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够了。”
南南新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亲娘竟然也能有这样的觉悟。
“姨娘,我发现你变了,不再跟你以前一样了。”
“你这是什么话?世上哪有当娘的不希望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
虽然她以前的确是南筱绡能够给她争面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会再去强迫南筱绡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就算强求也强求不得。
再说啦,南筱绡就算回到了耿家也不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毕竟都已经闹掰了。
“你是不知道你们耿家,现在上上下下都成什么样子了。”
秦香兰都不想说,今天她去耿家的时候整个耿家都沉浸在一股低气压当中。
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耿天赐带着自己的女儿分家了。
要不是她眼尖看到了南筱绡,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在此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住到了这种地方。
“耿家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管。”南筱绡说道。
“事已至此,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都已经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了,想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啊。
“就算以后后悔了,想要回去,那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南筱绡自然知道他们跟耿家闹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之后,肯定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姨娘,关于这件事你用不着再担心,不过父亲那儿你还是尽量瞒着吧。”
南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她这个爹绝对不会任由着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可能还会亲自去跟耿老爷子赔礼道歉,让他们再回去。
既然已经出来了,南筱绡就没想过再回到那个牢笼当中。
“你当我跟你一样愚蠢,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秦香兰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仰仗了自己女儿嫁给了耿天赐,她可没蠢到不可救药,把已经分家这种事给捅出来。
之前耿天赐涉及舞弊案就已经让南祥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顿火,好不容易让他消了气儿,现在要是再闹出这种事来,那不是要反了天啊。
秦香兰心里还是怕南祥的,毕竟自己的荣辱都随着这个男人。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该回去了。”
秦香兰想了想,把自己荷包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你亲娘我自己也没几个银子,这些都给你,你可要把日子给我过好了!”
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
秦香兰哪怕以前做的再过分,到这种时候依旧心里有南筱绡的。
看到这个抠门的亲娘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南筱绡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娘……你也多多保重。”
“哎,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吧!我的日子可比你要好过多了!”
秦香兰现在是正经的当家主母,那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南家很小,她这个当家主母也可有可无,不过到底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呀。
她才走没多久,耿天赐就带了一个老朋友回来。
这人就是孟君迁。
孟君迁比起她几年前看到的时候显得丰腴了不少,肚子也挺起来了,活脱脱一个地主的模样。
“哎呀,真没想到你们最后居然还是分出来了。”
孟君迁一边说,一边还摸着自己的肚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土财主。
“那你呢,成家了没?”南筱绡好奇的问道。
孟君迁还羞涩的笑了笑,“你看看我这肚子,就猜得到肯定是成家了。”
“那是跟你喜欢的那个姑娘?”
提到这件事,孟君迁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是,不过我现在的娘子是我最喜欢的姑娘。”
过去种种,都已经是过去了。
谁也不会抱着过去过一辈子。
“这次我跟天赐兄过来,也是为了跟你们探讨探讨开分店的事宜。”孟君迁的望乡楼生意一直都很好,有时候还人满为患。
他早就有打算想要开一个分店了,但是苦于人手不够。
要是把自己酒楼里的菜品配方给了不熟悉的人,他也怕别人坑他。
现在耿天赐主动想要他来帮忙,正好可以给他管理酒楼。
“开分店?”
南筱绡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第一次接触经营,整个人都兴致勃勃的,“开分店是怎么个开法?”
“其实也没什么难处,只要找到合适的厨子烧菜,再雇佣几个跑堂的,这就足够了。”
“这样就能开分店了?”南筱绡觉得孟君迁实在是说的太简单了,如果酒楼这么好开的话,那不是天下人都扎堆开酒楼了。
“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只不过对他这个经验丰富的人来说,开酒楼很简单。
“天赐兄,你我二人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这次新店的掌柜,就让你来做,你觉得怎么样,不过最主要还是嫂子的意见,嫂子,你觉得如何?”
南筱绡本来就没怎么听懂,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既然问她的意思,她就点点头,“我觉得挺好的。”
“既然嫂子也觉得挺好的,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吧!”孟君迁还带来一壶好酒,“咱们哥俩也好久没喝一杯了,怎么样,走一壶?”
两个人说说笑笑,喝的好不热闹。
南筱绡就拉着文哥儿读书写字,到了夜里,两个人都已经喝醉了,走路都直打摆子。
“你瞧这两个人,一碰到一块儿就喝酒,柳玉你找几个丫鬟扶着孟少爷去厢房里躺着。”
这连着两天都有醉鬼上门,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也这样。
明天的确是没了醉鬼,但是朱文瑞又憋不住跑来了。
他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就坐在那儿看着他们。
孟君迁不认识朱文瑞,也好奇的看着他,半天都没听见有人说话,他憋不住问道:“这位兄台是?”
南筱绡解释道:“这位是咱们的崇王,是位王爷。”
孟君迁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管就是县老爷,哪见过王爷啊,当下就被吓得要跪下来磕头。
“不用这么讲究,你可以当作没看见,也可以回去。”不过南筱绡还是希望孟君迁能够识相的选择后一种方式。
但是他丫的还真的装作没看见就坐在那儿,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南筱绡也不好直接跟人家说,让他赶紧走啊。
要是这两个人发起疯来,一百头牛都拉不住。
“王爷,不知您这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朱文瑞不想说,他来就是为了看南筱绡的。
上回没看到,这一回怎么也得看够了。
孟君迁只差没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观察起这位王爷,恨不得连王爷随身携带的玉牌也要弄明白是哪个年代的。
被一个男人这么打量,朱文瑞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孟公子,你能别看了吗?”南筱绡拉了拉他。
孟君迁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看的有点过分,果断闭上眼睛不看了。
耿天赐看了一眼南筱绡,“你回去。”
“不行!她不能回去!”朱文瑞死死的看着耿天赐,“现在我捏死你,比捏死一个蚂蚁还要轻松。”
“那王爷就捏死我吧。”耿天赐的反应冷淡,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人。
“耿天赐,你别忘了,我是王爷!”
“我知道您是王爷,但就算是王爷,我也绝对不会把我的夫人拱手让人!”
哪怕坐在他面前的是当今圣上,他宁死也不会把自己心爱之人给让出去。
孟君迁跟看到了惊天大八卦一样瞪大了眼珠子。
显然他是不知道事情竟然会以这样一种走向来发展。
“你到底是谁,还不快滚!”朱文瑞不想自己的事情被第四个人知道,他的话一说出口,忽然就从墙头上跳下来几个暗卫,将孟君迁直接丢了出去。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他此次的目的,是要把南筱绡给带回去。
“我也不介意再把她打晕了,或许她又会把跟你之间的事情给忘了。”
“王爷!你这种想法不是很好吧?”
在南筱绡的记忆当中,朱文瑞从来都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这些话,这也太不像他了。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张脸还是朱文瑞,她都要以为是不是有人假扮他了。
“有什么不好的,本王已经想通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他的大计可以再往后延迟一段时间,“本王只想要你,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把王妃之位也给你!”
听到这句话,南筱绡可以确信,朱文瑞又喝多了。
一个清醒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鬼话。
南筱绡站起身,“王爷,我给你准备一碗醒酒汤。”
“本王今天没喝酒!耿天赐,你难道不想继续做我的幕僚了?”朱文瑞诱惑道。
“不想。”从离开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做朱文瑞的幕僚。
“那难道你不想再参加科举考试了?”朱文瑞察觉到耿天赐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接着说道:“你如果想要为朝廷效命,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参加科举考试,可是你的亲哥哥却用你的名义跟别人买答案,致使你也被卷入了当年的舞弊案一种,本来你可以踏入官场,却因为这件事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难道你没恨过?”
这件事永远是他心中最无法抹去的伤痕。
的确,他一直都在恨。
他很耿文华不顾兄弟情谊,故意去坑害他!
他恨耿文华到最后一刻,也要把他给拖下水。
让他这个什么都没做过的人,也要陪着他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