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个孤独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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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荷马

1:

还有多少关键的词坏死在你的牙齿里?

从伊俄尼亚到中国

诗篇只垂青于民间的体验者

在文字里行走,荷马就是我落拓的祖父

我阅读,一个时代的兵器谱

和特洛伊后花园里那些早年的幸福者

被驳论里的反叛,停在断裂中。

仿佛美人鱼和盗火者,偶然失眠于传说

或者失眠于被传说误导的迷路人

2:

从看不见到倾听,从倾听到吟诵

阳光下的理想家

荷马,像我一样青草民间的盲歌手

美少女在希腊人的干草地诞生与猝死

一把鲨鱼鞘的战刀

突然劈出阳光和时间的缝隙

劈出小亚细亚的伤口

乌云死灰复燃

众多的驭手等待你带领他们走过广场

雨漫天落着,雨落在伊利昂的土地上一个口衔青草的举火人

一个流浪中的瞎子

带领我们去寻找对手,流出献身者的热血

“在某一天黄昏、拂晓,或正午”

把家乡儿子们的披挂闪亮地连成一片

荷马的耳朵听见了天空

当亚麻布织成阳光,战马穿戴牛皮

献身者和献身者之美

荷马听见“黎明抖开金黄色的裙袍”

就要战斗,就要驾驶战车吟出火焰的诗篇

公元1370年,一个伟大的灵魂与远方恋爱

大雪和史诗落在古希腊的岛屿

被允许愤怒和博大出入自由

3:

荷马走在思想的空气里

特洛伊和下午的重庆只有一本书的距离

静止的光线掀起波涛

把我引向热血、竖琴、古老的传说

——荷马荷马,请带我回家

在疑问的小岛伊俄斯

我的盲人祖先用韵律组成无根的花瓣

用嘴唇写下闪亮的头盔

身后的寂寞,消失后传奇一样的寂寞

还有马鞭、同行者、束腰秀美的家乡

一个时代致命的呼吸,被火焰阅读和看见

——荷马荷马,请带我回家

4:

现在

一只嘴唇走过阳光照耀的小亚细亚

民间的长发披肩者,指给我们看

吟诵的马匹和诗篇

在大石头堆满的黄昏

没有拐杖的失眠者健步如飞

荷马,我在重庆的房间里以梦为旗

想象你和祖国

怎样带着我们去热爱和战斗

而今在另一侧,巨大的流逝改变着

那无知的时光

盔冕使女儿从森林中脱身飞出

小心地躲过欲念带来的仇敌

它要让初春的制约和摆布

还有一个人超自然的神学观

突然陷在命运打开的射手群里

一个流浪中没有家谱的神祇

词句和他分庭抗礼

仿佛船队中的菲弥俄斯获得唱诗的灵感

他闭着双眼用锋快的铜枪

写成一把流沙

洒进后来人伐木幽深的山谷

荷马用耳语君临天下。荷马

“宙斯把王权交到你的手里

使你有了决断的权力”

5:

同一座天空下

在空气中,鼓动着我们的将是什么?

那些田园和梦幻,陆地上的樱桃树和高塔

在和平的地毯上落下的沙沙声

荷马,我曾经沿着绿色的枝条

把树叶翻遍

寻找激动和泪水

来完成自己隐者一样的诗篇

我的海伦在另一个时代等我

荷马,我像你一样走进自己的祖国

热爱和战斗,拒绝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