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奕昕和金奕轩对视一眼,知道情况不妙,连忙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
安馨刚打开包,一看里面被翻得比以前更为凌乱,脸色马上一变。一低头,却发现自己那件新买的内衣正躺在地上,小脸气得比茄子还要紫,她大声吼道:“混蛋,给我站住!”
那可是内衣啊,是女孩的私密物品,这两个混蛋又怎么可能随意动呢?
金奕昕和金奕轩停下了脚步,尴尬地笑着。不管怎么说,动了女孩的那种物品,他们也觉得有些心虚,即使对方是细作。
“谁给打开了?”安馨连忙拾起,举着那件粉色的内衣,气呼呼地问。
“他!”这次,金奕轩居然不结巴,和金奕昕同时指着对方说。
金奕褚没心情去管安馨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在为自己那身衣服感到可惜。而那位眼神不好的太医,压根儿就没看清楚安馨手里举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
安馨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骂道:“无耻!”
她觉得,偷看女孩贴身内衣,和偷看女孩子洗澡一样,都是那么的龌龊不堪。这对可恶的兄弟,居然趁着她在刷牙,悄悄翻自己的东西!
可怜那对难兄难弟,却有口难辩。
金奕褚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有些不耐烦地说:“本王回去换衣服了。”
凤仪宫。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每一朵桃花都如飞舞在阳光下的蝴蝶,美丽动人。石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凉亭中,坐着几位貌美的中年女人。当中的一位,一袭半旧的大红宫装,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可是那说不尽的端庄,描不尽的风韵,又岂是那些年轻女孩能够比拟的?美中不足的是,这红衣妇人的脸上刷了厚厚的一层****,似乎她祖上是“粉刷匠”,她更是将这门手艺给发扬光大了,在自己的脸上充分展现了这祖传的手艺。只要她脸上的肌肉微微一动,那不安份的白色颗粒,便在阳光下飞舞着。
“姐姐,你的精神真是越来越好了!”左边一位黄衣贵妇笑道。
红衣妇人勉强笑了笑:“好什么好啊?如果我能有妹妹你这么好的皮肤,那我就整天吃斋念佛了!”
坐在右侧的蓝衣妇人并不出声,她的年纪比其他两位妇人稍大,容貌也不如二人漂亮。不过,那扑朔迷离的目光,似乎在暗示着,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哪个是贵妃啊?”安馨换了件干净的宫女衣服,一边走一边问。
金奕褚在她前面带路,冷冷地说:“穿红衣服的是三弟的生母孟贵妃;那位穿黄衣服的,是奕轩的娘林淑妃;蓝衣服的那位,是二弟的娘叶贤妃……”
“你还有个二弟?”安馨觉得有些惊讶,“我怎么没见过?”
金奕褚冷冷地说:“二弟自幼过继给皇叔了,名义上是本王的堂弟。不过,他不经常进宫,连父皇也很少见他。”
安馨吐了吐舌头,她的心里暗暗同情那位叶贤妃。一个母亲,不能够经常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见面,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啊!
“哟,三位皇子居然同时都来了!”林淑妃眼尖,远远地看到他们,咯咯地笑了起来。
其实她的容貌,和孟贵妃不分伯仲,只不过由于她年纪比孟贵妃小那么几岁,所以皮肤看起来比较光滑细腻。而孟贵妃虽然看起来仍然光鲜亮丽,其实私底下只有她自己清楚,洗尽铅华后,那是一张如何憔悴不堪的脸!
“儿臣给三位娘娘请安!”金氏兄弟连忙施礼。
安馨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们施的礼似乎有些奇怪,右手放在左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好像犯了心绞痛一样。如果不是她知道这三位皇子身体都没问题的话,说不定会直接给他们做人工呼吸呢。
“你是何人,为什么不跪?”孟贵妃的脸冷冷的。
最近皇上很少来凤仪宫了,那林淑妃最近可是风头正劲,这些都让孟贵妃烦心不己。女人,都逃不过人老珠黄的那一天的。流年似水,而女人的流年,简直就可以和霍去病胯下的汗血宝马相媲美了。
“快跪下。”金奕褚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三皇子,你的脸!”一直默不作声的叶贤妃突然间站了起来,指着金奕昕的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金奕昕吃了一惊,连忙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方才翻安馨包包时,他的手无意间沾上了她的化妆品。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蹭到了脸上。鬼知道,他居然对那劣质的化妆品过敏!英俊的脸庞上,赫然长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孟贵妃连忙站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金奕昕的脸,仿佛在抚摸一颗易碎的珍珠。再冷的女人,见了自己的孩子,也会变得像只老母鸡一样,恨不能将他拥在怀中。
“孩子,怎么弄的?”她用嘴轻轻地吹着,那慈爱的神情,让安馨看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金奕褚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孝全皇后。孝全皇后走的早,金奕褚都快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在他印象里,她是一个非常美丽、非常高贵的女人,言谈举止间,隐隐带着一股傲气。
“没事的,方才和四弟去御花园了,大概是被风吹上了花粉!”金奕昕似乎也有些受不了孟贵妃的爱抚,他连忙冲金奕轩使了个眼色。
金奕轩听了,刚想张口,却被孟贵妃打断了话。
“奕轩也真是,明明知道你三哥对花粉过敏,还非拉他去御花园!”她一边责备着,一边吩咐身边的宫女宣太医。
孟贵妃瞟了一眼金奕轩,脸上有些不大高兴。
“我……我……”金奕轩见孟贵妃那张拉的像长白山似的脸,连忙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
他可不想被孟贵妃给嫉恨,这后宫可是这个女人说的算啊,万一得罪了她,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呢。当然,还是得替金奕昕撒这谎,谁让他们是兄弟呢。
“四弟他不是故意的!”金奕昕连忙解释道,“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若连区区花粉都怕,日后还如何上阵杀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