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踏在心炎空间领域、右脚却在门外徘徊,这会儿的风绝羽极度忘我、悠然自得的来往于心炎空间内外,就好像一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小孩子乐此不疲的玩耍着,其实有这种表现,到不能说风大杀手童心未泯,而是心炎空间出现的时机太巧命,恰好让自己悟出有可能走向六合之势的关头。
这时的风绝羽已经重新树立了双脉运行的方式,跟以往的生死无常神功不同,这种运气的法门似乎是承载在生死无常神功之下的一种变化法门,以生死无常神功为基础、双脉同修为借助产生的一门奇特的功法,似有区别但与超脱在生死无常神功之外。
而眼下,风绝羽也没有之前的经历由脑海中突然出现奇怪的声音告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法门,但威力却是比十丹之力融合了归真爆还要强大。
不是功法,那就是武技了,风绝羽不相信自己现在有创造武技的能力,但不能排除这是生死无常神功衍变而来的一种新的武技,这种武技的最大特点就配合了新的运功法门和经络路数,油然而生的新招式。
“莫非生死无常神功可以创造功法武技?”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风大杀手差点没被自己吓死。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生死无常神功以第二层开始,便打下了良好的基石,神道境才可以开辟的窍穴,他现在就开辟了一千多个,在这个基础上,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经络一通,万气归宗,随随便便用上几处丹窍连着一条完美的运气回路,就有可能出现新的功法。
如果自己想的没差,那就恐怖了。
生死无常神功,莫非是万千功法的鼻祖?
是不是万千功法的鼻祖,风绝羽暂时还不能确定,但这般猜测落在心里确实是足够骇人的,他生性谨慎,从不托大,哪怕以如今的修为对付一个神武境的高手也会如狮子扑兔般全力以赴,就算有这种猜测,他也不会自认为从此天下无敌了。
但是给刚刚那一拳的运行方式起个名字的想法还是有的。
双膀交错、臂舞如风,一声声剧烈轰鸣的拳风在屋子里缓缓回荡,真元气劲不出意外的形成了凛冽阳刚的罡气,利用经脉疏通畅通无阻的特征,没出多大一会儿便整理出一套完整的拳路,配合上那运气的法门,威力再度有所提升,风绝羽每次挥拳都会在拳头表现形成一个红色的光圈,带动着体内的真气以及吸收进来的怪异心炎能量迸发出无限可能的杀招。
招招如龙、气象万千……
挥汗如雨的修炼了一阵子,风绝羽终于停了下来,兴奋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上的光圈,喃喃想道:“此法来源于六合揣悟、练火入髓,便以“六合炼火”为名吧。”
修炼了整整一夜,天色差不多泛起了鱼肚之白,然而那风雨之势却是未见丝毫停歇,外面电光雷鸣、风云涌动,大有不凡之兆,雨暮中透着阵阵凛然绝望的杀机,蕴藏着淡淡飘渺的血腥。
也不知道封一血怎么样了,外面喊杀声一样惊天动地,估计被封一血这么一搅合,有很多势力都按捺不住了。
风绝羽不敢多等,赶紧盘膝坐在地上重新恢复功力,这一晚上的时间虽然在挥舞了一通“六合炼火”之后尽数消耗,但体脉中的伤势已经大大的减轻了,再次恢复会节省不少的时间,也许用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云都城的混乱是自己灵机一动引起了,定然拖延不了太长的时间,等到一些势力回过味来,就有可能与血族达成共识,不再互相倾轧,更甚至的,从头到尾他们都不会打起来,这种事谁能说的清,又不是蓄势已久的挑拨,能达到什么程度,风绝羽是一点自信都没有,这样就不能在云都城多待。
……
恰恰跟风绝羽预料的那般,血族强势来袭的追杀自己,不可能一点麻烦和阻挠都遇不到,云都城向来安静,各方势力把持着相互之间的利益很巧妙的保持着互相之间的关系,这种情况有可能维持几百年都不会发生丝毫变化,但同时也是一个临界点的问题。
临界点一旦被打破,****必生。
宏图大世,以武为尊,背后的利益交割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封一血这一晚没少杀人,而他本身就是血族出身,煞血六十三式尽管没有完美的熟练,但到底他还是血皇传承,一路踏着遍地尸体、于风雨交加的夜晚中在城中游弋,的确让他杀不了人。如此一来就激怒了血族弟子。
数以千计的弟子带着两千血魂兽进入云都城,骄横跋扈的寻找风绝羽的下落,闯宅、搜院,一点点的跨越了云都城安宁的临界点。
先前诸凌山、金元中有令,不得骚扰的城中同道,可现实一旦执行起来,就会有多多少少出格的事,譬如二更天时分,十几个血族弟子在万鸿然的率领之下找到了封一血的踪迹,一场悍斗下来打了个不分上下,封一血本身抱着的是搅乱云都城的念头,当然不可能与之力敌,于是且战且退,前后三次逃的无影无踪,而这个过程当中,血族为了尽快拿住风绝羽,闯进的宅院无数,有的世家自然不可能让他们随意进出,当下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此例一开,有一就有二,一个晚上的时间,城中住户到是有几十家被血族弟子残忍的杀害,导致云都城人人自危、血流成河。
而后,分派到城中四方的血族弟更加嚣张,断然忘却了诸凌山和金元中的叮嘱,杀人、被杀、灭门、灭族,屡见不鲜,之后的某个时段中,甚至连十二皇族委派到云都城作为眼线的分支也受到了不程度的骚扰,云都城内的纷乱局势,渐渐明晰化了……
雨幕下的街头拐角,封一血刚刚换好了一身斩新的黄色长袍站在街口上,身上的血气已经被大雨冲刷的一干二净,此刻他彷徨无助般的站在街口,仿佛跟天上飞来飞去叫嚣的血族人没有任何关系,头也不抬一下。
烟云朦胧的云都城内,街上人流涌动,非是以往那般热闹繁华,一个个武者心存忌惮的走在街头上,听着耳边传来的血魂兽的咆哮,不自然的颤抖着,他们加快着脚步,去找可以安身立命之所……
游散武者的担心是必然的,过了这一夜,整个云都城都乱了起来,有的势力开始不忿于血族的专横,扶起危墙愤然反抗,打斗和杀戮已经有超过七起出现,尽管他们终究会被血族强大的势力压下去,但这般苗头非但有着被扼制的现象,反而隐隐扩大了规模。
“妈的,血族太过分了,真把云都城当成他们的了,有没有不怕死的,跟他们拼了。”
“拼了。”
暴露在封一血视线之下的便是一个弱小的家族,但因为之前被血族强行闯进了宅院,一时口角引起的杀戮之后,家族区区几十名弟子在悲痛欲绝中愤然反击……
结果自然是以他们惨败而告终,望着的被雨水冲刷而走的殷红,匆忙赶来的金元中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转而看向柳宁易不忿道:“柳圣尊,为什么又杀人?”
柳宁易原本跟鲁文佩密切,私下里对金元中不服,此时听到对方的呼喝,爱搭不理的甩了甩手中的血剑,木然道:“我带着人来搜,他们居然反抗,恐怕有窝藏风绝羽的嫌疑,难道不该杀?”
金元中一口闷气差点堵在胸口,刚要反驳,突然不远处一道血光亮起,柳宁易抽身而走,金元中以及留下的血族弟子也率步跟上,封一血看了看,唇角微抹,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跟此不远的明月楼顶,郦山荣石倒在血泊当中,脚角咕咕流着鲜血,愤恨的望着将他踩在脚下的俞战国。
“这又是怎么了?”金元中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旁人杀了也就杀了,这郦山荣石来头可是不小啊。
金元中待要开口询问,便只听那俞战国先说了话:“荣石,你这是自取其辱。”
荣石生机渐失,此刻愤恨的咬牙切齿,怒瞪双目道:“俞战国,你这个王八蛋,郦山荣家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别忘了,郦山荣家的根基在洞岳匠谷。”
“噗!”荣石的话刚刚说完,俞战国脸色冰冷的挥下手中利剑,斩断了荣石的喉咙。
金元中心中一突,惊道:“俞圣皇,你如此作法定会引起器族不满,给我血族遭来横祸啊。”此时金元中哭的心都有了,怕什么来什么,本来打算着先把云都城的各方势力都聚集在一起好言相劝,再请求一些臂助,可以顺利的找到并逮住风绝羽。现在可到好,找了一整夜没找到人,还把器族郦山荣家的人得罪了,这不是故意激化血族与器族之间的矛盾吗?
俞战国原本也是血池长老,近两年才突破凌虚位临圣皇,比金元中早了一步,别看只有这一小步,俞战国的地位远比以往要尊贵太多了,此刻斜睨着金元中,一脸的不屑道:“哼,这个荣石不识好歹,明明答应了全力相助我族,却死守着一处密地不许我等进入,难道这不是包藏祸心吗?”
金元中木然,回首一看,只见几个血族弟子抬着几口巨大的箱子从后院走了过来,箱子盖一打开,尽是稀有的矿石以及灵石秘宝,其中一个弟子道:“禀圣皇,石屋中并无风绝羽,应是荣家藏宝之处。”
金元中一阵头重脚轻,心中大骂:格老子的,谁的府宅里没有一两个藏宝的地方,就因为这个把荣家得罪了,这厮脑袋里装的都是屎不成吗?
仿佛看出金元中的担忧,俞战国冷声一笑道:“金圣尊,你的顾虑太多了,只要斩草除根,谁会知道是我毁了荣石,本座已然下令,旦凡遇到抵抗者,皆以灭门处置,不留活口,消息是传不出去的。”
“你……”金元中差点没被气的喷血,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不就好了,纸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