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上辈子的孽缘吧。”
南筱绡的这句话跟玩笑似的,朱文瑞是个不信鬼神之人,自然也就随便听她说说。
“若是有上辈子,本王绝对不会放你走。”
“王爷,您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份,隔墙有耳。”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说这种话,要是有人有心偷听的话,早就被听去了。
朱文瑞却轻松的笑了笑,“你觉得本王像是那么蠢的人么?这间屋子的隔壁都是本王的人,都已经被本王买下成为本王的所有物,你觉得还有谁胆敢躲在本王的屋子里偷听?”
“呵,王爷,您想的还真周全。”
她真不知道王爷这么做是为了监视他们还是为了监视他们。
“本王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会这么做,否则你觉得本王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朱文瑞心底最后一片柔软,就被南筱绡给占据了。
哪怕她不回应自己的感情,不重要。
哪怕她一再拒绝,也不重要。
他只要这个人能够这样平常的站在自己面前说说话就好。
“那一万两银子,如何了?”
“啊!”经过提醒,南筱绡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万两银子这件事,这些天都忙着担心耿天赐的会试成绩,根本就无暇顾及成绩如何,现在猛地一提出来,她也懵了。
那一万两银子,怎么办?
她从荷包里掏了掏,半天才掏出几两碎银子,摊开手,“暂时……就这么些,王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交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哼!愚蠢!”朱文瑞摇头道:“那打劫银子的老王头,昨儿个夜里就连夜逃出去了,还等你们去抓人?”
“什么?逃出去了?”南筱绡往前跨了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你说他人已经逃跑了?”
“自然,也只有你们这种蠢人,才不知道去报官!竟然还说自己能够解决,真是把本王的大牙都要笑掉了!”朱文瑞派去的暗卫就跟随在老王头的身边,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自己的眼线。
但是他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哎呀,近日事务繁忙,一下子忘记了。”
老王头逃跑了……
要是找不到银子,他们拿什么还他?
南筱绡想了想存在库房里的那些东西,全都加起来估计连五百两都没有,就这些银钱,用什么还啊。
“这不是借口,本王也不需要听你们的借口,本王只需要看到真金白银就够了。”
朱文瑞不仅如此,甚至还给他们下定了期限,“倘若在十日内没有将银子送到本王的府上的话,那每多一日就是百分之一的利息。”
“就十天?”南筱绡皱起了眉头,“十天怎么够,天赐他还要参加殿试,根本就无暇顾及银钱一事!”
“那跟本王有关系么?”朱文瑞一旦冷血起来,就显得冷酷无情,“不过如果你愿意来陪本王几天还债的话,本王也不介意。”
一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但是他就是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让耿天赐头疼烦心。
没想到那个废物竟然还喝醉了,完全把银子一事给扔到了后脑勺。
不过就获得了会试第三名,用得着这般高兴么。
朱文瑞自然是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也不知道科举考试中的门门道道,他总觉得科举考试肯定不会有多难。
不然以耿天赐这个废物的能力也能考到第三名,能难到哪里去?
“王爷不介意,我介意,十天就十天。”
十天看长不长,看短不短了。
只要他们一心扑到这件事上去的话,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老王头,将一万两给追回来。
“王爷可否提供一些消息,那老王头往哪里跑了?”
“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朱文瑞根本就没理由告诉他们确切的消息,他就是愿意让南筱绡欠着他的,欠的越多越好。
欠到还不起的时候,就会来到他的身边。
这种病态的想法,估计也只有他这种脑子的才想得出来。
南筱绡只当他的毛病又犯了,“既然王爷没打算告诉我,那王爷还是请回吧,时候不早了,我想歇息了。”
“哎!你就连争取都不争取一下,就放弃了?”
这样是不是放弃的太快了一些?
如果南筱绡愿意在他面前说两句软话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告诉她一点消息。
谁知道这丫头竟然连求都不求一下,直接就拒绝了他。
“王爷既然不想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争取?”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答案,有没有朱文瑞并不重要。
“你可想清楚了,本王只给你十天的时间。”
他的意思就是时间很短,让她赶紧求自己,可南筱绡就是不依照他的想法去做,就道:“对,我知道是十天,王爷不用再重复一遍。”
“行,本王说不过你。”
让他直接说出来,他做不到。
南筱绡的态度又不愿意再软下来一点,那就十天以后再说吧。
既然如此,就让她吃点苦头再说。
耿天赐等到第二日的中午才醒,头疼的跟炸开来似的,并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喝这么多酒了。
“你还记得银子的事么?”
“银子?”耿天赐还混混沌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想到了银子,“对了银子!”
“不行,咱们现在就得去那个村子看看,晚了那个老王头估计要跑!”
耿天赐还算警觉,但是人家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这么久都不走。
“王爷昨儿个夜里来过,说老王头已经跑了,具体跑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什么?已经跑了?”之前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淡,耿天赐紧张了起来,“你是说,人已经跑走了?”
“王爷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比较好。”也许是王爷故意胡说八道来搅乱他们的视线也不一定啊。
“对,咱们应该先去看看。”耿天赐猛地站起来,一阵头晕,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
“而且……”南筱绡看着他继续说道:“王爷说,只给我们十天的时间,十天过后若是还不归还,则每天收我们百分之十的利息。”
“十天?”追查案子不是他的擅长,耿天赐叹道:“我们尽量试试吧。”
他们跟着记忆到了那个村庄,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萧条了。
之前看到的那一家就在村后,附近一片荒凉。
他们走了过去,那间屋子的大门敞开着,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南筱绡看着这样的家,就知道这屋子里肯定不会住人了。
她踢开了大门,里面黑洞洞的,光线很暗淡。
这间屋子又小,拢共就两间屋,眼睛一扫就能看完了。
她又看了一眼灶膛,里面的灰堆满了,看着已经好些天没用过的样子。
果真是跟朱文瑞说的一样,人已经走了。
“怎么办,人的确是走了。”
人走了,意味着他们追查的难度变得更大,意味着那一万两银子能够要回来的几率更小。
耿天赐在屋子的前后角落里都转了一圈,确定没人了之后,才说:“咱们再去找一趟薄海叶。”
“可是他能知道老王头在什么地方么?”
他们俩那样子,一看就是个死对头,老王头要走,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别人。
何况还是薄海叶。
但是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
薄海叶经营的这家小楼已经关门了,早已经人去楼空,不见踪影。
不安感变得更大了。
“咱们现在……”
“呲呲!”
躲在角落里一打扮破烂的人冲着他们招手。
“谁?”耿天赐问。
“大哥,大姐,你们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之前给你们带路的打手啊!”这个打手现在已经换了一份要饭的行当,“薄海叶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趁着咱们回家的时候连夜跑了,我怀疑他是跟老王头一块儿跑了!”
这两个老不死的,关键时刻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一眨眼就人去楼空,简直不要脸啊!
搞得他一下子就失业了,只能来当乞丐。
本来他也不想当乞丐,但是别的活计他也不会做。
“大哥,大姐,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啊,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打手笑嘻嘻的,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
看着好像挺人畜无害的。
“那你知道他们俩跑哪里去了么?”
“还能去哪里,出城了呗,那么多钱,他们肯定商量好了,一块儿走。”
那可是王爷啊,现在不走,难道还要等到被抓了再走?
天大地大,他们哪里不能去,非得要留在这儿?
这句话说的挺有道理,依照薄海叶那贪财又怕事的性子,伙同老王头一块儿离开的几率很大。
这样找起来就更麻烦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打手还是笑嘻嘻的,不过看他那模样,估计也想不出什么阴谋计策来。
傻愣愣的看着他们。
“跟他们一起的还有谁?”
“没了,就他么俩,就这俩老小子,薄海叶甚至连自己收来的那些小倌们都遣散了,屋子也卖了,就这一夕之间的事儿。”
他那天还特地起了个大早,说要来上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