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也算是知书达理的,这上面的字是你看得清楚还是我看的清楚?”耿天赐直接撕了一页下来摆在了她的眼前,纸张弥漫着一股霉味不说,字迹更是模糊。
她脸微微一僵,迅速又翻了几页,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页能够看的清楚字迹的,才说道:“你瞧,这不是挺好的,批注也非常详细,就算是家学里的先生,恐怕都没有这等见解。”
翻看了好几页,曹如之渐渐没了声音。
耿天赐一旁冷眼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哼,真是不识好人心!”曹如之让丫鬟又把书给打包了起来,“既然小叔子不喜欢,你们这群废物还不把书赶紧拿走!可别污了兰轩院这块宝地!”
“是。”跟着她来的丫鬟赶紧收拾收拾把书带了出去。
曹如之却坐了下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们这些读书人总是喜欢互相比较,我也不强求你一定要看文华的书,只是文华毕竟有经验,总要好过你。”
“呵呵。”耿天赐懒得说话,甚至都不想看她一眼。
她在这儿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好像没了她,他就一定中不了举人似的。
南筱绡在一旁听的特别不是滋味,那耿文华接二连三的带女人进家门,怎么就好过她的夫君了?
“大嫂,你根本不知道情况凭什么在这里乱说?”
“我乱说?天赐要是不想跟文华比较,怎么就忽然想要念书了,你嫁进家门之前他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我看都是你这个庶女搞的鬼。本来天赐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都是你非得要强迫他读书,肯定是嫉妒我夫君已经有举人的功名。”在别人面前耿文华一个举人功名不值得一提,可在南筱绡面前,她有数不尽的优越感,这个庶女,生来就不配给她提鞋。
“如今让你嫡姐进咱们耿家的门,该不会就是打了想要联手掌控咱们耿家吧?”曹如之说话向来都是轻飘飘的,仿佛只是一句随意的问候。
南筱绡的脸色越发难看,“我跟我嫡姐本身就没有任何联系,先前两回也都是你把人给带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够了!大嫂,你要是想继续污蔑筱绡,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全府的人都知道你在偷人?”耿天赐根本不想听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柳玉,大嫂累了,还不赶紧送客!”
“是!”柳玉板着面孔,拉着曹如之直接出了门。
“你你你!真是不知好歹!”还没好好的展现一下自己的优越感,曹如之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要说能够拿出来说道的,她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现在耿文华这个贱人跟房里的那两个下贱胚子打得火热,那两个年岁都不大的贱骨头,怎么都比她这个快要三十的女人来的要细皮嫩肉。
再好的调养,也比不得年轻啊!
南筱绡这个庶女……凭什么比她过得更好?
曹如之握紧的双手垂在身侧,出兰轩院的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愤恨和说不尽的嫉妒,都揉在了这深不见底的眸光之中。
南筱绡站在门口望着这个打扮的鲜艳无比的女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让你读书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刚进耿家之时,总想着自己肯定不会比自己的嫡姐更差,肯定能够让耿天赐走向权力的终点,位极人臣。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忽然觉得位极人臣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就算这么平平常常的过一辈子,也许也一样开心吧。
甚至还能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就是一件坏事了?”耿天赐走到她身侧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弄着,“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让你成为人上人,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对你颐气指使,大呼小叫。”
他说话轻轻柔柔的,全然不像刚才那般横眉冷对,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只是没考中。”
说道这里,他还是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要是他能一路顺风顺水就好了。
“好了,我也不计较这些。”前一世多大的权力她都接触过,那至高无上的帝王,不就是整个国家最高的权力者,只是初进耿府时,有点儿不甘心罢了。
直到现在,她才想明白过来。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要有那么多要求,哪怕做个普通人,也一样挺好的。
至少以前的耿天赐成天都嘻嘻哈哈的,丝毫不见什么是烦恼忧愁,满足于当刑部的一个小吏。
“只是我在想,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决定。”
“又在胡说八道。”耿天赐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忽如其来的袭击让她没控制得住笑了起来,她娇嗔的捶了他一拳,“别闹了,这么多下人在呢。”
耿天赐却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奇无比的看着她,“你怕痒?”
“什么叫我怕痒,难道你不怕痒?”她以为所有人都怕痒啊,说罢,她还半信半疑的挠了下耿天赐的腰间,只见他真的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她的动作也跟着越发大胆了起来。
但凡是她觉得会痒痒的地方,都挠了一遍。
颈脖腋下腰间,全部都袭击了一通。
挠得手臂酸疼,耿天赐还没有笑一声,她满脸的挫败感,“你真不怕痒?”
她还真是后知后觉,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日日夜夜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会不怕痒。
耿天赐还真是对痒这个触感非常不敏感,反而南筱绡那么怕痒,他玩心大起,抱着她扔上了床,放下了床幔,两个人在床上嬉闹了起来。
惹得南筱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还没罢手的意思。
南筱绡实在是受不了,干脆一脚踹了过去,没想自己的脚被人抓住,又被挠了好几下,她只能连连求饶:“我的好夫君,你就放过我吧。”
“只有这样?”耿天赐还是抓着她的脚,状若要威胁的模样。
“那……还要怎么样?”
“你必须要主动做点什么让为夫满意才行。”耿天赐一本正经的板着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又挠了好几下。
南筱绡实在是受不了了,笑着笑着都快哭了,声音都带着哭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见状,耿天赐才松开了爪子,赶紧把人给搂到了怀里,“怎么又哭了,你看你们女孩子家家,就是一点都不经逗。”
“你这种不怕痒的才奇怪呢!”南筱绡不信邪,又挠了好几下,耿天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她又气又郁闷,“你怎么不怕痒?”
在耿天赐的记忆里,就没有痒这个概念。
小时候大多都是一个人玩耍,他总不可能挠自己的痒痒吧。
长大了,就更少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小把戏了。
看着她那因为大笑过后发红的如成熟的水蜜桃一般诱人的脸颊,耿天赐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尖尖的虎牙磨到了脸上,还沾上了一层口水,南筱绡又伸手打了他一下,“没个大人样。”
“那没办法,谁让我的夫人长得这么水嫩,让为夫忍不住就想吃掉你!”
眼神里的爱意渐浓,耿天赐隐隐又要把人推倒的意思。
南筱绡不知怎么地一使劲,就从他的怀里逃脱了,她连忙将床幔用帐勾挂了起来,免得这人又兽心大发,“现在可还是大白天呢。”
“你我二人情深意切,不分白天黑夜。”耿天赐还不想善罢甘休,手又爬上了她的腰间,一扯,就将衣带给解开了,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胸脯。
如今天气尚且温暖,衣裳穿的不多。
南筱绡只外面套了一件水蓝色的罩衫,里面穿了一条无袖的抹胸襦裙,好在屋里没别人,但还是让她的脸红了。
扯过自己的衣服连忙穿上,“大白天的就不正经。”
耿天赐还想干啥,柳玉在里间的门口喊了一声,“二少爷,二奶奶,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怎么来了?”南筱绡连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脸上还带着一抹绯色,惹得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难怪我儿没考上举人,大白天的还寻欢作乐,知不知羞!”
还没等南筱绡辩解,老夫人又接着说了起来,“成天就知道干那档子事,也没见蹦出个儿子来,你大嫂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
“我……”南筱绡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耿天赐之后才出来了,面对自己的母亲,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干巴巴的喊了一句,“母亲。”
“我可听曹氏说了,这回举人没考过?你大哥才一回就考过了!”老夫人原本的算盘打得好好的,就等耿天赐中了举人,她也能在一干妯娌面前扬眉吐气,谁还敢说她诞下的子嗣太少?
没想到耿天赐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居然没考过。
把她气得好半天都没说话。
进了兰轩院,这两个人居然大半天的就没个正经,长此以往还怎么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