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真的被别人男人给占了身子,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秦楚楚那张管不住的嘴在边上瞎**,成功收获了南筱绡附赠的两个巴掌,打肿了她的脸,让她捂着自己的脸缩到了后面没敢再说话。
“我刚才也说了,我的确是被人给抓住了不假,不过你们凭什么就敢说我被别的男人占了身子?你们有证据么?”
柳玉实在是憋不住了,当初那件事她也有参与,她干脆站了出来指着南若星说道:“要不是咱们家二奶奶给你解围,你现在恐怕肚子里生的就是那些地痞流氓的孩子了!结果呢,我二奶奶在跟别人周旋的时候,你居然偷偷的逃跑了,倘若我二奶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么!”
“我……我……”南若星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曹如之,人家冷冰冰的转过了头,不去看她。
另外一个秦楚楚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她生锈了大半年的脑子总算动了一下。
拼命的为自己解释,“我是为了去搬救兵,这才想着赶紧走的。”
“搬救兵搬到大少爷的床上,你这救兵可真会帮。”秦楚楚撇了撇嘴,双手环臂,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行了!”越说越让人听不下去,“你们这两个光会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走!我还有些话想要跟弟妹说。”
“哼!”秦楚楚跺了下角,转身走了。
南若星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也跟着离开了。
“不知道大嫂还要跟我说什么?”说实话,她很不想见到大嫂,包括她身边的这些人。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都已经吵了半天,还说不是来吵架的。
南筱绡撇撇嘴,坐了下来,“要是大嫂有正事儿说,不妨先坐下来好好说。”
“我正有坐下来的意思。”曹如之坐到了罗汉床的另外一侧,“不知天赐这次考试有几成把握?”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些,今天既然已经要放榜了,很快就能知晓答案了。”虽然她也很想耿天赐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不过她也清楚耿天赐到底是几斤几两。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曹如之接过了奴婢倒过来的茶水,“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故意要问你这个问题吧?”
“要是大嫂没别的事,还请回。”
她的态度已经摆的很明显了,她就是不想跟她再多聊一句。
“别不识抬举!”曹如之嘭的一声放下了茶杯,死死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一群闹哄哄的人终于离开,南筱绡总算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罗汉床上,往后仰躺了下来,抬头看着房顶。
“柳玉啊,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她其实更愿意跟耿天赐两个人单独生活在一块儿,就算是日子清苦一些也好,只要把这些个只会在她的耳边嗡嗡嗡乱吵的人都给变没了就行了。
“二奶奶,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隔三差五的就要被这群人给闹一下,柳玉也有点心疼自家主子,“奴婢给您剥些瓜子肉。”
“好吧。”
南筱绡翻了个身,侧身躺在罗汉床上,心里慢慢琢磨起耿天赐之前跟她说过的那句话来。
之前他说了倘若自己考取了功名,就说分家。
要是真分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耿老爷子跟老夫人肯定都不可能会同意。
算了,她还是不乱想了。
“关于我嫡姐,你查出什么来没?”
“没什么,只是听关系好的丫鬟说二奶奶的嫡姐的日子并不好过,似乎是大奶奶经常欺负她,甚至还把她当成是下人来使唤,有时候做的不好还不给饭吃呢。”
南若星的一身傲气,被磨得干干净净。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出现过,就已经沉入了湖底。
仿佛她曾经见过的南若星都只是假象而已。
“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南若星从小到大都是被家人保护的好好的,若是她不随随便便就上了别人的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耿文华现在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按照这情况,恐怕不再弄个十个八个小妾回来,都对不起他的花名。
“是啊,二奶奶,您刚才是没瞧见,奴婢在后面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您嫡姐那眼神,恨不得把您给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那样一个不甘于寂寞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她倒要看看,南若星到底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耿天赐高高兴兴的去等着张榜,没想到这榜等了一天居然没在规定的时间内放出来。
挤在下面的学子们都着急上火的,有些素质低下的都已经骂起来了。
眼看着夜色渐晚,恐怕今日是不能张榜了。
有些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家,有些人还坚守在阵地上一面被别人占去了最有力的位置。
孟君迁陪着耿天赐两个人就坐在外围的假山上,面前摆着一壶酒还有一个棋盘,别人等得正焦心呢,他们俩人下棋下得好不痛快。
等到天快黑了,孟君迁才问:“这榜,怎么还没出来?”
“应该是有事耽误了。”本朝这么多年也就只出过一两次延迟放榜的记录,要么是有人舞弊被发现,要么就是这批的学子是在四太优秀让考官们不知道该做什么办法才好。
不过他的目的倒不是特地来看榜的,反正依照他那个运气估计是十有八九不可能会高中得了了。
索性就把孟君迁喊了过来两个人下了一天的棋。
等到天实在是太黑看不清楚了,孟君迁才把棋盘一收,将耿天赐给拉了起来,“走着,咱们去喝一杯?”
“不了,我还得回去。”耿天赐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准备坐自家的马车回去。
“你看咱们那些个人,没一个人跟你一样有了夫人就不要咱们了,这次你可不许走,我都已经订好了。”
孟君迁强制的把耿天赐给拉走了。
再加上几个狐朋狗友,几个公子哥全都喝得酩酊大醉。
南筱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都安定不下来,“怎么回事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都快急死了,听府里看榜的下人回来说皇榜还没张贴,她是又高兴又担心。
现在都快三更天了,耿天赐居然还没回来。
她恨不得直接冲出去上大街上去找人了。
“二奶奶,二少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许是跟友人们聚到了一块儿喝喝酒,吃吃茶吧。”
“谁家吃茶吃到深更半夜的。”南筱绡心里还是郁闷的很。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算睡着了梦里还是乱七八糟的噩梦。
好不容易一醒过来,她睁开了眼睛,开口问的第一句话还是,“少爷回来了吗?”
“不曾回来过。”
而耿天赐到现在宿醉还没醒,几个公子哥就在望乡楼的顶层喝的酩酊大醉,横七竖八的躺在了一块儿,就这么随便找个角落躺好就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耿天赐一看太阳西斜,连忙蹦了起来,“我得去看榜了!”
“天赐,你不是说你肯定不会中么?”孟君迁揉了揉眼珠子,脑袋还疼。
“万一呢?”
“哪有什么万一。”孟君迁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耿天赐简单收拾了一番,还是没掩盖掉自己身上的酒味。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打扮的还要狼狈,尤其是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补丁在上面,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个臭要饭的。
对于这种奇怪的人,耿天赐很有兴趣,直接走了过去,问,“兄台,你也是来看榜的?”
“是啊。”他点点头。
这个乞丐虽然穿得破,弄得脏,也掩盖不了他是读书人的气质。
“冒昧问下,您现在贵庚?”
在下如今已经四十有余。”这个人还笑眯眯的回答了他。
“四十?”那就是说还有二十年,先前没考秀才之时,他还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不过在下是给别人看的。”这个男人又接着说道。
“哦,难怪了。”耿天赐点点头。
“我儿子正在码头上搬货物呢,没空来守着,我打小身子骨就弱,就代替他来看榜了!”
“让秀才去搬货?”耿天赐一脸懵,谁家的读书人不是当个宝贝一样供着,谁会让一个秀才去搬货?
“家穷,没法子,好在那小子上进,也不知这次能不能考的过啊。”这位乞丐打扮的中年男人还是乐呵乐呵的,谁家里出了个读书人,那都是最让人高兴得事情。
闲谈了几句,耿天赐又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前十几年过的的确有点荒唐。
躺在假山上望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张榜的小吏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风言风语已经开始流传了起来,有人说主考官重病没有人审核卷子,有人说有人作弊被发现了……乱七八糟的流言就这样被散布了出来。
又等了一天,皇榜还是没有贴。
耿天赐回到了家,看到了自己焦急等待的妻子,他心里又有点不好受,可她还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张贴皇榜的人还是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