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纳尼亚传奇:银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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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猫头鹰大会

有意思的是,你越瞌睡,就越无法入睡,尤其是你的房间里恰好还放了一个暖烘烘的壁炉。看着这暖洋洋的壁炉,吉尔思忖着先去火炉前坐一小会儿再回床上脱衣睡觉。不过等她坐到火炉前,却完全不想起身了。一次又一次,吉尔对自己说:“我该上床睡觉了。”她第五遍催自己回床睡觉的时候,突然被窗户上传来的一声敲打声吓了一跳。

于是她起身,拉开窗帘,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随即她跳起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原来有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冲到了窗户上,玻璃上随即传来了尖利的撞击声,一丝不悦的念头闪过吉尔的脑海。“啊,这儿难道还有如此巨大的飞蛾?”不过等那黑乎乎的东西再次飞回来的时候,吉尔看到了一张鸟嘴,那尖利的响声正是那鸟嘴敲打窗户造成的。“这么大的鸟。”吉尔心想,“难道是老鹰?”尽管吉尔不愿有老鹰来拜访,可是依然打开窗户探头望去。随着一阵巨大的漩涡声,一个东西停在了窗台上,那巨大的身体盖住了整扇窗户,吉尔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为他腾出了地方,原来这是一只猫头鹰。

“嘘,别出声!嗒——呼!嗒——呼!”猫头鹰说道,“不要发出声响,我问你们,你们俩是不是很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那位失踪的王子?”吉尔问道,“是的,我们想知道。”此刻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了狮子的面容和话语,之前就餐和讲故事时她早已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好的,”猫头鹰说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你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儿。我会去叫醒另一个人,然后再回来找你。你最好脱下这身宫廷服,换上一身便于行走的衣服,我会在两小时后回来找你。嗒——呼,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时他也已经离开。”

要是吉尔对于冒险多些了解的话,她也许就该对猫头鹰的话心存疑虑,可惜她没有,一想到半夜时分逃亡的刺激,她顿时睡意全无。吉尔换上了一件毛衣和短裤,短裤的腰带上别了一把旅游时的向导小刀,关键时刻也许能派上用场。接着她又拿了几样东西,都是那个有着一头杨柳般长发的女孩放在房间里给她用的,一件及膝的披风,一个兜帽(吉尔认为,要是下雨的话,这东西能派上用场),几块手帕,还有一把梳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吉尔坐下来等待猫头鹰的消息。

吉尔一直等到再次昏昏欲睡时,那只猫头鹰才回来。

“我们已经一切就绪。”他说道。

“你来给我们带路吧。”吉尔说道,“这些路弯来弯去的,我一点都分不清。”

“嗒——呼,”猫头鹰说道,“我们不用穿过城堡里的路,不需要,你就坐在我背上,我们飞过去。”

“天哪,”吉尔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看样子不大乐意接受这建议,“你驮着我,会不会太重了些?”

“嗒——呼!嗒——呼!你可真会说傻话,我刚刚还驮着另一个小孩。现在,先把灯关灭。”

灯一灭,透过窗户望向黑夜,就没刚才那么黑了,如果刚才开着灯是漆黑的话,现在灭了灯就变灰色了。猫头鹰背朝房间站在窗台上,翅膀已经张开了。吉尔不得不爬上猫头鹰肥短的身子,跪在了他的翅膀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羽毛。猫头鹰的羽毛可真是又暖和又柔软,不过就是他身上没什么地方可以抓牢。“真不知道尤斯塔斯喜不喜欢被他这样驮着。”吉尔还没来得及多想,猫头鹰猛地一拍翅膀,他们就飞离了窗台。吉尔的耳边传来了翅膀扑扇的巨大声响,夜空凉飕飕的,带着些许潮气,直扑向吉尔的脸上。

尽管天空灰蒙蒙的,但依然比吉尔想象的要亮多了,透过厚厚的云层,月亮依稀露出了一片水银色的身影。吉尔朝下望去,田地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树林是黑乎乎的。夜空中依稀吹来了一阵风,急急的,潮潮的,意味着一场降雨即将来临。

猫头鹰转过身来,整个城堡完整地呈现在了他们面前,远远望去几乎所有房间的灯都已经灭了。他们飞到城堡的右侧,向北穿过大河。天变得越来越凉了,吉尔从身下的水面上看到了猫头鹰白白的倒影,没多久他们就飞过了河流的北岸,来到了一个遍地是树木的地方。

突然,猫头鹰猛地扑扇了一下翅膀,动作很快,吉尔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是什么。

“拜托,请你别这样。”吉尔说道,“请别这样猛地向前冲,我刚才差点被你甩出去。”

“很抱歉,”猫头鹰回应道,“我刚才在抓一只蝙蝠,再没有比一只肥美的小蝙蝠更好的东西了,要不要我帮你也抓一只?”

“不必了,谢谢。”吉尔惊魂未定地回答道。

现在猫头鹰飞得比刚才低了些,吉尔看到前面慢慢浮现出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飞近之后吉尔发现这是一座塔,一座损坏了的塔,上面布满了常春藤。吉尔正思索着,猛地发现前方有一扇拱形窗户,于是她急忙低头闪避,猫头鹰驮着她穿过密密麻麻爬满常春藤的空隙处,最后飞入了塔顶的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这地方早已发霉,等吉尔从猫头鹰身上滑下来之后,第六感告诉她这儿很拥挤,果然,黑暗中从各个角落里都传来了很多声音。“嗒——呼!嗒——呼!”吉尔明白过来了,这儿挤满了猫头鹰,于是她放下了悬着的心。突然,她的耳内传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波尔,是你吗?”

“尤斯塔斯,是你吗?”吉尔问道。

“我说,”格里姆费瑟说道,“现在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召开一个猫头鹰大会。”

“嗒——呼!嗒——呼,你说得对极了,召开这个大会真是个明智的决策。”好几个声音叽叽喳喳地附和道。

“现在,”黑暗中响起了尤斯塔斯的声音,“我有些话想告诉大家。”

“说吧,说吧,说吧。”猫头鹰们齐声回答道,“你请便吧。”

“我猜你们大家伙都是年轻的猫头鹰吧。”尤斯塔斯说道,“大家都知道凯斯宾十世国王吧,他年轻时,曾经航行到了世界的最东面,那次航海我随他一起去了。当时除了我们俩之外,同行的还有老鼠将军雷佩契普、德里宁大人,还有其他一些人。我知道,光听我这么说,你们肯定都不相信。但有一点要告诉你们,同样的速度,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时光只会缓慢流逝,而在你们这个世界里,时光却会飞逝。说了这么多,我就想告诉大家,我是国王的朋友,假如今天这个猫头鹰大会有任何反对国王的企图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参与其中的。”

“嗒——呼!嗒——呼,我们也都是国王的猫头鹰。”猫头鹰们回答道。

“那么,这个大会要讨论什么呢?”尤斯塔斯问道。

“我们要讨论的只有一点,”格里姆费瑟回答道,“要是摄政王,也就是小矮人杜鲁普金得知你们要去寻找失踪的王子,他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动身前往的,他会立刻派人把你们关起来。”

“天哪!”尤斯塔斯喊道,“你的意思是杜鲁普金是叛国贼?我从前在海上的时候也听说了他的很多事情,凯斯宾国王对他可是百分百信任的。”

“哇哦,不是不是,你误会了。”黑暗中有只猫头鹰接腔道,“杜鲁普金不是叛国贼。不过,国王前前后后总共派了30多个战士(包括骑士、人头马、优秀的巨人等)出去寻找失踪的王子,没有一个能再回来。最后国王发话,他再也不愿见到纳尼亚王国里最勇敢的勇士们为了搜寻他儿子而相继失踪了,于是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出去寻找王子了。”

“不过,如果国王知晓了我的身份,并且知道是谁派我来的,我敢打赌他肯定会答应让我们去寻找王子。”尤斯塔斯说道。

“阿斯兰派了我们两个人来。”吉尔插嘴道。

“是的,没错,”格里姆费瑟说道,“我也觉得这完全有可能。不过现在国王不在这儿,杜鲁普金肯定会严守规则的,在忠诚度上,杜鲁普金这人绝对靠得住,可惜他的耳朵聋得厉害,而且脾气也相当火爆。现在完全不是个好时机,你们休想让他为你们破一回例。”

“就拿我们来说吧,大家都知道猫头鹰有多聪明,你或许以为,他多少会注意到我们些许吧,”黑暗中有只猫头鹰开口说道,“然而他上了年纪后只会对我们说:‘你们还嫩着呢,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不要做出一副你们可以教我什么的样子,小子!’”

这只猫头鹰学着杜鲁普金的声音说话,模仿得惟妙惟肖,惹得各个角落里的猫头鹰们哄堂大笑。这两个孩子渐渐发觉纳尼亚人对杜鲁普金的态度,就好比学生们对学校里某个顽固的老师的态度一样,大家对他都有点敬畏,也都会模仿取笑他。不过你要说大家都讨厌他,倒也不至于。

“国王要离开多久?”尤斯塔斯问道。

“谁知道呢!”格里姆费瑟说道,“最近传来风声,说有人见到阿斯兰在特瑞宾提亚岛出现,没错,就是这个岛。国王决定趁自己还活着再亲自去会一会阿斯兰,听听阿斯兰对于他的下一任继位者的建议。不过我们担心的是,要是他在特瑞宾提亚岛碰不到阿斯兰,他肯定会继续往东走,到七岛、独岛等。虽然他从未提及,大家都知道国王一直都没忘那次前往世界尽头的航海旅程。我敢打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肯定还想再去那儿。”

“照你这么说,我们留在这儿等他回来也是空等了?”吉尔问道。

“是的,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猫头鹰说道,“天哪,早知道这样,你们俩当时就该立刻跟他打声招呼,那样的话他就会安顿好一切,或许还会提供一支部队随你们一起去寻找王子。”

吉尔没吭声。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暗暗希望尤斯塔斯别告诉那群猫头鹰这一切并未发生的真正原因。而尤斯塔斯先是小声嘟囔了句:“拜托,这又不是我的错。”随即他大声说道:“算了,没有部队的支援,我们也会尽力去找到王子的。不过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想明白,要是这场你们所谓的猫头鹰大会完全公平公正、绝对光明正大的话,为什么要搞得如此偷偷摸摸?非得深更半夜大家鬼鬼祟祟地来这样一个破地方集中开会,这个怎么解释呢?”

“嗒——呼!嗒——呼!”有几只猫头鹰喊道,“那你说我们该去哪儿碰面?除了晚上还有什么时候是我们能碰面的?”

“你也知道,”格里姆费瑟解释道,“纳尼亚王国里大部分人的习惯都很反常,他们都在白天干活,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哎,这原本应该是睡觉的大好时光,结果就是,到了晚上,这些人都变得又傻又笨,你休想让他们开口说话。于是我们猫头鹰就养成了把握最好时光开会的习惯,就我们猫头鹰来说,这个时候是我们脑筋最清楚的时刻。”

“我明白了,”尤斯塔斯说道,“那么,我们继续吧。跟我们说说失踪的王子的事情吧。”

有一只上了年纪的猫头鹰(不是格里姆费瑟)讲述了这个故事:

大约十年前,凯斯宾的儿子瑞廉还是一位非常年轻的骑士。那天是5月的某个早晨,瑞廉和王后,也就是他母亲一起来到了纳尼亚王国的北部。当时随行的还有一大群男男女女,大家头上都戴着绿叶编成的花环,身上都佩戴着号角,不过他们是来庆祝的,并非来打猎,因此没带猎狗。他们来到了一处漂亮的林中空地,地上有眼泉水,于是大家纷纷下马,欢歌畅饮,玩得非常开心。没过多久,王后觉得有些睡意,于是大家在草地上铺上斗篷供王后休息。瑞廉王子和参加派对的其他人则离她稍远些,以免大家的嬉闹声吵到王后的休息。这时,从茂密的林子里窜出了一条大蛇,咬伤了王后的手。王后痛得哭出声来,听到声响后,大家立刻赶去她身边。瑞廉王子第一个冲到了王后身边,正好见到那条蛇从王后身边游走,于是他提着宝剑立刻追了上去。当时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林中空地上的视线很好。不过,那条蛇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里,王子怎么也找不到它了,于是他返身回到母亲身边,发现大家都在忙着照顾王后。

不过大家都只是忙碌地在做无用功,瑞廉一见到他母亲的脸色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任何良药可以救治母亲了。当时王后还有一口气,她拼命地想告诉王子一些事情,不过她的口齿已经不清,最终她还是没能交代清楚就离世了。从听到王后的哭喊声到她离去,不过短短10分钟而已。

大家把香消玉殒的王后抬回了凯尔帕拉维尔城堡。对于她的离世,瑞廉王子、国王以及整个纳尼亚王国的人都感到悲痛万分。王后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既聪明又优雅,她是凯斯宾国王从这个世界东部的尽头娶回来的新娘,大家都说她的体内流淌着星星的血液。王子接受不了母亲离世的现实,从那以后,他经常跑到纳尼亚北面寻找那条毒蛇,他要亲手杀了它为母亲报仇。不过每次王子跑到那儿漫无目的地搜索一番之后,都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脸悲痛地空手而归,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在王后过世一个月之后,有人说王子身上有了变化。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神情,是那种见到美景时的神情,虽然王子白天依然早出晚归不见踪影,但他所骑的马却不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的模样。在那些大臣中有一个人是国王的好朋友,他叫德里宁,当年就是他开着船带国王去世界东部的。

有天晚上,德里宁和王子说道:“王子殿下,您必须放弃寻找那条毒蛇,畜生毕竟是畜生,和人不同,因此也谈不上什么复仇,您这样下去只是在做无用功。”王子回答道:“阁下,最近这七天里我已经快忘了那条毒蛇了。”于是德里宁问王子其中的原因,既然已经忘记了毒蛇,他为什么还要每天骑着马去北部的树林。“阁下,”王子说道,“我在那儿发现了从未见过的美景。”“王子殿下,”德里宁说道,“我请求您,明天带我一起去那儿吧,让我也见识一下美景吧。”

“没问题。”瑞廉王子回答道。

第二天一早,他们俩就跨上马一路疾驶来到了北部的树林里,到了王后遇难的那口泉水处,他们停了下来。德里宁觉得很纳闷,王子什么地方不好选,偏偏选择在这个地方逗留。他们在那儿一直停留到了正午时分。突然,德里宁抬头一看,见到了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貌的女子,那女子就站在泉水的北面,一言不发,只是用手召唤王子到她身边去。这名女子高挑艳丽,纤瘦的身上穿着一件碧绿的衣服。王子呆呆地看着她,就像一个恋爱中的男人一样。突然,这名女子消失不见了,德里宁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于是他们俩回到了凯尔帕拉维尔城堡。不过,德里宁隐约觉得这名艳丽的绿衣女子是个祸害。

德里宁一直在犹豫是否该告知国王这次奇遇,不过他不想被别人当成是爱打小报告的告密者,于是决定闭口不谈此事。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最开始就该告诉国王这件事。第二天早上瑞廉王子又独自出发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归来。自那以后,无论是在纳尼亚王国,还是在附近地带,再也没有王子的任何消息,哪怕是他骑的马、身上戴的帽子、穿的斗篷等都杳无音讯。德里宁经受不住内心的痛苦煎熬,于是就跑去和凯斯宾国王说:“国王陛下,请您立刻处决我这个叛国贼吧,由于我的沉默,害了您的儿子。”他将那个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国王。凯斯宾立刻抓了把斧头,冲到德里宁勋爵身边,准备杀了他。德里宁没有任何躲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候着国王的处决。但是等到斧头举起之后,国王突然一把扔掉斧头痛哭道:“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王后、我的儿子,难道我还要再失去我的朋友吗?”于是,国王一把扶起德里宁。双方抱头痛哭,他们的友谊保住了。

这就是瑞廉王子的故事,在听完整个故事之后,吉尔说道:“我敢打赌,那条蛇和那名女子就是同一个人。”

“对对对,你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猫头鹰们叫道。

“不过我们认为王子应该没有被她杀死,”格里姆费瑟说道,“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尸骨……”

“我们当然知道她并没有杀死王子。”尤斯塔斯说道,“阿斯兰告诉波尔,王子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可就更糟了。”年纪最长的猫头鹰说道,“这就意味着王子对她来说还有些利用价值,也许她有更大的阴谋,没猜错的话,她是想消灭纳尼亚王国。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白女巫出现在北面,她施展巫术,用冰雪把我们的王国足足封了100年。我们觉得这女人没准儿和那女巫就是一伙的。”

“好的,明白了。”尤斯塔斯说道,“波尔和我必须找到王子,你们可以帮助我们吗?”

“你们俩有什么线索吗?”格里姆费瑟问道。

“是的,”尤斯塔斯回答道,“我们现在要去北部,要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曾经是巨人国,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听到这儿,猫头鹰们的呼声更响了,只听到一片喧闹的跺脚声和羽毛的扑簌(sù)声,接着所有的猫头鹰们立刻齐声开口向吉尔和尤斯塔斯做了解释,对于他们无法和孩子们一起搜寻失踪的王子,他们深感抱歉。“你们都是白天出门,而我们都是在晚上出行。”他们说道,“这肯定行不通的,肯定行不通。”有一两只猫头鹰还补充道,这次集会时间已经够久了,他们开会的这个废弃的塔内,已经没刚来时那么黑了。看起来,仅仅提及去巨人国,就让这群猫头鹰们胆战心惊了。不过,格里姆费瑟说道:“如果他们真要去艾丁斯荒原,我们必须带他们去见一个沼泽怪,他是唯一能够帮得上忙的人了。”

“说得对,说得对,那就这么办吧。”猫头鹰们说道。

“那么,来吧。”格里姆费瑟说道,“我负责带一个孩子,谁来带另一个?我们得赶在天亮前完成。”

“我来吧,我带他去沼泽怪那儿。”另一只猫头鹰说道。

“那么,准备好了吗?”格里姆费瑟问吉尔。

“波尔好像睡着了。”尤斯塔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