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常媛媛搂着张嫚的一条胳膊,一边回头看背向而行的黎白,一边小声说道。
张嫚也回头看了一眼黎白,惋惜的说道:“可惜了,长得这么帅……”
“我们彦哥才是最帅的!”常媛媛红着脸说道:“彦哥是我男神!”
“李彦,你快收了这小丫头吧,求你了!”张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干笑两声,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
这张名片很简单,只是一张白色的硬纸板,上面用飘逸的隶书写着黎白,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刚才我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什么保护,黎白也没继续纠缠,塞了一张他的名片给我,告诉我三天之内,随时可以打电话给他,就告辞了。
今天遇到的这些事都似乎怪怪的,我心里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我有点心慌。
因为从小到大,我总结出一条规律,我这人预感有点乌鸦的潜质,好的不灵,坏事贼灵。
这也让我的心情有点落寞,吃饭的时候神不守舍,草草吃完,跟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回了公司。
我到红姐的办公室看了看,她还没回来,我坐在电脑前,开始敲代码。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我还是蛮专注的,也不知道忙乎了多久,我忽然感觉有点冷。
孙磊先我一步嚷嚷起来;“谁这么手欠,把空调开开了。”
“是啊,小磊快去关上!”涂丽云也搭腔:“我说怎么好端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起了吗?我摸摸……”孙磊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到空调开关前。
我们办公室是中央空调,开关就在红姐的办公室门口,孙磊走到开关前,诧异的说道:“这空调也没开着啊……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红姐的窗户了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啊的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他跑的太慌张,直接撞在了一张办公桌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他倒在了狼藉之中。
“你没事吧?”其他的同事急忙过去搀扶他,我也冲了过去。
红姐办公室的门开了,她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我们。我发现她的脸色挺白的,不是正常的白,就好像没有生气的玩偶那样。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红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是现在没时间去问这些了,孙磊躺在地上,脸色灰白,紧紧闭着双眼,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我蹲下去检查了一下他的心跳,发现他的胸口起伏的特别厉害,仿佛喘不上气似的。
我扭头:“快……快叫救护车……”
几个同事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呼叫120。这个过程中,孙磊一直没有睁眼,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红姐作为现场最大的领导,必须要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她的状态很不好,还是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其他人似乎并没有看到孙磊是往红姐屋子里看了一眼,才这样的,七嘴八舌的说孙磊来关空调,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然后就这样了。
“哎呀!”徐丽云一拍大腿,脸色惊慌的往后退:“小孙说他早晨吃的韭菜盒子……不会是……不会是……禽流感吧!”
徐丽云这么一说,其他人吓坏了,纷纷往后跑,眨眼间孙磊的身边空了出来,就剩下我自己蹲在他旁边了。
“李彦!”红姐叫了我一声,用目光示意我离开孙磊。
我可能唯一看到孙磊当时为什么出事的,联想到我看到红姐门上出现的黑色影子,还有突然降低的温度,以及红姐今天的反常,我总觉得这事和禽流感没啥关系,而是和红姐有关系。
不过我也不想让红姐着急,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拿出手机,给孙磊照了两张照片。
“什么味?”一个女同事捏着鼻子,我仔细一看,孙磊的裤裆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开窗!通风通风……”徐丽云叫喊:“谁有口罩……”
大家纷纷往外跑,办公室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我和红姐。
“姐,你出去吧!”我转头对她说道。
红姐皱眉:“你逞什么英雄!快跟我一起出去!”
“我……”我看着她正想说话,忽然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似乎红姐的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我仔细打量着她,突然看出她缺什么了,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难受。
红姐站在阳光下,身下却没有影子!
“红姐!”我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用力搂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
她温软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大量汗水,汗味和香水味掺成奇怪的味道,我用自己的胸膛使劲挤压着她胸口高耸的双峰,只有把那里挤压平了,才能让我的胸膛感受到她的心跳。
红姐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傻了,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好一会才颤抖着声音:“李彦,你干嘛?”
心里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我猛低头,粗鲁的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她的嘴,红姐吓傻了,任凭我的舌头撬开她的红唇。
红姐的嘴唇很香很软,但我顾不得去品尝,我大口的往里面吹气。
小时候听奶奶说过,人横死之前,就会没有影子了。那是阳气已尽,马上就要出事的征兆。所以我吻住红姐,把我的阳气度给她。
红姐完全傻了,在我怀里不停的颤抖,嘴里发出柔腻的声音。这时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同事们进来了,他们进来看见紧紧拥吻在一起的我们,都惊讶的不行。
红姐简直快囧死了,狠狠咬了我嘴唇一口,我吃痛一缩,她用力推开了我,迎向医生。
医生听说可能是禽流感,急忙戴上口罩手套的全副武装,不过他们检查了一下,说看情况不像是禽流感,但是没有经过辅助检查,也说不好,他们打电话给医院汇报了一下,就把孙磊带走了。
不过他们还留下了两个人,看着我们,让我们不许离开。我走向红姐,她却羞恼的看着我,再也不肯理我了。
后来医院其他的人赶到,封锁办公室,把我们拉上了一辆大车,有个医生解释了一下,我才知道,用他们医生的话来说,我们这些人叫做传染病人的密切接触者,得到医院的传染病房进行集中医学观察。
“红姐……刚才……”我想跟红姐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可是红姐示意我不要说话。
当着这么多的同事,我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万一红姐骂我两句,我多尴尬啊。但是我心里始终涌动着强烈的不安,我模模糊糊的感觉,我和红姐之间,虽然距离的很近,却有一种海角与天涯的万水千山,似乎,永远都不能跨越了……
我们的车到了医院,我们被直接带到了传染病房楼,说实话,虽然这里面挺干净的,但是传染这两个字就让人特别不舒服,仿佛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各种传染病菌。
我相信其他人也是这种感觉,一个个都脸色很难看。
一个中年秃顶的医生接待了我们,详细的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说我们的同事孙磊,只是被怀疑禽流感,还没有确诊,所以现在把大家带到这里,是本着对大家负责的态度。我们市里面前几天已经出现了一例禽流感事件,市领导对这件事情高度关注,一切都为这件事情开绿灯,所以大家也必须要配合一下。
这人说话软中带硬,意思就是从行政高度上,我们必须配合。其实事关自己的性命,我的同事们都已经吓得要死,肯定会无条件配合的。
秃顶医生说完,指挥护士给我们测量体温心跳,又一人抽了一管子血。
刚抽完血,秃顶医生接了个电话,对我们说道:“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就是,你们的同事已经去世了。好消息就是,经过尸检,他没有符合禽流感的特征,所以你们应该是安全的!把费用结清就可以走了。”
可能人都是这么自私,虽然平时孙磊和大家相处的不错,可是他的死讯,并没有掩盖我们自己平安无事的喜悦,这时候也没人计较忽然还要自己缴费了,交了钱纷纷走出了病房楼。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其他人都走了,我才问那个秃顶医生:“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同事是因为什么病死亡的?”
“这个有点不太好说!”秃顶医生说道:“我现在说违反纪律,反正你应该会知道的。”
我问不出来只能走,刚一出病房楼,就看见外面有几个警察截住了我的同事们。
我也一样,我们被几个警察,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详细询问孙磊发病的时候,我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说出孙磊往红姐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只是说孙磊去关空调,然后就摔倒了,其他同事和我说的肯定也差不多,警察看看问不出什么,就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留下,放我们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又问那个警察,说孙磊到底咋死的,警察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把我赶走了。
我们几个同事在警察局外面碰了一个头,商量了一下,明天大家一起去孙磊家里看一下,也算是同事一场,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人群之中,我没看到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