路上林子旁的两个人,衣衫不整,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