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好累啊!”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根本就没考虑一下维持淑女形象。当然,她本来就不是淑女,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她也没必要维持。
“明天就过年了,我又老了一岁了。”安馨虽然喜欢热闹,但是生平最恨的就是过年。过年,就意味着又长了一岁了。对于女孩子来说,过年无疑就是一个噩梦。
金奕昕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讨厌过年。这几天,她一直愁眉苦脸,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似的。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这丫头有什么理由郁闷呢?
他笑着坐到床上,将唇轻轻地凑在她的耳边:“父皇说,明年让你也过去。我觉得,我们的事情应该没问题了。”
他们的事情没问题,可是并不代表郊外鸡场的事情没问题啊。虽然“乞丐皇帝”做梦也没想到是金奕昕等搞的鬼,可是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谁知道哪天就会走漏风声呢。
烦,烦,烦!安馨烦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去吧。”金奕昕见她依然皱着眉头,便笑着道。
在他眼里,安馨的额头是最漂亮的。那光洁的额头,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股圣女般的光芒。他不知道,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念头。
安馨的眼睛勉强露出了一条缝隙,她看着金奕昕那讨好的笑容,不忍心扫他的兴,只能勉强笑了笑。
“去就去,不过,你大哥也能去吗?”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过年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家的。”
金奕昕面露难色。“乞丐皇帝”只提到了安馨,并未提到金奕褚。显然,他对这个儿子的气,还没有完全消。
“恐怕不行的。”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听说父皇明天约了柯将军和白丞相,大哥实在不方便去的。”
一听到“白长老”的名字,安馨心里就极不舒服。“白长老”的那笔账,她迟早要是算的。
“NND!”安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姑奶奶若是不收拾你,安馨这两个字就倒着写!”
除夕夜,一朵朵炫丽的烟花怒放在黑夜中,照亮了人们的眼睛。
夜的黑暗愈发浓重,清脆的鞭炮声连成片,沉闷的巨响炸开二踢脚的威猛,或粗或细,交相应和。千万朵色彩缤纷的焰火不甘落后,瞬间华丽绽放,九天玉女舞落漫天仙梅,朵朵精致,瓣瓣绚烂。旋即消逝,如梦醒悲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携着淡淡火药味缓缓消散,片片破碎的纸屑如断翅的彩蝶悲壮坠落。
安馨披着大红的棉披风,站在昔日那个熟悉的小院里,抬着头,静静地望着夜空。
往事如烟。想想昔日的种种,仿佛就在眼前。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美丽的面庞,缓缓落下。
一双大手从后面将她紧紧拥住。
“怎么了?”金奕昕的声音无比温柔,“想家了?”
家?安馨苦笑了几声。对于她来说,她何曾有过家?自从遇到了金奕昕以后,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不是。我是开心!”安馨侧过脸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是孤儿。以前过年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想不到今年,却有你在我身边。”
那张绝美的面庞,在烟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明艳动人。
“以后每个新年,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外面,烟花依旧怒放着,照亮了整个夜空。
白牡丹和柯宛如也在受邀之列。“乞丐皇帝”有意为柯宛如和金奕琮提供机会,但是金奕琮匆匆露了个脸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这哪里是为了庆祝新年啊,分明就是个相亲会!当然,金奕琮并不知道这一切。
“三皇子呢?”白牡丹进宫的目的非常明确,她的目光一直如X光一样扫射着。
刚放烟花的时候人还在,可是孟贵妃和她说了几句话,白牡丹就发现金奕昕已经不见了,这让她大为恼火。当然,她还不敢当着孟贵妃的面发飙,万一得罪了自己这未来的“婆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的。
她一路打听着,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今天晚上能成功,那我就是当场死了也值了!”白牡丹雄纠纠,气昂昂,立志要在今晚将金奕昕吃干抹净。
白牡丹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不知道涂了几斤脂粉,看起来像老鸨似的。她扭着肥硕的腰肢,一路打听着往凤仪宫方向走去。
“三皇子去那里干什么?”白牡丹刚才吃韭菜时塞了牙,她一边用手指抠着牙缝,一边自言自语,“孟贵妃也在看烟花呢,他跑到凤仪宫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这皇宫里的饭菜可真不咋样,跟猪食似的。”
凤仪宫的宫女太监们大都去看烟花了,剩下的几个看烛火的太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所以,白牡丹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止,即使遇到几个宫女太监,他们也都知道白牡丹的身份,也没有多问。
白牡丹大摇大摆地进了凤仪宫,只见一个小太监正在吃刚分到的点心。
“见到三皇子了吗?”白牡丹走过去,瓮声瓮气地问。
小太监抬头瞟了一眼,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好像见过。”
“好像?”白牡丹虽然愚蠢,可是还没笨到这个地步。她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