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纳尼亚传奇:凯斯宾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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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阿斯兰打开一道天门

看到阿斯兰,台尔玛士兵们顿时吓得面如死灰,一个个都跪了下来,很多人甚至瘫倒在地上。他们从不敢相信关于狮子阿斯兰的传说,所以当他们猛地看到阿斯兰时,就更加恐惧不已。即使红发小矮人们知道阿斯兰是自己的朋友,这时也惊讶得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尼克布瑞克部下那些黑小矮人,都悄悄地退到了一边。纳尼亚的那些会讲话的动物们把阿斯兰团团围住,欢乐地叫着、跳着,或冲着他摇头摆尾,或亲热地在他身上摩擦,或用鼻子轻轻地拱他亲他,或在他的身下、腿间钻来钻去。你要是见过小猫在自己熟悉并且信任的大狗面前撒娇的样子,你肯定就能想象当时的场景了。这时,彼得领着凯斯宾挤进去,来到阿斯兰的面前。

“这是凯斯宾王子,阿斯兰。”他介绍说。凯斯宾单膝跪下,亲了亲雄狮的巨爪。

“欢迎你,王子!”阿斯兰说,“你有信心治理好纳尼亚吗?”

“我,没有十分的把握,陛下,”凯斯宾有些犹豫地说,“我还只是个小孩。”

“好,”阿斯兰满意地说,“假如你自以为很有把握,那其实只能证明你还不行。所以,现在,我以我的名义,以至尊王的名义宣布,你从今天起成为纳尼亚的国王、凯尔帕拉维尔的统治者、孤独群岛的君主。你和你的继承人要对你的子民负责。你的加冕礼就——那是什么?”就在这时,一支小小的队伍走了过来——那是十一只老鼠。其中六只抬着一个树枝编的担架,那担架只有一本书大小。从来没有见过鼠勇士们这么伤心。他们身上沾满了泥浆和血迹,耷拉着耳朵,胡子也没精神地耷拉着,连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拖在草地上。他们的领头者正用短笛吹奏着一支忧伤的曲子。担架上躺着一小堆湿漉漉的东西,那是雷佩契普。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伤痕累累,一只爪子被踩得粉碎,尾巴也不见了。

“现在,露茜,该看你的了。”阿斯兰说。

露茜马上取出她的钻石小瓶子。虽然每个伤口只需一小滴药水,但是,伤口太多了,她用了很长时间才在一片焦急的期待中给雷佩契普上完药。她刚刚给最后一个伤口滴上药水,老鼠将军便翻身从担架上跳下地来。只见他一手放在剑柄上,一手捻了捻胡须,风度翩翩地向阿斯兰鞠了一躬。

“向你致敬,阿斯兰!”他用尖细的声音说道,“我非常荣幸……”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事实上,虽然伤口都已经好了,但是他现在仍然没有尾巴——也许是露茜忘了这一点,也可能是她的药水虽然可以治好伤口,却无法使失去的部分重新长出来。雷佩契普鞠躬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某些变化,失去了平衡。他从右肩向身后望去,没有看到自己的尾巴。于是,他又把脖子使劲向后伸去,直到整个身子都扭了过去,结果却仍然没找到自己的尾巴。他不死心,再次扭过脖子往后看,可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尾巴。就这样,他反复看了三次,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没有尾巴了!

“我真是糊涂啦,”雷佩契普对阿斯兰说,“竟然在您面前这么惊慌。伟大的阿斯兰,我这么不体面地出现在您面前,请您千万要原谅我。”

“你这样挺好的,小家伙。”

“完全同意。”雷佩契普回答说,“但是,如果能让我尾巴再长出来……也许女王陛下?”说着,他对露茜鞠了一个躬。

“可是你要尾巴有什么用呢?”阿斯兰问道。

“陛下,”鼠将军说,“没有尾巴,我同样可以吃,可以睡,可以为您去战斗,去牺牲。可是,尾巴是一只老鼠的荣誉和尊严。”

“有的时候我忍不住思考,朋友,”阿斯兰笑着说,“你对尊严是不是看得太重了?”

“至高无上的君主,”雷佩契普回答说,“请允许我提醒您,我们老鼠生来就这么小,如果我们还不努力捍卫自己的尊严,一些以身材来衡量价值的家伙,就会不恰当地拿我们寻开心。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一再地告诫人们,如果不想尝尝宝剑刺进心脏的滋味,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老鼠夹子’‘老鼠药’这一类的话。绝对不行,陛下——不管是谁,即使个子再大也不行!”说到这里,雷佩契普狠狠地瞪了韦姆布威热一眼。可是,总是习惯站在大家身后的巨人,此时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小朋友正在谈论什么,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鼠将军那一眼。

“我可以问问你的部下为什么都把宝剑拔出来了吗?”阿斯兰诧异地问。

“请您原谅,陛下,”一只叫雷佩希克的老鼠副将军回答说,“假如我们的将军没有尾巴,我们将一起割去自己的尾巴。我们无法忍受自己享受着领袖无法享受的荣耀。”

“好!”阿斯兰笑着高声叫道,“你们说服我了!不是为了你的尊严,雷佩契普,而是为了你与同伴之间的友爱,更为了你们曾经对我的帮助。还记得吗,是你们在大石桌咬断了绑在我身上的绳索——可能时间太久,你们早已经忘记了,但是也就是从那时起,你们学会了讲话——你将重新得到你的尾巴!”

阿斯兰话音未落,雷佩契普就长出了一条新尾巴。接着,按阿斯兰的指示,彼得授予凯斯宾雄狮骑士封号。凯斯宾则立即封特鲁佛汉特、杜鲁普金和雷佩契普为骑士,封克奈尔斯博士为大法官,并且确定棕熊为世袭决斗公证人。接着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些被俘的台尔玛士兵虽然被严加看管,但并没有人虐待他们。他们被押过河,关在柏卢纳镇,并且每天发给他们牛肉、啤酒。过河花了很长时间,因为那些士兵就像痛恨、害怕森林和动物一样,也特别仇视、恐惧奔流的河水。不管怎样,最终这些麻烦事都结束了。于是,大家开始了这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露茜紧靠着阿斯兰坐着,心里说不出的愉快,突然她注意到那些树神,不知他们在那儿干什么。一开始她以为他们只是在跳舞。只见他们围成两个圆圈,缓慢地移动着,一个圈从左往右,另一个圈从右往左。接着,露茜又注意到,他们不停地往圆圈的中心扔着什么东西。有时候看上去,他们好像是在扯缠在身上的树藤,有时候看起来又像是在剪身上多余的树枝——那些东西刚一落地,马上就变成了干柴。这时,三四个红发小矮人拿着火柴走过去,把干柴堆成一堆,然后点燃了。先是点点火星,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堆焰心跳跃着的篝火。于是,大家纷纷在火旁围成一个大圈坐下来。

这时候,巴库斯、野姑娘和塞利努斯开始跳起舞来。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舞蹈,不仅舞姿优美,而且具有魔法。他们的手脚所碰到的地方,立即出现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有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烤肉,有各种小麦蛋糕、燕麦蛋糕,有香甜的蜂蜜,还有五颜六色的糖果、像粥一样浓稠又像水一样顺滑的冰淇淋,还有水蜜桃、油桃、石榴、梨、葡萄、草莓、树莓,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水果。接着,每人面前的草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用常春藤装饰的木杯或木碗,里面醇香的美酒,一会儿又黑又稠,像桑葚汁糖浆,一会儿又变成鲜艳的红色,那是果浆的味道,还有黄色、绿色、黄绿色、绿黄色,里面的美酒不断地变换着颜色,也变换着味道。

对树神们,他们提供了别的盛宴。当露西看到善于打洞的鼹鼠从各个地方钻出来(其实是巴克斯向大家指出来的),她意识到树神们是吃土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抖了抖。当她真正看清鼹鼠们送来的泥土时,她发现那和她想象的其实完全不一样。首先送来的是褐色的泥土,看上去就像是巧克力一样。就因为太像巧克力了,爱德蒙忍不住吃了一小块,当然,他肯定不会认为好吃。但是当树神不再饥饿的时候,那泥土又变成了大家在萨默塞特见过的那样子,是粉红色,据说尝起来甜甜的。第三个阶段提供的是一种白色的泥土,接着是一些精致的碎石粉、细沙作为点心。他们只喝了一点点酒。喝完酒后的冬青树变得相当健谈: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口渴了就喝雨水、露水。

阿斯兰就这样盛情款待了纳尼亚的臣民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巨大的篝火烧得越来越旺,大家都慢慢安静下来。黑暗中,熊熊燃烧的篝火就像闪烁的灯塔。恐惧的台尔玛人从远处望见这个灯塔,心里思索着那到底代表了什么。这场宴会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可以一直进行下去。宴会还在继续,但是却越来越安静,大家一个个开始点着头犯瞌睡,最后大家都脚朝着篝火,偎依在朋友们身边睡着了。终于,篝火旁一片安静,只有不远处传来柏卢纳渡口潺潺的水声。只有阿斯兰和天上皎洁的月亮相互对视。

第二天,信使们(主要是松鼠和小鸟儿)被派往全国各地,向逃散的台尔玛人——当然包括柏卢纳的那些俘虏——宣告:凯斯宾已经成为纳尼亚的国王,从此以后这个国家不仅属于人类,也同样属于所有会讲话的动物、小矮人、巨人和其他各种生灵。任何愿意留在这块土地上继续生活的人都可以留下来。那些不愿意留下的人,阿斯兰也会重新给他们找一个家园。希望前往新家园的人必须在第五天中午前到柏卢纳渡口集合,阿斯兰和其他国王、女王们也会在那迎接大伙。可以想象,这个消息令许多台尔玛人大伤脑筋。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主要是年轻人,像凯斯宾一样自小听到过许多关于古代纳尼亚的传说,他们非常高兴能回到那样的世界里,并且已经开始和动物们交朋友了。这些人当然都决定留在纳尼亚。可多数上了年纪,尤其是那些在米拉斯统治下有权有势的人却不太高兴。“和那些无知的动物生活在一起!多么可怕,”他们说,“都是些妖魔鬼怪呢!”有人抖了抖,说:“那些树妖可不是好相处的。”还有一些人持怀疑态度,“我想那狮子和他的随从是不会让我们过好日子的,等着瞧吧!”他们同样不相信阿斯兰会给他们新的家园。“他很可能会把我们带回山洞,然后全部吃掉!”他们喃喃自语道。他们越是这样和其他人交流,心里越是疑心重重。可是在指定的那一天,半数以上的人还是来了。

在一片林中空地那儿,阿斯兰已经让部下竖起足有两根成人般高的木棍,间隔一米左右。把另一根比较轻一些的木棍则横绑在那两根木棍的顶端,看起来就像一扇门。阿斯兰站在离这门框不远处,左边是彼得,右边是凯斯宾,围着他们站着的是爱德蒙、苏珊、露茜、杜鲁普金、特鲁佛汉特、克奈尔斯博士、格兰斯托姆、雷佩契普以及其他纳尼亚臣民。孩子们和小矮人们穿上了米拉斯城堡——当然现在是凯斯宾城堡了——里找出来的贵族服装。连动物们也戴上了名贵的项链。可是,没有谁顾得上去注意和欣赏这些。阿斯兰那充满活力并发出金色光芒的鬃毛令他们目眩。还有许多纳尼亚臣民分别站在两边。远处站着那些台尔玛人。这时阳光明媚,三角旗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台尔玛的子民们,”阿斯兰说,“愿去新的土地上重建家园的人们,请听我说。我将把你们都送回你们自己的国家,你们可能已经忘了那个地方了,但是我还记得。”

“我们不记得还有别的国家。我们不知道是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台尔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你们从台尔玛来到纳尼亚,”阿斯兰继续说,“但是你们也是从其他地方来到台尔玛的。你们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前,你们从另一个世界,也就是至尊王彼得的那个世界,来到这里。”

听到这儿,一半多台尔玛人哭了起来:“看看吧,我就说嘛!他就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把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消灭掉!”但是,另外一些人则挺起了胸,高兴地拍拍彼此的肩膀,小声说:“怎么样!我们早该猜出来,实际上我们根本不属于这里,我们本来就和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不一样。我们有着高贵的血统,等着瞧吧!”这时候,甚至凯斯宾、克奈尔斯和孩子们也都吃惊地向阿斯兰望去。

“静一静!”阿斯兰用一种低沉的、近乎咆哮的声音说。大地似乎轻轻地颤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凯斯宾国王,”阿斯兰说,“你应该知道,只有像纳尼亚的先王们一样,身为亚当的儿子,并来自亚当的儿子们的国家,才有资格成为纳尼亚的真正国王。你正是亚当的儿子。很久以前,就在那世界上被称为南海的深海地区,一艘海盗船被风浪吹上一座小岛。他们和其他所有海盗一样,杀死了那里的男人,强迫女人做他们的妻子。他们整天喝着自己酿造的椰子酒,喝醉了就倒在椰子树下睡,醒来之后又相互争吵,甚至自相残杀。一次,其中六个人受到同伴的追杀,带着他们的女人逃到小岛中部的山顶上,躲进一个山洞里。没想到那是个具有魔力的山洞,是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那时候两个世界之间还是有很多通道的,不过现在很多通道都消失了。他们刚好就钻进了这么一个通道。结果,他们就掉了下去,又升上来,然后又往下掉,就这样反复几次后,等他们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这个世界,一个荒无人烟的台尔玛国。这六对男女从此在台尔玛定居下来,一代一代,渐渐形成一个凶猛而又骄傲的民族。许多年过去了。有一年,台尔玛发生了饥荒,他们便去侵略纳尼亚,占领并统治这个国家直到昨天。这些话你都记住了吗,凯斯宾国王?”

“我记住了,陛下,”凯斯宾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出身于一个更体面的家族。”

“你的祖先是亚当和夏娃,”阿斯兰说,“这足以让最贫困的乞丐骄傲地挺起胸膛,也足以令最伟大的君王自愧不如。你应该知足了。”

凯斯宾朝阿斯兰深深鞠了一躬。

“现在,”阿斯兰转过身去,“你们这些台尔玛的男人和女人们,你们愿意回到你们祖先生活的那个小岛吗?那是个很好的地方。原来那个岛上的海盗们早死光了,那儿一直没人居住。你们会有水质甘甜的水井,有肥沃的土地,有充足的木材可以建房,还有捕不尽的鱼虾。那个世界的人类至今仍然没有发现那个小岛,你们现在可以选择回去。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一旦你们从那通道返回人类世界,天门将永远关闭,这两个世界之间就再也没有通道了。”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粗壮、体面的台尔玛士兵走上前来,说:

“好吧,我愿意回去。”

“明智的选择,”阿斯兰说,“你敢于第一个做出决定,将得到神灵更多的帮助。你往前走。”

那人脸色微微发白,迈步朝前走去。阿斯兰和他的人往两旁退开,让出一条路来,一直通往木棍架起的那个空荡荡的门框。

“走过去,我的孩子。”阿斯兰说着弯下身子,用鼻子在那人的鼻子上轻轻碰了一下。刚一接触到阿斯兰的气息,那人的眼神就有了变化——有些震惊,但是看上去很高兴——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事。接着,他耸耸肩,直接走进那扇门。

在场的人都紧紧盯着他。大家都能清楚地看到那三根木棍和木棍那边的草地、树林和纳尼亚的天空。他们看着那人走进门框,然后,眨眼之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空地的另一端,其余的台尔玛人开始痛哭起来:“天哪!他怎么了?你是想谋杀我们吗?我们不去!”这时,一个台尔玛人说:

“我们从这门框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另外一个世界。如果你要我们相信它的存在,为什么不先让你们中的谁先去?为什么你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远远地避开那门框呢?”

那人话音刚落,雷佩契普立刻站出来,深深鞠了一躬,“要是我的示范能让她们相信的话,尊敬的阿斯兰,”他说,“我愿意立刻带着我的十一名兄弟一起过去。”

“不,小家伙,”阿斯兰把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放在鼠将军的头上,说,“在那个世界里,人们不会善待你们的。让别人去吧。”

“我们去吧。”彼得突然对爱德蒙、苏珊和露茜说,“轮到我们了。”

“你什么意思?”爱德蒙问道。

“从这条路回家呀!”苏珊回答说,她似乎十分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我们要先去树林里去换一下。”

“换什么?”露茜问。

“当然是衣服啊!”苏珊说,“要是我们穿成这样出现在火车站里,还不被人当傻瓜呀!”

“可是我们的行李都放在凯斯宾城堡里了。”爱德蒙说。

“不对,行李都在这里。”彼得边朝门框走边说,“今天早晨送来的。都安排好了。”

“今天早晨阿斯兰对你和苏珊谈的就是这个吗?”露茜问道。

“是的,还有一件事,”彼得说着脸色变得庄重起来,“我无法全部告诉你。有些事情他只想要我和苏珊明白,因为我们再也不会重返纳尼亚了。”

“再也不回来?”爱德蒙和露茜一齐沮丧地叫起来。

“哦,你们俩还会回来的,”彼得回答说,“至少按他的意思,我相信你们俩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可我与苏珊却不会了。他说我俩都长大了。”

“哦,彼得,”露茜说,“真是糟糕。你能接受吗?”

“我想我能接受,”彼得说,“我在这里已经学到了很多,我的想法也有了很大的改变。等到你也长大的那天,你就明白了。好了,快点,行李送来了。”

孩子们不情愿地脱下华丽的贵族服装。在这么一大群人面前穿上已经发臭的校服,感觉真有点奇怪。人群里已经有几个台尔玛人在笑了。但是所有的朋友们都欢呼起来,他们全都站起来向至尊王彼得、温柔女王苏珊、爱德蒙国王和露茜女王致敬。大家恋恋不舍地(小露茜已经泪流满面)和老朋友一一道别。他们一一亲吻了小动物们,给了大棕熊一个结实的拥抱,和杜鲁普金久久握手。当然,凯斯宾还把神号还给苏珊留作纪念。最后,他们心情复杂地和阿斯兰告别。最后,彼得领着苏珊,后面跟着爱德蒙,爱德蒙后面是露茜,露茜后面是第一个走上前来的台尔玛人,后面跟着一长队台尔玛人,依次向门框走去。接下来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孩子们似乎同时看到三个画面:第一个画面是一个山洞口,看上去像是太平洋上的一个绿色的小岛。台尔玛人将从门框直接来到这个小岛。第二个画面是纳尼亚的一片森林,他们看到了小矮人和动物们的笑脸,还看到了阿斯兰深邃的目光,甚至还看到了獾脸颊上的白斑。第三个画面是(很快盖过了前面两个)那是一个灰蒙蒙的,地上铺着一层碎石的乡村火车站的站台,边上有条长凳,凳子周围堆放他们的行李。离开之前,他们就坐在这条长凳上,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刚开始感觉有点沉闷,但是完全过来了之后,他们就很快清醒过来了,对火车站的气氛、英国的天空,以及即将开始的校园夏季生活产生一种非常亲切熟悉的感觉。

“好了,”彼得说,“我们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糟糕!”爱德蒙突然叫起来,“我把我新买的手电筒丢在纳尼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