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唐彦。
她不欣赏唐彦的处事方式,也不愿意再看到他的脸。
对唐洛洛来说,她只想尽快将教堂内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抛弃!
任何会让她想起那件事的人事物,都不愿再碰触。
“我不会出席判决庭的,请你们依照现今的律法来处理即可。”
唐洛洛的脸色发白,因为回想起在机上所遇到的恐怖活动,还有后续被关在石牢里的恐怖经历,使得她完全不愿意再见到唐彦。
就算唐彦是她的亲舅舅,她也不想再和他见面。
或许是唐洛洛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透露了些什么,也或许类似这种案件,家主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出席法庭,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总之,眼前的这位警长立刻明白了唐洛洛的意思,而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再见。”贝警长礼貌地告辞。
现在,戴城允那边也告个段落了,医护人员纷纷退出房间外,房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唐洛洛悄悄的走进去,发现戴城允并未躺下来休息,他半坐半卧着在等她。
“怎么样?还是很不舒服吗?”
戴城允摇摇头。
“不,我只是想……或许你该离开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谢森来处理吧,你为我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他说着,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就像演员念出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剧本台词,毫无感情。
戴城允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赶她走的意思吗?
就在她以为差点失去他而悔恨终生,好不容易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后,却要她放手离开?!
不!不可能的!
她不会放手的!
唐洛洛顽固的摇头,黑夜般的发丝散落在她的额上与双颊,使她看来更为狼狈。
戴城允叹口气,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固执。
“别这样,洛洛。我想,暂时分开对我们两人来说,或许会是比较好的方式。至少,我……”意识到自己恐怕说得太多,伤害了她,戴城允忽然闭口不语。
来不及了!
唐洛洛已经捕捉到戴城允那未说完的话语的背后,显然还有句“但是”。
“你打算怎么样?城允,为什么你要说我们分开会比较好?对谁比较好?是你还是我?”唐洛洛咄咄逼人的口气,促使戴城允把刚才咽下一半话给说出来。
“难道你真的不懂吗?当然是对我比较好!我问你,天下有几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不论那背后的原因为什么,我想我都承受不起!”戴城允语气激动的说道。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管那些心里话是否会伤害到她。
“我们分开,至少,我不会再心碎……”他低嚷着,然后像是要一吐心中怨气般的说,“我是凡人,不是圣人,我没有办法一再地看你把自己丢入危险中而不顾,也没有办法再见到你嫁给别的男人!”
“不!就这一次,我必须自私地为自己着想。”
唐洛洛被戴城允的话给惊呆了。
她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惊人之语。
从她认识戴城允以来,这是第一次听见他说出自己内心的感觉。
唐洛洛一直以为凭着戴城允从前多彩多姿的情史,他是个对于女人相当有交际手腕的男人,是不可能说出“我不会再心碎”这种话来。
这太不像戴城允了!
拜托!
他是戴城允耶!
纽约城里最出名的花 花 公子,竟然对她说出足以砸掉他的情圣招牌的话来!
唐洛洛被戴城允感动得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经过他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原来,戴城允爱她的程度比她想的还要深。
确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该好好的理一理了。
唐洛洛鼓起勇气走上前靠近戴城允,抬手将落在脸颊的发丝夹到耳后,对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下,神色自若地说:“那你就娶我吧。”
这下子,换戴城允呆住了。
她在说什么?他没听错吗?
她刚才说要他娶她?
唐洛洛凝视着面前的那双眼眸,神情真挚地说:“既然是我害你一再心碎,理当由我来负责缝补你的心。”
“你……你是认真的吗?”戴城允不可置信的问道。
并非他不愿意娶她,而是每回当他提起结婚时,却总是碰了个软钉子。
他深知,即便唐洛洛肚子里有他的孩子,都不见得能将她绑在他身边。
唐洛洛不会为了孩子而跟他结婚,她太过于独立自主,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否则根本没有人能够改变她的人生计划。
她先是轻轻的点点头,尔后怕戴城允后悔似的,又再说了一次:“我是认真的,城允,请跟我结婚吧。”
这时,她将原本掌心朝下的手翻转过来,像是一张邀请函似的,摊开在戴城允的面前。
她在邀请他,邀请他成为她人生中的唯一伴侣。
戴城允原本晦涩深沉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清澈,果然唐洛洛就是唐洛洛,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向他求婚。
她向他求婚!
戴城允的微笑渐渐地扩大,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再也不放手了。
……
纽约,长岛庄园。
谢森匆匆地从大门闯入,管家还来不及通报主人,他就已经直接闯进大厅右侧的起居室。
当他一踏进起居室,才赫然发现自己的鲁莽举动,实在该好好检讨一番。
“谢森,你这样闯进来,最好有充分的理由。”男主人说道。
“呃……”他面色尴尬的看着陪老婆大人一起做拉梅兹运动的戴城允,然后再转向哈着气,数着拍子准备吐气的唐洛洛,和那个越发圆滚滚的腹部。
“我确实有很好的理由,你们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随即,他又补上一句:“做这鬼运动有用吗?真的能减缓阵痛?”
戴城允瞪了谢森一眼,没回答。
“我想先听好消息,城允你呢?”唐洛洛在吐了长长一口气后说道,她看起来很喘,而且汗流浃背。
戴城允耸耸肩,表示他不在意。
“好消息是那个人已经全数招认了,他承认他收下唐彦的巨款,找人埋伏在你身边,寻求适当的时机将你除掉,也承认蓝釉马在他的手上。”谢森语气略带兴奋的说道,也难怪,蓝釉马这个案子耗掉他数个月的时间,如今破案,对他来说自然可喜可贺。
“它现在在哪里?”唐洛洛关切的问道,对她来说,蓝釉马是她必须要带回来的宝物,不论要耗费她多少的人力物力。
“那匹马在唐彦的保险库内,他的住所地下室有个像银行保险金库般严密的地方,专门存放他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宝物。我们已经派人专程去拿,相信很快的就能将它带回来。”谢森解释道,然后走到戴城允旁边,跟着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