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之庶女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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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走一步,算一步

老夫人连忙走过去,“天赐!你再好好看看,这些可都是为娘亲自给你挑选出来的好姑娘!”

耿天赐借着喝醉了就乱说话,他眯着眼睛在老夫人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你这个老太婆是谁啊,我怎么不认得你?”

老夫人被他气得险些晕过去,而且还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这么丢脸,叫她还要不要活了。

“你你你这个死孩子!竟然连娘都不认得了!”老夫人气得直接就走。

待他回了屋,眼神忽然恢复了清明。

他冲着南筱绡吹了个口哨,“怎么着,小爷我这招还算可以吧?”

“你啊。”南筱绡无奈摇了摇头,“惹恼了母亲,她肯定会用更厉害的法子来对耿你。”

“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我耿天赐还会怕一个无知妇孺。”耿天赐原本就没喝醉,只是身上的酒味儿大了一点,从踏进兰轩院的院门开始,他看到老夫人的丫鬟在这儿就知道来者不善,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无情。

什么母子情份,在他眼里视同粪土。

张榜前夕,耿天赐忽然就说要去临清探望祖母,没等老夫人同意,几个人就一同回到了临清。

他们到时,祖母才接到消息。

看到了自己的曾孙,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当然,祖母的曾字辈的孙子不在少数,只是难得有像文哥儿一样模样生得这么好的。

再者秦楚楚一事,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到底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身为长辈,肯定要有长辈的威严。

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也不可能会主动道歉。

只有在行动上表达一下而已。

田珞瑜听说了他们的到来,却激动得不得了。

一早就在祖母的院子里等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这几个人,看着被南筱绡抱在怀里的小外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的高兴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这么多年来,她生下来的全都是闺女,无缘有一个儿子。

现在看到了南筱绡有了自己的儿子,替耿家延续了香火,她小心的将文哥儿抱在了自己怀里,这孩子是个小机灵鬼,见到谁都笑呵呵的,一点都不闹腾。

田珞瑜满眼的羡慕,“孩子长得可真好。”

“小婶婶,你还年轻,再生一个多好。”只有在这里,耿天赐才露出了自己小孩子的心性来。

“瞧你说的,自己都已经有孩子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她何尝不想生个孩子,可自打家里那个小狐狸精来了之后,自己的夫君就鲜少去她房里了,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说明。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维持自己的体面。

南筱绡心里很清楚自己这小婶婶的日子过的也不容易,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祖母看过了孩子,就让她们抱出去了。

年纪大的人,总是禁不住折腾。

田珞瑜时不时的逗弄一下小孩儿,叹了口气,“要是我也能生这么好一孩子,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说什么胡话,小婶婶,你肯定还能再生的。”南筱绡安慰道。

“就算现在生了,那也不可能会回到过去了。”她终究已经上了年纪,再怎么都比不过十六七岁嫩出水的小姑娘。

何况耿家这么大,哪里容得下她这么一个人做这种有违纲常的事。

她只羡慕南筱绡能够活得如此洒脱,越被赐予了各种各样的名号,就越是要承担各种各样的压力。

她为了自己的娘家不丢了面子,她也只能咬牙撑下去。

而南筱绡不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有一个同样随心随性的外甥,二人在一起,还真是天作之合。

只有女人才会最懂女人,南筱绡清楚小婶婶心中的伤痛,耿天赐却跟傻子似的完全没听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话。

“你们在说什么?”

他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屋里的两个女的给踹了出去。

让他一个人出门玩儿去。

“男人啊,只要在家人的庇护之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大人。”

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如此,哪怕是在朝为官,都能受到家人的庇护,只有在真正经历过痛苦之后,才会逐渐成长。

南筱绡忽然想到了曾经叱诧风云的耿天赐,当初他能够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到底受到了怎样的压迫,才迫使他迅速成长成为当初那个模样?

现在的人,跟过去的人不同。

人生的轨迹也再无规律可循。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田珞瑜说着说着,就一阵感伤,“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像你一样肆意洒脱。”

南筱绡自嘲的笑了笑,“小婶婶啊,你只是看到我肆意洒脱,可真要怎么走,可不容易。”

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岂是三两句话就能应耿的事情。

耿家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要真没点能耐,还真抗不过去。

“我知道,咱们这个世道,就不是为咱们女人家说话的,女人到底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当中,难得有这样清醒的人,只是再清醒,也必须要循规蹈矩,不能破坏了这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

田珞瑜虽然满心都想要成为像南筱绡那样的人,可每当看到自己这两个孩子时,却什么想法都生不出来了。

“是啊,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咱们什么都不能做,要是哪天耿天赐忽然喜欢上了别人,想要娶别人为妻,我也只能受着。”她所有的魄力,都是耿天赐给的,如果没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良久。

最后一声长叹,打破了现在的僵局。

天色已晚,田珞瑜终究还是回去等不可能等到的人了。

耿天赐跟自己的小侄子玩了一身泥巴回来,笑的像个小孩子,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就往床上躺,“哎哟,可累死我了。”

“先换身衣裳再躺!”南筱绡拽着人的手臂,把他给拉了起来,“瞧瞧你身上,全都是泥点子,难不成跑去乡下玩儿了?”

“可不是么,说是咱们附近的永安村里发现了一个古墓,说是距今已经有一千年的历史了,我就带着我的小侄子跟我一块儿去玩玩。”

前些日子一直都在下雨,通往永安村上的路泥泞不堪,马车走不过去的地方,他们就步行。

走了一段路,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他们只在古墓的外围看了看,谁也没敢下去。

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怪叫声,天才刚刚暗下来,就吓得围观的这些人都跑掉了。

耿天赐也不是个胆大的,只好离开。

回来时就成了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南筱绡一听,心里有些痒痒的,嗔怪道:“你怎么不带我去啊。”

“带你去做什么,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去找晦气啊。”他可是还跨了个火圈烧了晦气才回来,女人家就更不合适去那种地方了。

“你不是也去了,难道还规定了女人家不能去那种地方?”

“你跟小婶婶聊得好好的,干嘛要跟我去啊。”

“怎么,我跟小婶婶聊一会儿,你就吃醋了?”

“谁吃醋了,你们关系好不是挺好的。”耿天赐只是单纯的不想带南筱绡去看古墓,没想到俩人越描越黑,最后他痛快的承认,他的确是吃醋了。

怎么能把他晾在一边,她们两个女人家凑在一块儿说个不停呢。

也成功转移了话题,让南筱绡不再揪着他不放,说要去什么古墓。

这种事要是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十有八九又要搞事情。

“那行,下回带个你,这总行了吧。”

好不容易能来趟临清,摆脱了老夫人,她想多呼吸几天自由的空气呢。

要是把耿天赐给惹得不高兴了,这跟孩子脾性一模一样的人,忽然说要回去那可如何是好。

总要先安抚好了他的情绪,才能继续说别的。

南筱绡的嘴刚张开,刚说了一个古墓,就被耿天赐给拉出了门,“你说要去古墓,那咱们就去,你可别到时候吓得走不动路了。”

这一路上,黑灯瞎火,只有他们两个人,连灯笼都没带。

天上不见一颗星星,连月亮都藏起来了,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仗着家主在这,这俩兄弟又开始嘚瑟起来,导致龙辰一看到这俩人嘚瑟的模样就想揍他们

忽然哇哇乱叫的乌鸦,吓得她赶紧抓住了耿天赐的手,“咱们不坐马车去?”

“哪有走来的有气氛,反正永安村离临清不远,也就走了两个时辰差不多应该就到了。”耿天赐故意道。

南筱绡干脆停下了脚步,“等咱们走到那儿,都要后半夜了,你糊弄谁啊。”

“没错啊,后半夜才有气氛,说不定古墓里还埋藏了稀世珍宝,到时候找出来了,还能买个好价钱!”

说到这里,南筱绡就感觉出来耿天赐这小子是在糊弄她了。

她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往回走,刚踏出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看不见东西,她心里发毛,更摸不清楚该往哪里走。

这怎么回去?

再一回头,连耿天赐也无声无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