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打牌!”岳珊珊见这架势凭着经验就判断道。
“嘘!骚秦在施魔法!”杨峥斜斜地坐在藤椅中,解释着。可这话让人听了无不带着讽刺的意味。
“什么魔法?”孙小米凑近前去,只见秦睿的手指将牌拈着,用有花色的一面对着众人展示了一圈后,有插回了一沓牌里。结果她竟不屑地说了一句:“切,变魔术啊!”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岳珊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向前挤去,糊里糊涂地,又问了杨峥:“骚秦在做什么?”
杨峥看了看孙小米,心中觉得那丫头好生机灵却又如此脱俗——她并不去凑热闹!而岳珊珊......“她是要与我一同损骚秦吗?”杨峥思量着,岳珊珊不会蠢到连变魔术都看不出吧,于是大声回答道:“他呀,在干坑蒙拐骗的勾当。”
岳珊珊见他毫不正经的样子,决心让自己看得仔细些——秦睿从那沓扑克牌里找出了之前在众人眼前展示的那张,光看着着姿态有点魔术师的范儿,岳珊珊终于说道:“啊,原来是在变魔术啊!”随即,还白了杨峥一眼。
杨峥目瞪口呆地看着岳珊珊:什么?这丫头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他没办法觉得她不愚笨了。
童晓蓓坐在徐冰的位置上看着教室里的一切,她决定做一个安分的旁观者。只见周泽宪不满地说:“这个魔术很简单,没意思。变之前的那个,我不信找不出破绽!”
“这个的破绽你看出来了?”叶馨不满地说。
“这个是变扑克牌魔术的常识。”周泽宪自己抢过牌,洗着,插着,说:“他第一次变的那个,他说是自创的,我居然没看出破绽。骚秦怎么可能天才到这地步。来,再变一次!”说完就把牌给了秦睿。
秦睿含蓄一笑,说:“等一下,先去个厕所。”说罢,起身就离开了。
“到厕所作弊去了!”杨峥在旁边冷嘲热讽。不过却没人搭理。
——
秦睿再变了一次,很成功,没有任何破绽,让周泽宪等人佩服不已。杨峥虽不参和其中,却也对秦睿自创的这套魔术十分看好。不过女生们除了叶馨,几乎对他的魔术都不感兴趣。
整个下午,要强的周泽宪就在破解秦睿魔术的玄机。终于在快吃晚饭的时候,他大呼:“骚秦,你的魔术,我破解了!”
“怎么说?”秦睿很自信,一副儒雅的姿态等着周泽宪来揭晓。
“对啊,说说看。”郝括奇似乎也是琢磨了一个下午,不过却没什么建树。
“秘密就在厕所里!”周泽宪一说,杨峥噗嗤就笑了出来,“我左思右想,他当着我们的面确实没什么破绽。可是他最大的破绽是他在变这个魔术前都要上厕所。你们说是不是。”
“看到没!哥哥我早就说过他去厕所补魔法吧!”杨峥自鸣得意了。
“我是真想去厕所。”秦睿不急不缓地解释说。
“对啊,骚秦肠胃不好,拉肚子是常有的事。”叶馨在一边听得糊涂了。
“拉肚子?”周泽宪大笑起来:“你傻了吧?他都便秘好几天了!今天是第4天,有没有?”
谁知秦睿脸一红,有些羞涩却没怒色地说:“说正题,破解魔术!”
“他去厕所,把牌放在裤兜里!”说完周泽宪就去掏秦睿的裤兜,果真在里面掏出一张梅花K,“看这就是那张牌!”周泽宪看见这牌,更加兴奋了。
“什么?你把我们斗地主的牌带进了厕所,而且你还真的上了厕所?”叶馨惊叫了。
“天哪,骚秦你的骚怎么永远这么出人意料啊!”杨峥嘲笑道。
“比草原无垠的是天空,比天空无垠的是骚秦的骚气。”孙小米应声爆出这么一句。大家都纷纷朝向骚秦,评价此话经典,是为他量身订做云云。
“哎,骚秦清菊委员长的形象要就此毁灭了。你怎么可以把自己高尚的魔术的机关选择在厕所呢。真是毁了你的形象啊。”薛菁在一边喝着普洱茶,一边评价道。
就这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活脱脱地把一个即将诞生的清新青年魔术师传的一文不钱了。好在秦睿特有的自恋又发挥了作用,他骚气一说:“下次要把牌藏得更隐秘!”
“什么意思?”周泽宪问道。
“那还用问,他就是说下次他不把牌藏裤兜里,改藏内裤!这样你就抓不到证据了!”杨峥哈哈大笑着。乜斜了一眼秦睿,发现他不仅没脸红,反而笑了。那笑,也笑得很脱俗,似乎与世无争一般。
又逢傍晚的活动时间,大家都显得格外懒散,一堆一簇地各自打伙找着乐趣。秦睿因中午魔术被破解一事而受到了嘲弄,便选择了远离人群,到了孙小米身边,与她攀谈着——
“你不与他们切水果?”孙小米问道。
“与你聊聊啊。”
“有什么好聊的!”孙小米显然并不是很开心,她稍稍把头向后扭,也只看见了孤独一人的龚越,而别的其他人在进行着什么,他们谁与谁打一堆儿她全然不知。
“你那天干嘛发这么大的火?”秦睿试探着。
“发火?”孙小米似乎把那事忘却了,这下被秦睿一提醒,她立刻壮了胆转身对着杨峥,而他与童晓蓓聊得正开心呢。就这时,孙小米转而对秦睿格外温柔地说:“心情不好。”
听到这个,秦睿心里竟莫名地兴奋起来,也许是他觉着她终于朝自己敞开心扉了吧——与他谈“心情”这还是头一次。不过他得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他需要注意孙小米的每一个细节,于是便摆出一副心理专家的姿态,问道:“为什么心情会不好?”
孙小米双眸闪烁着光,目不转睛地看着秦睿的眼睛,半晌没说话。秦睿也只是看着她,安然地让四目对视,不去躲闪,也不凭增别的情感因素。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好久,孙小米移开了目光,侧脸而笑,一点也不真诚地说:“想家了!信不信?”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
秦睿仍旧严肃认真地看着孙小米,尽管她这个样子与杨峥倒有些相像,可杨峥的话却往往又信不得,而他相信她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终于他摆正了态度,放松了心情,摆玩着孙小米桌上的药盒,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孙小米闻罢,立刻收敛了笑容,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完全忘记秦睿还坐在自己身边。看着看着,她又大笑起来,那笑声非常爽朗,是大家从未见过的。这一点,让秦睿心头一动,眼里都放光了。不知他是被吓住了,还是真的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他真想伸手去拨开挡住孙小米侧脸的头发看个仔细:“她究竟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孙小米的手倒先伸了过来,豪爽地,慵懒地,搭在他的肩头。秦睿心里一紧,再不能像之前那么勇敢,他立马转移了视线,避免与孙小米对视。此时的孙小米两眼放光地看着秦睿,并不说什么,只是仔细地用自己的目光游走与他精致的面庞,最终恋恋不舍地让视线离开他那高挺的鼻梁,又是一阵大笑。
过了好一阵,她倒也不看秦睿了,只是胳膊还一直挂在他的肩膀上,终于说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到厕所去藏牌呢?”
秦睿一听,非常失望。他从来都是被孙小米这些冷不丁的话打击着的,不过这次是在他正飘飘欲仙之下重重跌回了现实。他没能来得及伪装自己,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委屈的神情。其实他也没那么自恋:下午魔术揭秘时,孙小米没有参和才让秦睿在众人面前觉着被他们奚落也并无大碍;可他万万没想到,即使没有加入讨论的孙小米对此事竟然有了了解,还这么直白地点明自己魔术的破绽,他心里非常不高兴。不过还让他有所安慰的,是孙小米的手一直搭放在他肩上,时不时地还晃动他,说:“骚秦,你是怎么做的啊?啊?骚秦,你给我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