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晓蓓惊了,把幻象中对孙小米的承诺待到了龚越这里,说:“还是会留在这里!”接着,她瞅向了岳珊珊——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原来我是在让她出来时走到龚越这里的呀!”童晓蓓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非常糊涂了。
对龚越认真地做了保证,让童晓蓓再一次觉得不能离开西四楼。第二天,她早早地到了教室,让她感到惊奇的,是龚越已经开始了学习。
“好早啊!”童晓蓓走过他桌边时,打了个招呼。两人相视而笑,她也因昨晚不知自己在产生幻象时都做了什么而带有些歉意。没多久,岳珊珊也来了,教室里除了门的开关声以外,一切都非常安静。
童晓蓓坐在前面,顺手翻了翻书,丝毫没有看书的意思,索性就呆愣地看着倒计时,终于开口问道:“秦睿什么时候来换时间啊?”
“你不是说他不来了嘛!”岳珊珊说道。
童晓蓓一听,心头一怔:难道我连这个也说了出来吗?她开始懊悔了,真想趁着人没太多时,问问自己昨晚到底都说出了些什么。
“那倒计时怎么办?”童晓蓓问道。
“叫秦睿回来啊!”岳珊珊刚说完,后门就开了,杨峥立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教室中的三个人头,嘴里衔着豆浆的吸管,深深地允吸一口后,才抽出管子,走进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嘻嘻地看着正前方的童晓蓓,说:“哇!早上也来了?”
“以后都会来了!”童晓蓓看着他,不失平日的傲气,因为她觉得自己昨晚对他的无理必须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伪装她的病态。杨峥笑着,点点头,也丝毫不把她的义正言辞放在心上,他相信兰亦谦的话——这个女人不宜深交。
接下来的两天里,童晓蓓果真都早早地到了教室,偶尔还能凑上第一个,让她在心中小小地自豪一番。另一方,杨峥也来得勤快了,早上基本上都不缺席;此外,当他发现童晓蓓如此认真地兑现她自己的话时,他心中对她的隔阂,或者是厌恶,也稍稍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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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除了杨童龚三人在教室外,周泽宪也终于出现了。童晓蓓看着他,足足愣了有半分钟。周泽宪被看得不自然了,问道:“忘记我了?”
童晓蓓听着他的问话,看着他的眼神,她总感觉周泽宪对于自己好似察觉到了比别人更多的细节,于是心慌了起来,在脑中清算着各种信息:“他,周泽宪,托福哥,手机供给专业户;女友:叶馨,正在实习......”就在她把关于周泽宪的信息一条条理清时,她始回想起前两天他的缺席是因为去了女友的实习单位。于是,她重拾自信,说:“怎么就回来了?不与叶馨多待一下?”
“嚯,不错嘛,还以为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周泽宪笑了起来,说道。
童晓蓓见他如是反应,无不觉得他是针对着自己常犯的糊涂,瞬间感到了无比尴尬。
就此时,杨峥在后面吵开了,问道:“对啊,怎不与叶馨多待一天?”
“住宿要钱的好不好!”周泽宪扭头就说了很现实的话题,“再说了,她也很忙的,各种凑不到一块儿,当然就回来啦。”
“她忙?”杨峥笑道:“听说她与谦姐常来往呢。”
“她们那叫经验交流,你懂个屁!我去的话,就只是陪她消磨时间,她也巴不得我早些回来。”周泽宪说着,话语中还带有气愤。让他更加义愤填膺的,是他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迷了路,再加上叶馨的电话始终接不通,使原本就短的相聚时间大部分都花费爱找她的实习单位上了,这让他的心极度不爽。
听着他的苦诉,龚越笑问道:“被放鸽子了?”
“那必须没有!”周泽宪立刻恢复了得意的模样说:“我还是很有实力的,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问到了那个单位,结果,哎......其实我一直都在那个单位的附近转悠,只是因为他们招牌太小了,我没看到而已。”
“嗯,果真很有实力!”杨峥点头,表示十分赞同,说:“比起孙小米,你确实非常有实力。”
周泽宪一听,满眼放光地看着杨峥,抖动着眉毛,好似要大大地八卦一把,说:“哦,你又知道她什么?”
“你是在陌生的城市迷路,她是在熟悉的城市迷路,而且她找到目的地的时间比你用的还长......哦,应该是这样吧。”杨峥埋头看书,回答着周泽宪的话,根本丝毫没有注意到周泽宪此时所带有的情感。
“她为什么迷路?”周泽宪突然的疑问,让杨峥惊了,心想:难道他也看了她的微博?这两个微博活跃分子难道早有交流?想着想着,杨峥觉得此时的他应该低调才对,也不敢妄加猜测,便老实地说:“找点吃饭!”
然而这个回答可是让去过孙小米家乡的周泽宪大为惊讶,他惊呼道:“不会吧,他们那儿的街上到处都有卖吃的,怎么会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杨峥听着周泽宪的回答,他相信他的话,也相信孙小米给他的回复,终于他开始觉得一些蹊跷了。
孙小米在家落实了实习的事情,终于迎来了返航的日子。就在她在家清点行李的时候,手机来了短信,那是秦睿发的。“小子,迫不及待了吗?倒计时有那么让你难堪吗?”孙小米看着秦睿来信的标记,笑着却没有打开。她放下手机,继续收拾行李,心里还想着杨峥向她诉苦:快回来吧,你骚秦哥哥写的倒计时弱爆了!就是在这样的猜想与回忆中,满心欢喜的孙小米拧了行李箱出了家门。拧着沉甸甸的箱子,想着翌日有人来接自己回校,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困难。
到了车站,进了候车厅,踏上电梯的她才掏出手机,随着位置逐渐升高,她也将自己内心的喜悦与期待都抬高了:“秦睿会写来什么?他会与杨峥一同来接我吗?”正想着,她摁开了他的短信:“你今天的车,那明天我会在教室里迎接你的,因为我要离开西四楼了。。。”孙小米看着这条短信,一遍一遍地在脑中默读着,越看越觉得不能接受。
电梯的传送带变平了,孙小米迈步上前,刹那间她觉得身后拖着的那个行李箱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我就回来这么十来天,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孙小米真实懊悔自己的离开,她觉得是因为自己首先带来了“离开西四楼”的情绪。
就在她低落地拖着箱子走到空位坐下时,空荡荡的候车厅让她感到了更多的不适。最后她转移了所有的厌恶感,心中咒骂道:“秦睿真讨厌!”
然而,就在她想要退缩奔向那些战友的热情时,另一条短信的到来居然让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那一刻是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直到她拿着手机看不清上面的内容时,眼睛的刺痛才告诉她眼睛已经迷糊开了,于是她用手腕勒过眼睛,潮湿感如同一条线横着划过了她的眼角,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上面写道:“快上车了吧。注意安全,进界了通知我!”
孙小米看着,退出了短信,杨峥的大名赫赫在那儿,她扶着自己的行李箱,心中充满了感激——就在这条普通的短信背后,有着多少情感与心思,她清楚:因为她从来没给他说她会坐哪趟火车回去;她只记得在他送自己那日,两人沉默之际,她当闲话扯出来的自己习惯性乘坐的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