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好似在安慰一只猫咪:“我能帮你什么?”
茶音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连脸颊都是通红:“不要告诉闻溯,不要告诉任何人,”
听到那个名字依旧的不愉快,瑜殳应了:“好。”
茶音靠着他的肩膀,微微闭上眼睛:“带我走,哪里都行,我不想回去,”
“好……”
房子里,闻溯端着一杯红酒在阳台站了许久,夜风吹起他的白衬衫,接近夏日,风已经带不起什么寒冷,反而夹杂着一阵暖意,一个小时了,杯里的红酒没有少去半分。
“你一个人在这里装什么逼呢!”沐觞双手插兜走过来:“茶音呢?”
听到这个问题,一直没喝的红酒终于灌进了嘴里:“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沐觞挑眉:“和谁一起?”维桢也不在,该不是和维桢吧?
“瑜殳,”闻溯平淡的回答。
“咳咳!”沐觞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正着:“你说谁?”
闻溯秉持着一种“我是话不说第二遍的原则”不再回答,又倒了一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沐觞皱眉:“瑜殳抓走她了?”
闻溯摇摇头:“瑜殳爱上她了,”
啊!沐觞瞪大了眼睛:“这么招人喜欢呢!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追去,到时候没输给维桢,输给了瑜殳那可就丢脸了,”
闻溯喝完杯底最后一口酒摇摇头:“她不会爱上瑜殳的,况且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沐觞眉头皱的更深了:“像以前一样呗!还有你别这么自信,世事难料啊!”
“呵,”闻溯轻笑出声:“先喝杯酒,”
沐觞闻言抬起下巴夸张的点头:“嗯,好,”倒上一杯红酒:“我先干了!”说着,一口吞下。
闻溯鄙视他:“老牛喝茶,”
沐觞端着酒杯在指间翻了个白眼给闻溯。闻溯看着远处模糊的光斑:“沐觞,我曾经亲手杀了她……”
茶音已经睡着了,很放心的在瑜殳怀里睡着,红彤彤的脸颊和鼻子看上去像马戏团里永远逗人笑的小丑,茶音就像小丑,只为了闻溯而已,只是小丑也会累,也会受伤。
房间里放着玫瑰花,很鲜艳的一束放在透明的花瓶里,燃一块熏香,床很干净。
把茶音放下,脱了鞋子盖上被子,犹豫了许久,只是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茶音,”
关上门,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是不是梦了噩梦,手猛的握紧,许久,才渐渐松开。
点燃了香烟斜靠在沙发上,香烟的味道渐渐麻痹了神经,瑜殳垂下手,等着那明灭不定的光点即将燃到指间,才松开扔到地上。
“瑜殳,你是不是喜欢我?”茶音眯起眼睛像一只偷腥的猫。
“是,茶音,我喜欢你,”瑜殳想这样回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的茶音,眉头皱起,眨了好久才终于睁开眼睛,手背挡着坐起身子,这是哪里?
熏香的味道还没散尽,似乎是玫瑰香,又好像那玫瑰香是从旁边的那束玫瑰花中传出来,很淡。
穿好鞋子走出房门,桌上摆着早餐,全麦面包和果酱,还有奶酪和小米粥,瑜殳坐在桌子旁边,依旧是整洁干净的样子,微笑看着茶音。
昨晚的事情悉数回到脑海,茶音的身子僵硬了片刻,很快放松下来走到餐桌旁坐下:“早,”
瑜殳点点头,递了面包给她:“草莓酱?”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瑜殳道。
茶音一愣:“你不收留我?”
瑜殳轻笑:“你应该不需要我收留你吧?闻溯应该着急了,”
茶音没再说话,进餐很安静。
最后一口面包吞进去,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站起身,走到瑜殳旁边伸手抱住他,感受到瑜殳身子的僵硬,茶音轻声道:“瑜殳,再见,”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瑜殳抿着嘴唇不说话,也不伸手抱茶音,一直到她放开:“走吧!”
回去的时候,闻溯站在门口,白衬衫一如既往的干净,漆黑的眸子噙着一丝笑意,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恍若透明,瑜殳停下了脚步:“再见,”
茶音点点头,眸子里隔着一层雾气:“再见,”
走到闻溯面前,抬头一个灿烂的笑容,晃眼的很:“我回来了,”
将茶音,完完整整的还你了。
闻溯身子猛地僵住,许久,才不可置信的看着茶音,伸手猛的将她抱进怀里:“阿音……”
茶音反手抱住他,闭上眼睛,闻溯……
房子里人很少,丹薇昨天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赶回家了,折雪也临时有事离开,卫席还在睡觉,沐觞,维桢,闻溯,好像又像以前一样了。
沐觞掰过茶音看了又看:“你丫怎么突然就恢复记忆了啊!我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茶音挣脱掉他的手:“沐觞你是多不待见恢复记忆的我?”
沐觞连忙道:“哪能啊!我都想死你了,对了,你既然恢复了记忆,那你之前的记忆还有吗?”
听到这个问题,闻溯和维桢同时停下了冻着。
茶音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了,”
沐觞沮丧:“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
茶音笑而不语,转头对着闻溯说道:“之前续命,谢谢你了,”
闻溯眨眨眼很是受伤的样子:“阿音你这么说好见外啊!”
茶音倒了杯浓茶喝了一大口:“之前……是错过了很多事情吗?”
维桢道:“也没什么大事情,只是慕容禹待会儿会来要点东西,”
“要点东西?”茶音挑眉:“我从来都是收东西的,他来我这要东西是几个意思,不给不给!”
沐觞笑道:“要了东西才好订婚,你就直接给了当贺礼嘛!”
这样一说,茶音也觉着有理,于是问道:“什么东西?”
闻溯答:“一枚骨簪,是张夕给你的,”
“张夕?”茶音在脑袋里一阵头脑风暴:“哦……我记起来了,是冥王的三世情缘是吗?她是给过我一支簪子来着,换取一年寿命,”
“你换了?”沐觞问她,怎么看茶音也不像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人,不过是支骨簪,她一个占骨师,就算卖骨簪都能发家致富,何况一支。
茶音道:“当然没有!一支骨簪,我又不是傻,”
“那……”
“她还附赠了点我当时正需要的东西,不过一年,我手头什么没有就寿命多,就跟她换咯,附赠的那点东西对她绝对是九牛一毛,只是那骨簪……她怎么找到慕容禹的?”茶音问道。
闻溯解释:“他与纤琳结婚一定是要冥王同意,而冥王只听张夕的,而张夕只需要那支骨簪,”
茶音乐了:“嘿!说到底还得求我嘛!那我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慕容禹前段时间可烦死人了,”
不远处正在办案的慕容禹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奇怪,太阳明明挺大的呀!
顺着楼梯走到房间门口,茶音微笑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闻溯点点头:“好,”
门被缓缓关上,闻溯看着关上的房门站了一会儿,往右边走去,回自己房间。
茶音靠着门,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往里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一支骨簪安静的待在里面,连同一枚骰子,安着红豆。
拿起骰子在桌上一甩转了起来,却在它即将显示点数的时候重新拿回掌心扔到抽屉里,关上前拿出那支骨簪。
簪子磨的很细致,普通的灵云簪子,最简单,可若是真做起来,骨头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茶音还记得张夕给她簪子时的神情,看上去满不在乎,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反正我是要拿回来的,你帮我好好收着,”
茶音就替她收着,一收收了百年,如今终于是要拿回去了?
慕容禹刚回家就接到消息,茶音恢复记忆了,顿时连澡也不洗了,直接飙车开到茶音家门口,路上还撞了某个夜行生物。
车子稳稳的停在茶音门口,推门进去大喊着:“茶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