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登登登。”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开始响了起来,迷迷糊糊用手摸了半天才摸到。
“喂~”我还没睡醒,用着无精打采的声音质问着对方的身份。
“楚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爸爸的病又发作了,你快过来看看吧。”听到这些话,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刚睡醒,又起的太快,脑袋突然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我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没几秒就恢复了正常。
“爸爸,爸爸的病又复发了吗?我马上过来。”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衣柜里随手拿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挂断了电话,急忙地冲到了卫生间。
在牙刷上挤上牙膏,上下左右飞快地刷着牙,感觉牙龈都像牙齿一样在我的清理范围内,用水揉了下还没睡醒的脸,顾不上擦干,拍了点爽肤水就走到了厨房。
在餐桌上摆着司景耀为我准备的豆浆油条,因为昨天晚上刷微博的时候看见别人拍的照,我就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哇,已经好久没有吃豆浆和油条了,好想吃啊。”
这句话居然被司景耀听见了,现在没工夫回味他对我的好了,我猛喝了几口豆浆,抓起油条就往外冲了。
没有司景耀的接送,我只能自己打的过去。我看了看钱包里的几张纸币,数了数只有53块。这几天都是司景耀供我吃住,我也不怎么出去,钱包里自然没有什么钱。
不管了,先打的再说,大不了到医院的时候向别人借,现在爸爸才是最要紧的。
因为是早上,天气还没有变得很热,打车的人也很少,我站在马路边,向一辆空车招了招手。
司机看见了我,缓缓地靠着边道停了下来,我的内心却像一窝烧开的粥,看着车开的那么缓慢,心里不由地骂着司机。
我一屁股坐上了车,“师傅,XX医院,帮我开的快点,谢谢。”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大概是看到了我急成红色的脸和要去医院,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的,小姑娘,你别急,我尽量帮你赶。”司机说完,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启动的异常快。
马路上的车虽然不像上班高峰期那样拥挤,但是也稍许有些拥挤,师傅左绕右避,帮我争取着时间。我没有被师傅速度吓到,全程傻傻地盯着窗外,看着一颗颗树嗖嗖嗖地向后退,心也砰砰砰的上下跳着。
过了没多久,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我缓过神看了眼车表,四十九,刚刚好,我掏出五十块钱给了师傅。
“不用找了。”我打开车门,就冲进了医院。
在背后听见大声着向我喊着:“小姑娘,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张医生,我爸爸的病怎么又复发了,这几个月不是在你这里接受着治疗好好的嘛,几个月前我给你打过电话,你说爸爸正在恢复中呀。”我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张医生的办公室,向他问了我爸爸的情况。
“你别急,我已经给你爸爸打了镇定剂,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张医生看我紧张的样子,安抚着我,示意我坐下来。
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张医生,我爸爸这几个月的情况,怎么样?”
我试着平复心情,看着张医生,张医生低头写着东西。
“你爸爸在我们的治疗下,确实是在慢慢的恢复中,这几个月总体来说还算好,不过复发过几次,嘴里喊着你的名字。” 张医生把笔插进了胸袋,抬起头看着我。
“这几个月,我打过你几次电话,想要你来看看你的爸爸,因为这样他可以恢复的更快,但是都打不通,直到今天才打通,你有什么事情吗?连你的爸爸都不管了?”张医生皱着眉,用严厉地声音质问着我。
“啊,我这几个月因为有些事情,一直呆在外地,手机卡就换了,前几个礼拜回来才把卡换了。”我胡乱地编了个理由搪塞着张医生。
“好吧,你忙,你也不能抛下你爸爸啊,以后可不能消失这么久了。” 张医生听了我的解释算作满意的样子站了起来。
“我们去看看你的爸爸吧,现在他有可能已经苏醒了。”我跟着张医生走向了病房。
楚江河三个字挂在病房外,我们走了进去。
我看见爸爸躺在洁白的床上,依旧安然的睡着,我走近了些,便看见爸爸的眼角有些眼泪,睫毛也湿湿地。
“我爸这次是怎么了?”我看见爸爸的这种状态,压低的声音提出了疑问。
“南宫映雪来看过你的父亲,她毕竟是这家医院的主人,我也拦不住她,便带她到了你父亲的病床。她就让我出去了。”张医生看着我的爸爸,无奈的向我叙述着。
“又是她。”我握紧了我的拳头,眼睛里泛着泪光,红着眼看着我爸爸的模样。
“过了没多久,护士突然来我的办公室叫我,说你爸爸的病又发作了。我就跑到你爸爸的病房,见他在地上抽搐,折腾了好久才打了镇定剂。”
“打完镇定剂,我才发现南宫映雪已经不再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这个病房。”张医生的神情变得有些犹豫,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张医生虽然是和我站在一边的,但是迫于南宫映雪的压制,他在我这里显得很是为难。
“我知道了,张医生你先回去吧,我想跟我的爸爸说说话,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我不会再让南宫映雪来欺负我的爸爸。”
我咬着牙,心里南宫映雪恶毒的嘴脸浮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发誓我一定不能再让我的爸爸受到伤害。
张医生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想让我和我爸爸好好的叙叙旧。
病床边刚好有把凳子,我边坐了下来,握起爸爸有点微热的手,两行泪珠便不自主地从我白皙的脸庞滚落了下来。我用手擦干,但是脸庞还是被泪珠湿透着。
“爸爸,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我软弱,我没用。”我吸了吸鼻涕,歇斯底里的说着,此刻,我的心真的很痛,这个痛比司景耀带给我的疼上一百倍,我哭的感觉难以呼吸,大口气的呼吸着。
“爸爸,只有我的离开,你才能在这医院能到最好的治疗,原谅我这几个月把你孤单地留在这。”只有在睡熟的爸爸面前,我才能放下一切,跟他讲深埋在我心底的秘密。
我把我不能说的,都留在了这间有点闷热的病房,留在了爸爸的梦了。
我抱着爸爸的手,在他的身边睡着了,只有在那期间,眼泪才干结在了脸上。
“安安,你回来了。”在我脸庞的手微微地抽动,触碰着我的脸庞。
“爸爸。”我看见爸爸醒了,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爸爸,我来看你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呀,张医生和护士把你照顾的好吗?”
面对眼前脸上又增添了几条皱纹,头发有些雪白的爸爸,我只能讲这些话,我不能告诉他任何事实,我不能让她为我担心,我只有保护他,让他在这里得到最好的呵护,因为他太脆弱了。
“爸爸没事,安安,不哭,爸爸的身体棒着呢,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对我很好,你不来陪我讲话,我就拉着他们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别担心昂。”
爸爸用他干憋插着针头的手把我脸上的泪抹去。
“我没哭,只是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怪难受的。”我用手背抹了把脸,吸着鼻涕,傻笑着看着爸爸。
“爸爸年纪大了,眼花了,我们安安没哭,没哭,是爸爸看错了。”爸爸笑眯眯地看着我。
“安安,你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你去哪里了,爸爸好担心你。”爸爸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害怕我又离他远去。
我拍了拍他的手,“公司派我出去学习了,我没事,今天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爸爸终于不再将我的手握的那么紧了,我知道他很在乎我,我到底该怎么,怎么能让我的父亲远离南宫映雪的折磨。
“你不在的这几天,有个高大的男的来找过我几次,还对我说你是去外地了,很快就回来的。”
司景耀?我的内心不自觉的因为这三个字加速的跳了起来,他为什么对我的爸爸这么好?不会是想用我的爸爸来要挟我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为他生下孩子吧。
不行,我真的得快点离开司景耀,离开这个地方,只要让司景耀真的发现我“死”了,这样他也不会再来找我的爸爸,南宫映雪也是。我的爸爸会慢慢的康复,知到健康。
陪我爸爸在医院吃完午饭,在医院内散了散步,我以有事为由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我拨通了南宫映雪的电话。
“南宫映雪,我在你经常去的咖啡馆等你。”
“你…”
没等南宫映雪讲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她一定会来,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我还在S城,她要以各种手段,让我屈服,让我离开这里。
这次无论如何,我必须离开,我必须保护我的爸爸。
我坐在咖啡馆里,点了杯柠檬水,看这窗外人来人往,都各自奔波着。
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仿佛要把地踩破的声音,我知道南宫映雪来了,我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我要好好跟她谈谈。
南宫映雪穿着鲜红的裙子,手上戴着名表,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珠宝的身影,扭捏着身体坐在了我的对面。
南宫映雪招了下手,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冰美式,这种苦而无味的东西最适合心肠狠毒的她了。因为她对我爸爸做的这些,我难以放下对她的仇恨。
“你爸爸还好吗?”她轻蔑地呵了一声,用她那娇小的手做作地拿起了咖啡,红唇轻轻地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