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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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莫名的引导

不久到了南城之外汉人聚集之所,男童下马牵马而行,行到一间木屋跟前,转身道:“到了!”将马拴在门前木桩上只管自行进到内屋。

不一刻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出来,莫冲见她果然就是那日向自己问路的那个高大妇人,嘿嘿一声冷笑,等她说话。

“你下来,我有话相问。” 妇人见莫冲仍是骑在马上不由轻轻摇头。

莫冲见这妇人虽然长相豪迈,但言语却是轻柔,心中奇怪,暗道:“她让这小孩叫我过来却是耍什么把戏?”翻身下马,暗暗提防。却见妇人双眼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怒道:“有什么好看,有话快讲!”

妇人叹道:“年轻人骨头都未长硬却贪欲享欢,会害了自己呀。”

“你说什么?”莫冲怒道,“你如再乱说小心我拆了你这木屋!”

妇人对莫冲的愤怒浑似不觉,继续道:“你近来可感心虚气短?看你天赋异禀,真不忍你就这样沦为平庸!”

听她一说,莫冲更感吃惊,但嘴上仍耍硬道:“想必是我最近没怎么练功才有此感觉,你却胡猜什么?”话虽如此,语气却也软了。

妇人道:“年轻人只知顶撞,你且随我来。”说完往屋中走去。

莫冲虽有些不愿意但是心底却感到妇人的言语有一种莫名的引导,举步跟了过去。

那男童见莫冲进来,冷言道:“原来只是嘴上硬气罢了,我还以为当真有病不医呢!”

妇人对男童笑道:“宏鉴,你又生哪门子气了?”

男童道:“娘,你这般胡乱替人医治,要是这人以后替契丹人杀我汉人如何是好?”

莫冲听男童居然叫妇人为娘暗自奇怪,心道:“这母子俩哪里有一点共通之处?”

妇人道:“我治病救人,在我眼中只有有病之人和无病之人之分。”让莫冲坐下,对他说道,“我要用银针固你本元,你怕不怕?”

莫冲不知这妇人为何要无缘无故替自己医治,心中忐忑不安,心道:“我如果让她用银针扎我岂不是将生命轻易交给了她?”见她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决定,猛然下定决心,答道:“有什么好怕?你尽管施针就是!”

妇人见莫冲如此干脆也颇感意外,问道:“你不怕我以看病之机害了你?”

莫冲道:“我问心无愧哪会有人设计害我?”

妇人笑道:“我替人治病却也要让人知道自己的病因,刚才只是随便吓吓你而已。没料到你竟是这般的直率!”接着说了一些道理。

原来她见莫冲天赋异禀所以不忍见他因放纵而亏了身体,当下借用银针固本之术将莫冲一些穴位穿刺已达到元气通畅之功。

针灸已毕,妇人劝莫冲道:“你是汉人希望不要为契丹人所用才是。”

莫冲心道:“原来你就是为劝我这句话而费了这么多苦心?”说道:“汉人契丹反正以后都是中国人,其时我们都是一家。”

“奸贼!”男童怒道。

“宏鉴!不可乱说!”妇人阻止儿子道。又对莫冲道:“都是中国人?一家?你这话我可听不大懂呢!如今契丹常常犯我中国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家人会这样么?”

听她这么一说,莫冲暗道:“虽然若干年后契丹也是中国人,但现在的确不能算作一家。”猛然想起五十六个民族中好像没有契丹一族,又暗忖道,“那断了手腕的述律平曾说他们契丹如果全部按照汉人的东西来治国便是她契丹亡种之时,也不知道这契丹究竟是怎么被灭的。如果我替这么一个与汉族对着干的契丹出力,万一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那以后还不被人当成汉奸骂老子八辈祖宗!”想起了小时候大骂害死岳飞的秦桧那股气愤劲,心中一寒,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对妇人道:“我自当不会为契丹人效力,这点但请放心好了!”起身要去,却见那妇人似乎还有话语,又问她道,“你们是否有什么困难要我帮助?”

妇人略一迟疑,道:“我叫陈靖姑,这是小儿刘宏鉴。我曾经自闽地走水路到医巫闾山想找一本前朝神针道士留下的一本《针砭纲要》,但是寻了数月也是无果,去年到此地连续暗暗探访也是一无所获。你接触那耶律阮的机会颇多,如果他日有幸见到此书请替我们汉人将它取了回来。这书本是用来救民,如果典藏不用又有什么用处呢?”

莫冲觉得陈靖姑言之有理,又问了一些细节。原来据传此书被耶律阮的父亲耶律倍所得,那耶律倍也是颇懂医术特别是针灸一术更是高明,早年耶律倍曾藏诸多书籍于医巫闾山,既然那里没有,陈靖姑便想在与耶律倍关系亲近之人身上找到这书。

莫冲知道了缘由,心道:“这乱世之中原来也有人为这等事情孜孜不倦!”心下对这对母子由衷佩服。

陈靖姑道:“耶律倍现在洛阳,不日我们便要动身前去了,看他是否将书带在身边。如果你以后果真得了此书万望将它交给中土有德的医士。”

莫冲见他们这一幼一妇二人只为找一本解救民间疾苦的医书而不辞辛劳长途奔走于兵荒马乱的岁月,心中大为感动。想起自己出生的年代中医差不多已经沦为江湖骗术,好多人都不敢去相信,而西医也是有很多无德的医生,眼中全无病人只有金钱,他们不惜抬高药价也要收取回扣……两相对比,心底那股埋藏了多年的正义多少也被压榨了些出来,激动地道:“请放心好了!”

陈靖姑见莫冲眉宇间一股正气,心道:“这孩子虽然胡来但心底还是好的。”劝他道:“你这年纪脊髓未满,尚在充盈之时,如果竭泽而渔不免大伤身体,我刚才将你元神外泄的虹口固了,但日后还当节制才是。精满自盈,下次你需要等到夜梦外溢之时才可再度行闺房之事。”见他一脸通红,又道,“万物随性,本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害羞。不过人生百载,时间多多,记住不可过纵就是!”

莫冲见她神色如常,一副循循善诱的端正之态,知道在她一个真正的医学人士眼中任何难以启齿之事都是犹如望闻问切一般平常,不由对这个面相粗豪的妇人又多出诸多敬仰。

陈靖姑道:“我这有一十二手引气顺力的招式教给你,其中每一手又有三式,一共三十六式。你学了勤加练习再加上你本身的神力更会令你神清气爽。”

莫冲谢过,以为她会教自己诸如“五禽戏”之类的健体之术。他读书虽然不用功,但对那些与打架健体有关的东西还是了解得比较多的。

却见陈靖姑取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杆长约丈许持在手中,听她笑道:“你不要感到奇怪,我常以这招式练习,以往替人针灸久了感到手软颤抖,一旦练过一遍便会精力如常。”说着慢慢将长木使将开来。

莫冲对学习这方面的东西很有天赋,看着她慢慢将三十六式使完,见招式稀松平常,自己便了然于胸,又自己持了长木使将几遍更正了几处有差错的地方之后就更加熟悉了。

陈靖姑见莫冲使将起长木比起自己要流畅许多,笑道:“还是少年人力气充足呀。这一十二手引气顺力的招式有一个名字,叫做‘狂风疾电落叶刀’,虽是刀法,但是却不是用来打架斗殴的。因为其每一式都是攻手,根本就无防守之意,我也不知道为何师上将这么个引气的法子取了个这么凶狠的名字,但是既然你学会了,便应该知道它的名字。”

莫冲再次深深谢过,别了他们母子二人。

回去途中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只顾逍遥快活竟差点毁了自己不由暗自责怪,心道:“我既然闯入这个时代,就应该干出些名堂才对。便是和女人相好,她们三个的举止神情似乎也时时凌驾在老子头上,看来身份地位低了,即使床上时女人在你胯下奉迎,但到了阳光底下还不是将你当成牛马?”

有了这个想法回去之后果然与三个女人的关系淡了起来。毕竟要折服一个女人也不能随叫随到,只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反而更好。

闲暇时取了长重之物到野外练习陈靖姑教授的‘狂风疾电落叶刀’练得久了果然感到自己的力气劲道更胜出往昔许多。感觉手中之物也轻巧起来,一旦将手中长物使快,便会觉得自己旋入了狂风巨浪的旋窝中心,周遭事物变得不堪一击。只是每次招数转换之时要想快速衔接过去却是费力极大,根本不可能继续流畅。果如陈靖姑之言,要是以这套刀法打人,必然漏洞百出。

但是莫冲本就是好勇喜斗的浑人,见这套刀法除了在衔接处有漏洞之外,一式之中当招式未老时却是威力巨大,想了些法子调整动作要想将之变成打架时的狠招,但一变则全变,根本无法完善,只好作罢。

这日莫冲又独自骑马在野外练习,突见萧撒葛只纵马来到,到了身前见她面色苍白,想出声询问却听她劈头问道:“你对我娘做了些什么?”

莫冲一惊,“该不会是她知道我和她娘也有一腿吧?”故着正经,板脸道:“什么话?”

萧撒葛只打量莫冲一歇,突然一叹,“唉!肯定不是你的过错。我听我娘和皇太爷争吵,最后我娘也同意要将你杀了!”

听她这么一说,莫冲猜到原因,心道:“肯定是那耶律安端发现老子与耶律氏相好的一些苗头!”仍是板着脸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他说你…说你…唉,什么不轨,乱七八糟的!你不要问了!”萧撒葛只脸上一红,“或许是你因为我的原因到我们府上来的次数太多了引人怀疑。反正你现在快走就是,以后…以后永远…不要回来了!”眼眶已有珠泪滚动。

莫冲见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放下心来,笑道:“我是东丹王子的亲随,别人想杀我是那么容易么?”

“你便是兀欲哥哥本人又怎样!”萧撒葛只急了,“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快走!永远不要回来!”

莫冲本有去意,只是还不想这么急就走,现见她如此,知道所言不假。心道:“看来她对我还是真心实意!”心中有了愧疚,喃喃道:“我…我对不起你!”又不好明说与她母亲有染,尴尬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