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如果你妹妹没有出事的话，比这大不了两岁。”顾夫人面无表情的说着，可是眼底一片悲凉之色。
顾宇珩几乎在全身一僵，每一个神经都动弹不得，更别说他想回房间了。
顾老爷的身子深深的陷到沙发里，整个人呈现的都是一种抗拒的姿态。
“好端端的，你提宇珩妹妹做什么？”
顾夫人毫无征兆的生起气来，扭过身子正正的对上顾老爷，“怎么了？不能提了？”
顾老爷一头雾水，被顾夫人的莫名其妙的怒火搞得心烦，“不是，儿子提是他结婚对象，是好事，你突然提起女儿做什么？”
“提起来你心痛是吗？提起来你后悔是吗？那天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把女儿带回来，她会出事吗？”顾夫人的眼睛睁得很大，几乎是睁到了她面部表情的极限。
这种对话，顾氏夫妇一提起女儿，两人就会无数次重演。所以为了家庭和睦，顾氏夫妇决定平时没事不会提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就是他们顾家最为忌惮的逆鳞。
“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就不要再说了。”顾老爷尽量保持着身为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他不想跟顾夫人吵。
“说到底就是你没有脸跟我吵，你才是害死我女儿的罪魁祸首！”即使过去了那么久，顾夫人一想到可爱的女儿，还是会心痛的无法呼吸。
“够了，她也是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你开车不小心，女儿又怎么会……”顾老爷憋不住，还是反击了两声。
顾夫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眼眶已经通红一片，“原来这么多年来，你心里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原来你一直在怪我？”
一到这种时候，顾宇珩是完全插不上话的。
他既不怪顾夫人，也不怪顾老爷。
那件事完全是一件意外而已，跟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
而他们两个当事人，承受不住丧女之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互相责怪，好像把罪名冠到对方的头上，他们心中的伤痛就会减淡一点一般。
顾老爷看到顾夫人的眼中染上了泪意，深知该适可而止，不再出声。
低着头，一副任由你骂你打的姿态。
顾夫人却没有再发生火，肩膀都塌了下来，紧紧抿着嘴角。
声音有些哽咽而又低沉，“明天……明天就是女儿的忌日，宇珩你明天一定要空出来，晚上把公司的事交待一下。”
顾宇珩心中一沉，难道顾夫人这个时候，提起过世的妹妹，原来明天就是忌日。
“嗯，我会的。”
而顾老爷一脸愧疚，自己根本没有想到忌日这回事。
顾宇珩觉得此时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他率先站起来，“我先回房了。”
沉浸在伤痛之中的顾夫人，依旧悲伤的喃喃道，“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也该成家立业，要是争气点，我都能抱上孙子了。我们家也会三代同堂……”
顾老爷靠了靠顾夫人，抬手把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