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只能算是被放养的状态而已,虽然顶着一个王爷的头衔,手中却没有任何实权。
最多也只是听着好听而已。
“你觉得本王是那种蠢人么。”朱文瑞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知为何,你越是这么说,本王就越好奇你的真实身份,若你并非是太子派来的奸细,那你会是谁?”
一个女流之辈,脑子里装的也就只是相夫教子之类的空话。
又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朱文瑞不禁对眼前的女人越发好奇了。
“我只是耿天赐的妻子,是他的夫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若是王爷想明白了,就放我回去吧。”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是挺好。
“不放。”朱文瑞挑起了她的下巴,“在我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我都不会放!”
一天不查出南筱绡的真实身份,他就把南筱绡关在这里一天。
一个月查不出,就关一个月。
直到查出来为止。
曹如之第二天就被送回去了。
回去了之后,没多久王府就派人来传信,说南筱绡病了,大夫说不适合移动,只能暂时住在王府养病。
这一养,也不知道要养多久。
倒是府里清净的不少。
南筱绡自己却被朱文瑞给真的控制在了这座小院子当中。
除了平常的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以外,再不能见任何一个人。
甚至连柳玉都被支开去伺候耿天赐了。
这下她身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南筱绡也不知朱文瑞是用了什么理由才把自己给留了下来,把自己软禁在了这儿。
一连过了好几天,朱文瑞都没来过。
除了来送饭的下人,她一个人都没看见。
难道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被软禁在了王府里,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吗?
那王妃,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南筱绡越想越不对劲,只是自己一走出院子,立刻就冒出来几个黑衣人把她给扔进院子里。
除了这个院子,她哪里都不能去。
过了小半月之后,朱文瑞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忽然出现了。
这些天里南筱绡都没睡好,稍微有点动静就把她给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朱文瑞那张脸。
他的眼底似乎有些发青,“我查清楚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这么说道。
“什么查清楚了?”
南筱绡有点不明白,不过她也没打算弄明白,“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如果再不回去,别人肯定要怀疑了。
“急什么,你就算在本王这里住一辈子,本王也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她是别人的妻子,即使耿天赐一直不会去,她也没有理由住在这儿吧!
再说了,她根本就不是住在这儿,是被软禁在这儿的好不好!
“难道这儿的饭菜不可口,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这个问题,王爷,我们本身就不是一路人,我也对你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回家看看我的孩子!”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没认识过朱文瑞,只想单单纯纯的过这一生。
“不碍事,只要本王对你有兴趣就行了。”
朱文瑞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南筱绡这些年过的是什么生活,又做过了什么事,他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包括她在耿家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事无巨细的都调查了出来。
从别人的嘴里,将她的这辈子都给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就好像陪着她活了这么多年一样。
“小兰玉。”
“你怎么知道?”南筱绡警惕的看着他,自己是小兰玉这件事除了少数人知道以外,就没有别人知晓了。
耿家人也怕这件事丢了自己的面子,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会宣扬出去。
自家人更是不可能把这种事给说出来。
“本王想要知道的事,就没有查不到的!你在耿家受过这么多的气,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反抗么,那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到底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本王更能给你!”
除了一个王妃的头衔,他什么都能给她。
“那我只要王爷能够放我走,就行了。”
哪怕耿天赐现在是个窝囊废,她也认了。
她就是喜欢这个人,愿意跟他同甘共苦。
哪怕这辈子他都只能如此碌碌无为,她也愿意。
“呵!真是个没用的女人!”
朱文瑞懒得再浪费自己的感情,“你走吧!”
“明天就走。”
半夜三更的,她往哪里走?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出了院子。
到了门口的时候,柳玉还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夫人,您终于好了?”
“是啊。”南筱绡一听柳玉这语气,就知道朱文瑞用了什么理由把自己留在了这里。
多日未见自己的妻子,耿天赐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人没事就好。”
“是啊,二奶奶,好端端的,您怎么就得了天花了呢!”
天花有传染性,她被关在院子里半个月就更说得过去了。
“可能是身子骨还不大好,所以才得了天花了吧,好在你没跟我睡一块儿,不然你也得被我给传染了。”
“奴婢愿意被二奶奶传染了!奴婢就想好好照顾您,这些天没在您身边,可把奴婢给担心坏了。”柳玉在耿天赐身边呆了半个月,也把自家少爷心里的想法给摸了个透彻,就想找机会告诉给南筱绡听呢。
二少爷之所以会这么执着要留在这儿,也只是为了想要闯出一片天地,好让自家二奶奶有面子。
也不是真的生二奶奶的气,那点气早就气没了,就是他自尊心高,不知道该怎么下台而已。
三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王府,朱文瑞就躲在后面看着他们的热闹。
心里酸溜溜的。
崇王妃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王爷,不能强求的事,不要强求。”
“妇道人家,懂什么。”
而耿家上上下下,听到他们要回来了。
各个都躲了起来。
南筱绡得的可是天花,会传染的!
谁要是被传染了,万一治不好那就是死路一条!
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到他们面前来凑热闹。
就连最喜欢这些破事的曹如之也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敢接近兰轩院一步。
兰轩院一直安静了有小一个月,别人最终确定她的天花好了之后,才敢放心大胆的路过兰轩院的门前。
而曹如之又过来了。
每次她来,准没有好事。
南筱绡一看到她就一阵头疼。
“大嫂,你怎么来了,难道不怕被传染了天花?”
“哪儿的话,你不是都好了吗,难道还会传染人啊。”曹如之在她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果然还是王府的大夫好,瞧你脸上一点印子都没留,以前总听人说得了天花的人会变成满脸麻子,你倒是还是跟以前一样。”
“呵呵,大嫂,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的脸有没有变成麻子?”
她就算变成麻子了,也要比她长得好看。
“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个当大嫂的,这是在关心你,你要是变成麻子了,天赐他不要你了可怎么办啊,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我也能放心了。”
曹如之心里却气的慌,明明听人说得了天花的人都会变成麻子,为什么南筱绡脸上一点斑点都没有?
这不符合常理啊?
难道说王府那边有什么宫廷秘药,所以才会一点斑点都不留?
可是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幕僚的夫人这么好,莫非是其中有什么关联?
曹如之越想越不对劲,打从自己进过一次王府,就不对劲了。
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这几个人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是自己不知道的而已。
曹如之自幼就对后宅中的那些破事耳濡目染,心智比别人成熟得早。
虽然有时总是会因自己的自大而导致失败,却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眼前的人跟走的时候并无差别,若真是得过天花,又怎么可能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断然是不相信的她在王府住的这段时间里,是真的病了,不管谣言传得多猛烈,她心中早就有数。
再结合以前种种,肯定跟王府脱不了干系。
“大嫂如此关切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她岂止是受宠若惊啊,简直惊得不要不要得了。
到底要多么不会说话,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偏偏她本人还毫无知觉,仿佛自己说出来的话多么有道理似的。
“你是我弟妹,我关心你是应该的,你离开家这么多天,母亲也时常念叨你,听闻你染上了天花,更是日日在菩萨面前祈祷让你快点好呢。”
倘若老夫人真能这么做,那就发财了。
谁知道那老太婆背地里是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了,能为她的宝贝儿子再去一门媳妇。
曹如之也是说话只说半截的人,老夫人的确是日日夜夜的在菩萨面前祈祷,祈祷的却是不想让南筱绡这个灾星再来祸害他们耿家,就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