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孟贵妃,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她指着后面那跑得满头大汗的白牡丹,说道:“三皇子被那白大小姐逼得跳河自尽,昨晚才没有来得及回宫。我走了,皇上还找我呢。”
她话音未落,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白牡丹!”孟贵妃一听金奕昕被这肥婆给逼得跳河,直接冲刚过来的这胖丫头一记粉拳,“三皇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让你陪葬!”
白牡丹眼前一片金光灿烂,可是一听见“陪葬”二字,乐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能为我最亲爱的三皇子陪葬,也是我的福气啊!”她双手合十,乞求上苍,让她能够和她的梦中情人,生不同床,至少也得死同穴啊!
如果这话让金奕昕听到的话,他肯定吓得抱头鼠窜,就算是死,也得将自己的尸体火化,烧成灰,在某个大风起兮的清晨,抛散在山谷中。无论如何,不能让这肥婆靠近自己半步!
此时,金奕昕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安馨的影子。
“我一定得娶她了。”他长叹一声,似乎无限委屈。好像昨天晚上的事,吃亏的是他一样。
金奕琮正坐在床边,听到他这一声长叹,吓了一跳。
“娶谁?”金奕琮连忙问,“是那朵白牡丹吗?你还没回来,那肥婆就去见贵妃了。天下人谁不知道,那个肥婆一心想嫁给你。不过说句实话,她长得还真不让人待见,肥头大耳,脑满肥肠,肥而不腻……”
“闭嘴!”金奕昕大吼一声,连忙捂上耳朵,“你怎么比奕轩还要烦人啊!”
池边只剩下枯枝的杨柳微微摇曳着,不过看上去却并不丑。那袅袅婷婷的姿态,活脱脱一位凝雾噙露的婉约女子。
金奕轩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取出雪白的账本,小心翼翼地看着金奕昕和安馨。
他心里有许多疑问,可是又不敢问。那一夜,在宫外,孤男寡女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喜欢安馨,可是安馨一瞪眼,他就不得不将那疑问埋在心底。不过经过那一夜之后,他觉得,他的三皇兄似乎变了不少,每当看到安馨的时候,那温柔的目光,让他的心里感到酸溜溜的。
“安馨说不喜欢我,可是她会喜欢三哥吗?”金奕轩暗暗地想,“其实如果她喜欢三哥,我一定会祝福他们的。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人,只要他们幸福,我就幸福。”
“怎么办?”金奕琮首先打破了平静,“奕昕,这安馨慈善基金成立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一个铜板,我们总不能拿着这空白账本交差吧?”
金奕褚紧紧闭着嘴,似乎这事和他无关一样。他甚至没有看安馨一眼,仿佛那天的偷吻,不是他做的一样。
“还得先找白丞相,唉!”金奕昕看着那雪白的账本,叹了口气。
他知道,在朝中,白丞相是众大臣之首,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只要他不解开钱袋,其他人是不敢随意有所行动的。可是,在宫内,要见那姓白的不那么方便,去他家,那朵白牡丹还在那里虎视眈眈,这可如何是好?
“我有办法!”安馨昂首挺胸地笑着。
“什么办法?”金奕昕连忙问。他既想拿到捐款,还不想和那朵白牡丹有任何瓜葛。
安馨故意有些为难地说:“不过募捐的事情是你负责的啊!按理说,我不应该越权的。这基金会,只不过用了我的名字罢了,其实具体事情,都是你们四兄弟负责的啊!”
金奕昕听了,冷笑一声:“吹牛。你要是能从白丞相口袋中掏出钱来,我以后就倒着走!”
他一边说着,心中一边暗暗地想:“我这激将法还会不管用?就算真的弄来钱,倒着走,又不是用手走!顶多我以后就按照相反的方面走就是了。”
安馨对这种极为笨拙的激将法,又岂会看不出来?
“倒着走没意思!”安馨从金奕轩面前拿过纸笔,递给了金奕昕,“不如这样。如果我能从白丞相那里拿出钱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如果我拿不到钱,我当你的奴隶,如何?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她要是没有十成把握的话,绝不会想出这个鬼主意的。
“够刺激!”金奕琮对这个赌约颇有兴趣,他见金奕昕正在迟疑,连忙推了他一把,“怕什么?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敢和个小女子打这个赌?”
他这人比较无聊,既然闲来无事,何不打个赌玩玩?
金奕轩对这个赌约也倍感兴趣。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平淡的像一潭死水。如果不是安馨的出现,他的生活中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乐趣?这个赌约,比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更为刺激!
“赌就赌!”金奕昕一把拿过纸笔,递给了金奕轩,“你来写,写好之后,我和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签个字就行了。到时候,做了我的奴隶,你可别反悔!”
他根本就不相信,白丞相会给安馨面子,将口袋中的钱掏出来。且据他所知,白丞相家里实在是穷,而且不是一般的穷,听说连葫芦都用来煮汤喝了,就差吃树叶、啃树皮了。
“等这丫头成了我的奴隶……”金奕昕心里坏坏地笑着,“我就让她洗干净屁股,天天替我暖床!暖完床后,让她在地上打地铺,冻死她,呵呵!”
安馨不知道金奕昕脑海里已经给她安排了了最新工作了,她笑道:“到时候你可别哭啊!”
金奕轩连忙龙飞凤舞地写好了赌约,并催促着二人赶快签了名字,且摁上了手印。
“我怎么有种杨白劳的感觉啊!”安馨摁上了手印,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杨白劳,“我不会输的,一定不会!”
大雄宝殿内无数枝红烛闪耀着光芒,它们把金灿灿的佛像照得熠熠生辉,铜铸的香鼎内插满了香,冒出的烟把这个大殿弄得烟雾腾腾。一批批善男信女在僧众的唱经中虔诚的拜倒在佛前,纷纷叩首乞求佛祖能够满足他们的愿望。钟鼓声在夜空中回荡着,诵经声久久萦绕在梁间。
如来的佛像端坐在大殿的正中央,他含笑看着这些需要他帮助的人们。其实人们大可不必如此虔诚,因为如来不可能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的。这些善男信女们提的要求千奇百怪,有的乞求自己能够长命百岁,有的乞求升官发财,有的甚至乞求曾经得罪过自己的邻居最好出门时摔死。总之是无奇不有,如来佛祖肯定是不会完全答应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