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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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陈之败

楚王陈胜(字涉)建立张楚政权以后,各地无法忍受秦朝暴政的人,纷纷揭竿而起,杀死地方官吏,响应陈胜。陈胜任命都尉吴广为假王(假王:暂时代理的王),让他督率诸将向西进军,攻打荥(xíng)阳。又派陈县人武臣攻占赵地,派汝阴人邓宗攻占九江郡,派魏人周市北上攻取魏地。这时候,楚地几千人聚集一起造反的,不可胜数。

吴广包围了荥阳。三川郡守李由防守荥阳,吴广久攻不下。陈胜召集国内的豪杰商量对策。陈县贤人周文曾经是楚国将军项燕的视日(视日:望日占卜的官吏),也曾经侍奉过春申君黄歇,他自称熟习兵法,陈胜就授予他将军印,让他率兵西进攻秦。他一路招兵买马,到达函谷关的时候,已经拥有战车一千辆,将士几十万人,抵达戏亭时,周文让军队驻扎下来。秦朝派少府章邯赦免骊山的刑徒,全部补充进军队,去和起义军交战。周文无法抵御秦军的进攻,慌忙逃出函谷关,退守曹阳。也仅仅过了两三个月,章邯又追杀过来,周文又逃到渑(miǎn)池。章邯紧追不舍,把周文杀得片甲不留。周文自杀身亡。

武臣到达邯郸,就自立为赵王。他派原上谷卒史韩广率兵北上攻取燕地。燕国原来的贵族豪杰劝韩广说:“楚国已经立了王,赵国也已立了王。燕国虽然地小,也是个万乘(shèng)之国,希望将军立为燕王。”

韩广有些犹豫,他说:“广的母亲还留在赵国,不行。”

燕人说:“赵国西面忧秦,南面忧楚,他们的力量无法限制我们。况且凭借楚王的强大,不敢杀害赵王将相的家属,赵国又怎么敢杀害将军的家属呢?”

韩广认为他们说的有道理,便自立为燕王。过了几个月,赵王武臣派人护送他的母亲和其他亲属到了燕国。

当时,陈胜派到各地攻城略地的将领,数不胜数。周市北上抵达狄县,狄县人田儋(dān)杀死狄县县令,自立为齐王,并且凭借齐地的力量反击周市,迫使周市退回魏地。他打算立战国时期魏王的后代、宁陵君魏咎做魏王,但魏咎在陈胜那里,无法返回魏地。魏地平定以后,魏人想拥立周市做魏王,周市不肯接受。他先后五次派使者要求陈胜立魏咎为魏王,陈胜终于答应了,派人把魏咎送回魏地。周市便做了魏国的相国。

将军田臧等人一起谋划说:“周文的军队已经溃散,秦国的军队早晚还要到来,我们包围荥阳久攻不下,如果秦军到来,我们肯定会被打败的。不如留下少量军队,足以围守荥阳就可以了,把其他的精锐全部带去迎击秦军。现在假王非常骄横,又不懂军事,和他无法议事,不杀了他,我们的计划恐怕会败露。”

就这样,他们假冒陈胜的命令杀死吴广,把吴广的首级献给了陈胜。陈胜就派使者赐给田臧楚国令尹的大印,任命田臧为上将军。田臧便派部将李归等人围守荥阳城,自己带了精锐的军队西进,在敖仓迎击秦军。双方交战不久,田臧就战死,军队四下溃散。章邯趁机开到荥阳城下,击败李归,李归等人战死。

阳城人邓说(yuè)驻扎在郯(tán)城,被章邯的部将击败,邓说溃逃到陈县。侄(zhì)县人伍徐率兵驻扎在许县,也被章邯的军队击败。伍徐也溃逃到陈县。陈胜一怒之下,把邓说杀死。

章邯打败伍徐以后,接着进攻陈县,陈胜的上柱国房君、蔡赐全部战死。章邯又指挥军队进攻驻守在陈县西面的起义军。陈胜亲自督战,结果楚军还是战败,起义军将领张贺阵亡。

这一年年底,陈胜退到汝阴,在返回下城父(fǔ)时,他的车夫庄贾杀了他,向秦军投降。

陈胜称王总共只有六个月的时间。他当了楚王以后,把陈县作为国都。从前一位曾经和他一起做雇T的人听说他做了王,特地来到陈县,敲着宫门说:“我要见陈涉!”

宫门令要捆绑他,经他反复解释,宫门令才放了他,但不肯为他通报。等陈胜出门时,他拦路呼喊陈胜的名字。陈胜听见喊声,这才召见他,和他同乘一辆车子回宫。走进宫殿,看到殿屋帷帐那么奢华,客人惊叫道:“夥呀!陈涉做王,宫殿这样高大深邃!”

楚人把“多”说成“夥”,所以天下流传“夥涉为王”的俗浯,就是从陈胜开始的。这位客人在宫殿里出出进进,越来越放肆,而且还常常跟人说起陈胜从前的事情。有人对陈胜说:“王的客人愚昧无知,专门胡说八道,损害王的威严。”

陈胜就把客人杀死。从此以后,陈胜的故交都纷纷离去,没有人再敢亲近他了。陈胜任命朱房为中正,胡武为司过,专门督察群臣的过失。诸将回到陈县,稍有忤逆,就抓起来治罪。凡是他俩不喜欢的人,一旦有错,不是交给法吏审理,而是擅自惩治。陈胜却很信任他们俩。诸将因为这些缘故,自然和陈胜的关系疏远。这是陈胜失败的重要原因。

陈胜虽然死了,他所封立的侯王将相终于消灭了秦朝。秦朝的灭亡,是陈胜首义反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