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宋武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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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立刻回京

辛弃疾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将冷飞云拦下,小声道:“飞云兄弟,你身为一代宗师,又是长辈,何必为难晚辈?”

“长辈?那小子眼中何曾有过我这个长辈?”冷飞云瞥了眼李仲飞的背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冷陵不满道:“还不是爹爹太过不近人情?大家都看见了,李大哥对爹爹恭敬之至,爹爹却……”

“陵儿,你怎么可以怪爹爹!”冷飞云见冷陵帮着李仲飞说话,不悦道,“刚过门就想胳膊肘向外拐了?你看那小子,到现在叫爹爹一声‘岳父’还心不甘情不愿。”

“李大哥哪里不情愿了?”冷陵小嘴一瘪,委屈道,“陵儿和李大哥曾商议过,在正式拜见双方父母之前,暂不以夫妻相称。李大哥称爹爹为‘冷盟主’也是对爹爹的尊重啊,竟让爹爹发这么大的脾气。”

冷飞云拍拍冷陵的手背,叹道:“傻孩子,爹爹是为你好。爹爹听说那小子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不分明故意搪塞你吗?爹爹还听说他以前虽未成过亲,可有不少红颜知己,个个关系都非同一般啊!”

“爹爹,你怎么那么多‘听说’啊!”冷陵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跺脚,背转过身子不再搭理冷飞云。

冷飞云有心服软,守着辛弃疾却不好开口,一脸尴尬地看着辛弃疾直摇头:“让幼安兄见笑了,陵儿自幼没了娘亲,实在是被我宠坏了。”

“老夫倒觉得陵儿的话句句在理,飞云兄弟,你也该改改你的脾气了。”辛弃疾呵呵一笑,转身走开了。

所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管冷飞云心里如何作想,辛弃疾对这门亲事却是极为赞成。血盟在拥护赵扩登基一事上立有大功,立足宋境自然不在话下,但朝廷终归不能完全左右江湖。

以眼下格局,若是血盟独自发展,恐怕困难重重,可如果与李仲飞背后的势力联姻,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辛弃疾甚至可以预见,血盟将会因此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就此跻身一流帮派之列。

于是他决定好人做到底,再去找李仲飞谈谈,帮这翁婿二人彻底化解隔阂,以免将来与神劲军、丐帮以及天王帮瓜分利益的时候,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然而未走几步,又听冷飞云嘟囔道:“我脾气再坏,还能有那小子脾气坏?现在就不服我这岳父泰山,以后陵儿跟了他还有好日子过?”

这话自然又招来冷陵的强烈不满,对此,辛弃疾只是抱之以苦笑,快步走向李仲飞。

李仲飞和朱熹等人站在一起,正一脸凝重地说着什么,见辛弃疾过来,朱熹捋须笑道:“冷盟主的气可是消了?”

“飞云兄弟就那脾气,几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得。元晦兄不必放在心上,一会儿就没事了。”辛弃疾看似向朱熹解释,说这番话时却一直面对李仲飞。

李仲飞心知肚明,感激地冲辛弃疾抱拳道:“劳烦辛大人操心了。”

辛弃疾笑道:“冷盟主性情豪迈豁达,对你挑剔也是爱女心切,等假以时日,李少侠让他看到你对冷姑娘确实痴心一片,你翁婿二人自然能够和睦相处。”

“在下绝不会辜负陵儿。”李仲飞重重一点头道,“多谢辛大人教诲。”

辛弃疾摆摆手道:“方才你们在聊什么?对了,李少侠伉俪少侠此番前来,是故地重游还是早知我等在此?”

“老夫正向仲飞问及此事。”朱熹又望了冷飞云一眼,沉声道,“仲飞说是受了郭杲所托,专程来请老夫进京的。”

辛弃疾想了想,奇道:“郭元帅为何知道我等去向?元晦兄,你那日可曾向郭元帅提及过,有意返回空灵谷?”

“断无可能!”朱熹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看向李仲飞,“仲飞,你继续说吧,老夫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泄密!”

李仲飞忙道:“哦,郭元帅发现前辈一行离开衢州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多亏前辈房中留有一封书信,才知道你们回了空灵谷。

“书信?”朱熹目光一凛,急声追问道,“何人所书?”

“郭元帅说那封书信乃是……”李仲飞刚要将实情托出,突然看到陈博站在远处,正一脸紧张地冲他使着眼色,忙改口道,“乃是衢州府的一个官吏所留。”

朱熹与辛弃疾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辛弃疾沉吟道:“既然被衢州官吏觉察,为何此人没有立刻通知郭元帅阻拦,反而留下书信?这不合常理啊?”

李仲飞本就为了帮陈博掩饰才信口雌黄,情急之下哪里想得周全?听辛弃疾质疑,忙敷衍道:“这……晚辈就不知道了。郭帅找到晚辈说明其中厉害,晚辈觉得事关重大,着急赶路,便未曾细问。”

“原来如此。”辛弃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朱熹道,“也许那衢州官吏对你我境地甚为同情,却又不敢承担私放我等的罪责,才留书一封。既保全了自己,又拖延了时间。”

朱熹也点点头,感慨道:“幼安所言极是,看来是老夫多心了。”

李仲飞的一番说辞漏洞百出,根本经不住仔细推敲,他见二人无意深究,不禁暗道了一声侥幸。

可不等他松口气,又听朱熹道:“仲飞,你也去过衢州,应该见过那名官吏吧?如有机会,老夫倒想见见此人。”

“没、没,晚辈从未到过衢州,晚辈是在严州城遇到的郭元帅。”李仲飞忙道,“本来晚辈打算,等圣上登基之后便立刻与陵儿南下信州,去拜访辛大人和冷……岳父大人,但陵儿有伤在身无法远行,所以才耽搁至今。”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冷飞云的惊叫,只见冷飞云扳住冷陵的双肩,上下来回打量着叫道:“陵儿,你受伤了?快让爹爹看看,伤到何处了?伤的重不重?爹爹早就说过那小子不可靠,真该死,竟让你受伤……”

原来冷飞云距离虽远,却一直在留意三人谈话,乍闻掌上明珠受伤,他如何不急?

朱熹怕他再与李仲飞纠缠不休,略显不耐地打断他的话道:“冷姑娘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么?你发得哪门子邪火!等仲飞把话说完,你们一家人关起门来,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人管!”

“我……唉!”冷飞云被朱熹一顿抢白,满脸通红却发作不得,只能狠狠瞪了李仲飞一眼。

看到冷飞云如此,李仲飞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快意,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别过脸去干咳了几声,装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道:“岳父大人教训的是,陵儿受伤确是小婿之过,那日……”

他深吸口气,将冷陵如何被闫柳毒镖所伤,以及前些日子见到郭杲的经过讲了一遍。

等他讲完,众人均唏嘘不已,朱熹更是对赵扩想要打压玉笏门深信不疑,冲紫英急声道:“快去催催陈博,怎么还未准备好?谷中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唉,亏他还是门主,怎么如此不上心!”

紫英不敢辩驳,忙去废墟间催促陈博,不多时便跑回来道:“其实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只不过书房中尚有不少书籍未被大火波及,相公觉得这些书籍乃是父亲毕生心血,正在加紧抢救。”

“真是的,竟分不清孰轻孰重!让他收拾去吧,我们先动身上路。”朱熹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