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只要你掀了红盖头,我们就是夫妻了!”安馨不知道古代结婚有什么礼仪,她只在电视上看过,好像新娘得蒙红盖头,连需要什么三媒六聘的都不知道。
金奕昕看着那块红布,这才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他腿都抽筋了。他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女人,以为有了一块红布,两人就算是结婚了?他在床上打着滚,笑得眼泪哗哗的直流。
“你笑什么?”安馨气得一把将红盖头扯了下来,怒气冲冲地扔到他的脸上,“不想娶拉倒,姑奶奶还不嫁了呢!”
她原以为,自己一提要嫁给他,这混蛋肯定会乐得屁癫屁癫的。谁曾想到,这混蛋居然在狂笑不止!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啊,顿时碎成了一地,片片上都有她愤怒委屈的泪水。
安馨又羞又怒,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直接冲到了门外。
雪,一片片地从天上飘落,宛如一朵朵无家可归的蒲公英。它们不知道,家,到底在何方。
安馨看着那从天而降的雪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
“难道,他从一开始只是耍我?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安馨无力地蹲在了地上,任泪水落在皑皑白雪之中,看着它迅速在白雪中隐去纤躯,消失在一片洁白之中。
无情的北风吹乱了她那如缎的秀发,风干了脸上的泪痕。片片雪花在北风中狂舞着,似乎在做生命中最后的宣泄。
此时,安馨想回到现代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她不想留在这个穷得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不想再看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她绝望地抬起头,可惜天上并没有月亮,“你上哪去了?出来啊!当初是你将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的,为什么不带我回去?”
可惜,月亮婆婆今天休班,早就躲在云彩后面睡大觉去了,哪里听得见她的呼声?不管安馨如何抗议,月亮婆婆也不会让她在瞬间回到现代的。这可比春运麻烦多了,她以为随时可以回去?
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滚开!”安馨一把扯下了披风,哭着吼道。
金奕昕缓缓地蹲了下来,他脸上的肌肉因笑的时间过长,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看着安馨脸上的泪痕,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试图替她拭去。
“别碰我!”安馨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滚,你给我滚回你的皇宫去!从今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你!”
金奕昕站了起来,看着安馨那红红的眼睛,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别碰我!”安馨低下头,冲着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恨,她恨这个欺骗她感情的混蛋!
金奕昕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他并没有反抗,只是一用力,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返回了房间。
他重重地将一脸愤怒的安馨扔在了床上,强忍着笑说:“一块红布,就算结婚了?如果说出去的话,无媒无证的,谁会相信?”
“可这里又没有办‘宰猪证’的地方啊!”安馨将脸紧紧地埋在那柔软舒适的被子里,哭哭啼啼地说,“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欺骗我的感情?滚,给我滚……呜……”
“宰猪证?”金奕昕一头雾水。
他不知道,杀猪还需要什么证吗?就算是需要证件,可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安馨一直将结婚证叫做“宰猪证”。意思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进民政局办登记,就跟猪进屠宰场一样,都是通往坟墓的。
“谁不喜欢你了?”金奕昕坐在床边,紧紧地抱住了她那瘦弱的双肩,“我金奕昕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安馨一个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安馨本来一肚子怒火,听了这番毒誓之后,火气渐渐消了大半。
“那你刚才不什么不掀我的红盖头?”她的话软了许多,不过仍然带着火药味。
金奕昕微微一笑,将唇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宝贝儿,婚礼不是这么办的。如果说两个人关上门掀了红盖头就算结婚的话,那也太随便了吧。父皇答应一年后考虑我们的事情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可是一年后如果你父皇不同意呢?”安馨扭过脸来,满眼泪花,“你想过没有,万一到时候他真的不同意呢?”
金奕昕从未想过,一年之后,“乞丐皇帝”真的会不同意他们的事情。
他想了想,走到桌前,取出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
安馨诧异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给你。”金奕昕一脸郑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安馨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我,柔然国三皇子金奕昕,今日迎娶安馨为妻,特立此据。腊月十八金奕昕字。”
末尾处,赫然有着一个鲜红的血指纹。
“你……”安馨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金奕昕尴尬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只见手背上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齿痕,鲜血淋淋:“不是我咬的,是你咬的啊。”
其实他倒有些庆幸,安馨在自己手上来了这么一口。如果让他自己咬破手指摁上个指印的话,他还真下不了口。
“疼吗?”安馨连忙握住他的手,内疚的鼻涕又流了出来,如两条蚯蚓一样,悬在她的鼻子下面。
“不疼,真的不疼。”金奕昕连忙掏出手帕,替她擦拭鼻涕,“你这笨蛋,怎么一哭就流鼻涕呢?还有啊,以后不许哭了,就算是真的要哭,难道我的肩膀是摆设吗?”
听了这话,安馨哭得更厉害了。她紧紧抱住金奕昕的脖子,涕泪横流……
有了金奕昕的承诺,安馨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心情大好,连人都越发显得漂亮了。
“安馨,有位客人要见你。”安馨刚走出屋门,金奕褚便迎了上来。他,还是那么玉树临风,还是那么纤尘不梁,似乎整个人被天水洗濯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