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了笑,态度仍然十分和蔼:“客官,如果这些您不满意的话,那我将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拿给您瞧瞧!”
“镇店之宝?”安馨马上瞪大了眼睛。
只见老板踩上一张凳子,亲自从柜子最高处拿下一个小匣子。
“什么宝贝?”安馨战战兢兢地接过那小匣子,生怕双手一颤抖,将那宝贝摔到了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怀着崇敬的心情,轻轻地打开。
“哇!”安馨吓得直翻白眼,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难道,这就是镇店之宝!
老板看着匣子中那件衣服,微笑着说:“怎么样?完美吧?你看看这衣服上面的补丁,做的多自然啊!你不知道,这件衣服缝上补丁后,我特意雇了人,穿着它在地上滚了三天三夜!你看看,连每块补丁都旧的那么自然!”
听他那口气,好像不是在说一件破的如济公袈裟般的衣服,而是在讲一件极完美的艺术品。
“你要知道。男式衣服破成这样的稍多一点,而女式衣服,能破成这个样子的,我敢说,世上只此一件!”他越说越兴奋,口角直喷白沫,“你不知道,在柔然,我这做旧的手艺,可是数一数二的!连当朝白丞相的衣服,都是在我这店里买的呢!”
一听那个死人的名字,安馨气得大吼一声:“将你们店里所有女式的衣服,不论贵贱,通通都给我拿出来!”
那老板还没有自恋够,一听安馨这声大吼,连忙将剩下的赞美诗放进了肚子里。他连忙取出了所有的衣服。
“哇,这件好漂亮!”安馨看着一件淡粉色的衣服,惊喜地拿了起来。
这件衣服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布料做成的,但是那合理的剪裁,使这衣服看起来,既简单,又大方。尤其是腰身处的设计,特别能突出女性的小蛮腰,如果穿在身上,那肯定美得一塌糊涂。
“这件多少钱?”安馨拿着那件淡粉色的衣服,爱不释手。
老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他尴尬地笑了笑:“一两银子。”
“一两?”安馨吓得差点把手上的衣服掉到地上,“那为什么那件破得跟乞丐衣服似的那么贵?”
老板听了,诧异地打量着安馨:“难道,姑娘不是柔然国的?”
他见安馨一脸糊涂,便缓缓道出了原委。
这一切,都得从那位“乞丐皇帝”说起。自从柔然国向女儿国纳贡之后,皇上便开始下令全国推行勤俭节约的风气。他以身作责,九年未做过一件新衣服。那条裤子,补了又补,补丁的重量,远远超过裤子原来的重量。
丞相白升察言观色,在这老板处订做了一件“百衲衣”。“乞丐皇帝”对其大为赞赏。众大臣见状,纷纷模仿。很快,柔然国变出现了以破为美的怪现象。
安馨听后,汗如雨下。她没想到,柔然国这怪风气,越来就是那个“乞丐皇帝”惹的祸啊!看来,柔然国,其实也未必穷到那个地步,至少还有人能花好几百两,去买一件破衣服。
凤仪宫的几个太监正在打麻将。说实话,这项国技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有的了,连安馨第一次在柔然看到麻将的时候,她都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这几个太监不必担心时间的问题,因为他们今天要值勤通宵。这是项单调枯乏的工作,如果不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的话,这夜晚可真是难熬。
安馨悄悄回了宫,没有惊动任何人。她生怕让金奕昕知道自己没有弄到捐款,这家伙要自己给他做奴隶。虽然自己口袋里还有些钱,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啊!如果万一真的躲不过去这一关的话,她真得破财消灾了。
“钱,我的钱!”她捂着口袋,心痛得滴血,“如果姐姐我将你们送出去的话,千万不要怪姐姐心狠啊!姐姐也是无奈啊,拿着你们去给那个老不死的脸上涂粉,真是对不起你们啊!”
御书房的那几位仍然在挑灯夜战,而且精神越来越好。因为他们这是“挂血”的,所以哪个人敢稍有怠慢呢。
“喂,你们在玩什么呢?”安馨不敢回屋,生怕金奕昕在那里潜伏着。见这里灯火通明,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那几个太监一惊,吓得连手中的麻将都掉到了地上。
为首的一个太监连忙站了起来,紧紧地拉着安馨的手,陪着笑说:“好姑娘,千万别告诉娘娘啊!我们也是无聊啊,找点事情玩玩打发一下时间啊!”
“我说要告诉娘娘的吗?”安馨看着那一堆钱,两眼发光,手都有些痒了。如果能将这些钱弄到手的话,她的心里会平衡许多的。最关键的是,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玩上一夜!
那太监一看安馨的目光,马上明白了,他连忙笑道:“原来姑娘也喜欢这个?不如一起玩玩?”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妙,如果能将安馨拉下水,那不就安全了吗?她就绝对不会向孟贵妃告密了。
“那多不好意思。”安馨故意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四个人正好一桌啊。”
另一个小太监连忙站了起来,笑道:“安馨姑娘,您坐这里!我正好输了半天,也不想玩了!”
这些太监们,在宫里时间呆得长了,个个都跟老油条似的。
“好啊!”安馨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你们玩多大的?”
一看安馨这架势,他们就知道,原来这也是个行家。
为首的太监也连忙坐了下来,他冲其他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微笑着说:“不大,数番的,一番十个铜板,怎么样?”
“十个铜板?”安馨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这些太监们这么有钱?难道,柔然国的穷,只不过是假像?”
她没时间想太多,一边洗着牌一边说:“来吧,快点!”
众太监着她那欣喜若狂的神情,心中叫道:“惨了!看来,这丫头是高手!”
大战十八圈,安馨面前的钱堆成了小山那么高了。她的脸由于兴奋,涨得红红的,仿佛是枝头最鲜艳的苹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气是那么好,怎么玩怎么赢。
“奶奶的,是‘夜猫子’转世吗?”为首的太监打了个呵欠,心里骂道,“本想将那丫头拖下水,谁知口袋里的钱全都跑她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