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乞丐皇帝”如同被雷劈中一般,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他的屁股都差点裂成了八块。那件本来就极旧的龙袍,看来屁股部位又得缝上个补丁了。
“父皇!”金奕昕紧张地连忙将他扶起来,坐在那张破旧的小床上。
那张床极破,一承受住“乞丐皇帝”的重量,立刻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半晌,“乞丐皇帝”才回过神来,他面如死灰,声音颤抖着:“你和安馨上床了吗?”
金奕昕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还没结婚,这种事情,他还是不大好意思拿上台面来说的。
“混蛋!”“乞丐皇帝”大吼一声,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知道吗?这有可能乱伦的?”
“乱伦?”金奕昕大吃一惊。
安馨和他说过,她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难道,这“乞丐皇帝”也穿越过,并在那个时空留下了珍贵的“种子”,然后就有了安馨?
“不,不可能!”金奕昕连忙摇摇头,狠狠地赏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穿越时空?自我记事开始,父皇就一直在我身边啊。他哪有时间跑到另一个时空去撒‘种子’呢?”
“乞丐皇帝”泪如雨下,他轻轻地从怀中也掏出了半条丝帕。轻轻地拼合在一起,一朵娇艳的花儿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金奕昕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他连忙拿起来一看,惊讶地说:“不可能啊!父皇,您怎么会有另外一半丝帕?难道……安馨……”
一段尘封的往事,渐渐涌上了“乞丐皇帝”的心头。
北风呼啸着,狂风卷着雪花,肆意在人意横行。
先皇无力地躺在床上,他脸色蜡黄,如一具骷髅上面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纸。他直勾勾地看着病榻前的“乞丐皇帝”,双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当一个人有许多话要交待的时候,他的大限,也将至了。
他的双手颤抖着,费力地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轻轻地递给了他。那双干涸的眸子里,顿时发出了异样的神采。
“这是你生母留下的。”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另一半,在你生母手中。当然,她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生母?”年少的“乞丐皇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手中的东西,见只不过是半条丝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儿臣的生母不是母后吗?”
先皇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宛若夜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你的生母,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温柔的女人。”先皇看着一脸诧异的“乞丐皇帝”,心中有些感慨。这个儿子,长得怎么一点也不像他的生母呢?除了眉宇间的神情有些相像,那丑陋的五官,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乞丐皇帝”似乎也知道他父皇在想些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张有些见不得人的嘴脸。其实他长得还是像他父皇多一些,只不过有些偷工减料,组合在一起就大打折扣罢了。
先皇紧紧地握着“乞丐皇帝”的手,微微地笑着:“你生母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算起来,和你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了。”
“啊?”“乞丐皇帝”听了,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还会有哥哥姐姐?难道,他父皇勾搭了有夫之妇,才生下了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乞丐皇帝”真的想找块布蒙在自己脸上,他可不想当私生子啊!他不明白,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为什么非得找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呢?这后宫之中,美女如云,难道一个都没他中意的?
先皇并没有理会“乞丐皇帝”的神情,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脸色也渐渐变红了。“乞丐皇帝”知道,大限将至,他的父皇,要离开他了。
“父皇,那儿臣的生母叫什么名字?”“乞丐皇帝”泪如雨下,他紧紧地拉着先皇的手,哭着问,“她在哪里?”
不过“乞丐皇帝”是如何不想接受私生子这顶帽子,可是他对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生母,还是有着一定的感情的。骨肉连心,他又怎么可能不想看一眼自己的生母呢?
先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微微地笑着,勉强吐出几个字:“望月,望月……”
“乞丐皇帝”手中握着那只枯瘦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父皇……”“乞丐皇帝”嚎啕大哭……
金奕昕听了,用手挠了挠头:“望月?也就是说,儿臣的奶奶叫望月?”
“乞丐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柔然国叫望月的女子朕全查过了,可是并没有一个是朕要找的人。既然安馨手中有这半条丝帕,想必她就是朕的侄女或者外甥女了。外甥女还好办,你娶了她没什么。可是如果她……”
说到这里,“乞丐皇帝”不敢再说下去。他怕安馨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侄女,那么,她和金奕昕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成亲绝对不行,他可不能让他们继续乱伦下去。可是如果不成亲,事情已经发生了啊。
他越想越烦,真不知道先皇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找个有夫之妇生下自己,让自己今天焦头烂额。
“不可能!”金奕昕绝对相信安馨的话,相信她不属于这个时空。可是他又在害怕,怕万一安馨是在撒谎,那……
红红的宫墙,翠绿的杨柳,女儿国的皇宫简直恍若人间仙境,看得安馨眼花缭乱。
只见她淡扫蛾眉,美丽的眸子中泪光闪闪,如夜晚璀璨的星星般闪耀着。她皮肤白皙如温玉般柔嫩光滑,樱桃小口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身淡粉色长裙,腰不盈一握,她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她看着那美丽的景色,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柔然的皇宫,以及皇宫里的那些人。
“该死,我又怎么想起他了呢?”安馨气得一跺脚,暗恨自己不争气,“不可以,我不可以再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