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题名祝酒令
相传宋代永兴地方,有一财主姓赵,名开。这一年,他的儿子得中举人,全家欢喜。为了感谢先生,他特地办了一桌筵席作招待,并请了邻居一家老农和女婿、女儿、长工作陪客。
先生满意的是东家热情的招待,不满的是老农和长工同坐,认为有失身分。为了抹老农和长工的相,并显示自己的才学,酒过三杯后,先生站起来说:“今日多谢东主盛情,特备佳肴美酒,我为我学生金榜题名而祝贺。大家不能冷冷清清喝酒,还是各行一个酒令助兴才是道理,哪个说不出一个酒令,就免吃酒菜。”接着先生又说:“说酒令有个条件,要说三字同头,还要说出三字同边,要说出个不是,还要说出个哪里,那就由我开始吧!”
“三字同头芙蓉花,三字同旁姑嫂妈;不是姑嫂妈,哪里去摘芙蓉花。”说完轻蔑地瞟了长工一眼,然后得意洋洋地吃菜。
东主的女婿也读过一些书,当然难不住他,他也念起来:“三字同头大丈夫,三字同边姐妹姑,不是大丈夫,哪里有姐妹姑。”
邻居老农虽没有读过书,但年纪大,见识多,也站起来说:“三字同头左右友,三字同边清淡酒,不是左右友,哪里有清淡酒。”
最后轮到长工,他已意识到这鬼先生今天行酒令的目的,是要为难于他,心想要刺他一下,于是站起来说:“三字同头先生牛,三字同边塘坝丘,不是先生牛,哪里能梨塘坝丘。”说完后,也瞟先生一眼,吃起酒菜来。
那先生弄巧成拙,讨了个没趣,又气又恼,但却无可奈何。
状态正常
一位精神病患者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时期之后,主治医师跟他谈了一次话,看看是否可以让他出院。
“你出了院之后打算做什么?”
“我要弄一支弹弓来,”病人说,“把这里的鬼窗子通通打碎!”
继续治疗6个月之后,这位患者又被医师叫去观察疗效。
“你出院打算做什么?”
“嗯,我打算找份工作。”病人应道。
“好!”医生大喜,“然后呢?”
“再租一间公寓。”
“很好,然后呢?”
“我要请我的朋友,来我家,他是一位绅士。”
“好极了!然后呢?”
“我要将这位绅士带到我的公寓里去,替他脱西装。”
“正常,完全正常。然后呢?”
“然后我趁机把的吊裤带偷来,做成一把弹弓,来医院把这里所有医生的眼珠打瞎!”
打倒谦虚
“文革”初期,各地纷纷成立“造反司令部\某偏辟乡村一群人也随风逐浪,决定成立“红色造反兵团”起来造反。开成立大会那天,为给大会壮声势,他们特地请来了县造反派头头。
会场上红旗招展,四周贴满了标语,台下坐满了造反派和被迫而来的农民。口号声此起彼伏。台上两边分别坐着造反派头头和“红色造反兵团”的司令。大会开始,首先是敬祝万寿无疆,再祝身体健康,接着,司令讲话:“今天我们成立‘红色造反兵团’,起来造走资派的反,县里很支持,专门来人参加我们的大会,这位就是—一”他指着县造反派头头,一时找不到恰当的称呼。原来,这位大字不识几个的司令,一是想讨好上级,二是想显示一下水平,想抛文,突然他眼睛一亮,接着说:“这位就是—…官僚!我们热烈欢迎!”下
边掌声齐鸣。这时“官僚”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悄声对司令说:“不能叫官僚,不能叫官僚/’司令以为他是谦虚,忙又大声说:“是官僚就是官僚嘛,不要谦虚!”这时,台下一个带头呼口号的造反派听到司令讲“不要谦虚”,便认定这不要的“谦虚”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振臂一呼:“打倒谦虚!”顿时,台上台下齐声高呼“打倒谦虚!打倒谦虚!”
如此承包
上帝让彼得负责修天堂之门,于是彼得逐个接见前来洽谈生意的人。
“我是一个木匠,”第一个说,我能把扇旧门修好,价钱三百元。”
“让我考虑一下再答复。”彼得说。
“我也是个木匠,而且是技术最高超的木匠,但价钱八百元。”
“让我考虑一下再答复。”
又来了第三个人,他说:“我能修好这门,但要价二万零三百元。”
彼得惊得大叫:“你胡说什么修门要用二万零三百元广’“对”,第三个人说,一万元归你,另一万元归我,剩下三百元,找一个一般木匠把门修上算了。”
彼得露出笑容:“你是最合适的修门人了,不过三
百元修扇门的木匠,恐怕他刚修完,这门也就倒塌了。”
第三个人说:“那就更好了,再修一次门,你我不又可以各得一万元了吗?”
厂长的命令
甲厂长带领一行九人出国购物。住进宾馆时,他发现有几个人在后半夜收看某频道的黄色录相。甲厂长大发雷霆对他们说:
“绝不能看黄色录相,那是精神鸦片,是污染我们灵魂的,只有最不知羞耻的人才看那些脏东西,今后谁也不许看,这是我的命令!”
当他们住了十余天准备离开宾馆,结帐时,发现收费很高,甲厂长问宾馆工作人员:“宿费为何这么高?”
工作人员说:“先生,宿费并不高,你们进行了多种消费,比如:饮料、啤酒、洗衣服、长途电话等,另外生活片频道收视费等。”
甲厂长叫道:“你说什么?黄色录相收费?”
工作人员说:“是的,你手下的工作人员,收看的不多,一般有5元和8元的,而您的房间208元,也就是说,您从住进这房间那天起,每天都收看8小时以上,我们宾馆是根据电脑控制计价器对每个房间收费的。对不起,抱歉。”
护板凳
有个人最怕老婆,又好面子。有一天,他路遇亲家公,问道:“这几天亲家母打你没有?”
亲家公说:“没有的事,不过我倒听说,你才最怕老婆哩!”
这个人说:“莫听人家乱说,我老婆怕我,我叫她干啥就干啥。不信,你明天到我家去看看?”亲家公答应了。
这人回到家中,求他老婆说:“明天亲家公要来,你帮帮我,替我争个面子吧!”
他才能婆说:“怎么争法?”
他说:“明天当着亲家公的面,我叫你干啥就干啥,服服贴贴听我一天话。”
他老婆骂道:“放你狗屁!”
他心里一急,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只要帮我明天一天忙,等亲家公一走,你要我干啥就干啥!”
女人用手指着他的额头说:“等客走了,我打你一顿屁股!”他赶忙答应了。
第二天,亲家公来了。这人的老婆果然很听话,他叫她干啥就干啥。亲家公见了,心里很佩服,玩了大半天才告辞回家。
亲家公刚出门,这人的老婆以手叉腰,大吼道:“快把板凳搬来。”他乖乖地搬了一条长板凳。
女人又吼:“把篾片拿来!”他又乖乖地拿来篾片。
女人再吼:“趴倒!”他乖乖地爬上长板凳,女人举起篾片朝他屁股上就打。
恰好这时亲家公返回来取草帽,一见此情景,忙问道:“你这是于啥?”
这人爬在板凳上说:“她要把这条板凳劈了当柴烧,说晚上给我煮饺子下酒,可这条板凳是我家的祖业,哪怕她把我打死,也不能让她劈呀。”
休妻
有一少妇,丈夫出去三年未归,少妇在家安分守己。
这天下午,少妇上街打醋,路过一个测字摊。她心想,我倒不如上前问问先生,看丈夫现在何处?
少妇到了测字摊上,朝旁边一站,说道:请问先生,我丈夫出去三年没回来,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测宇先生抬头一看,说:“你拿个字测测,我一看就晓得了。”
“我不识字。”少妇说。
测字先生心想这女人也怪,测字测字,不识字,又不拿字,我怎么测?眼睛一转,心里话,我替你找个字吧,抬头一看,见有个大虫子,直向对面门里飞去,便说:“啊,大嫂,你家丈夫,在福建闽县!”
少妇一听,蛮高兴,又问:“请问先生,我丈夫在福建闽县于什么呢?”
先生一看,少妇追着问,真的惹了麻烦。不答又不行,怎么答呢?就望着那个虫动脑筋。晓得虫子飞到大I]底下,人家用鸡毛掉子一掸,不给虫子进去。虫子被撞了出来,直往天上飞,先生就说:“你丈夫在福建闽县养蚕。”
少妇听了很高兴,又问:“你看,我丈夫什么时候能归来呢?”
先生顿时又不知该怎么讲才好,他看见她手上拿了一瓶酸醋,没有瓶塞子,瓶口还是坏的,醋味溢出来,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儿,他就把醋字拆开来,瞎扯说:“你丈夫甘一日酉时就回来了。‘醋’字拆开来,不是‘甘一日酉’吗?”
少妇听后哈哈大笑,高兴了,三年没有见到丈夫,马上要回来,怎能不高兴?身子一晃,倚在一根木头上。
先生一看,突然又叫道:“哎哟不好,大嫂,你的大祸就要临头了!你丈夫回来要休你。”木字加个单人旁,不是“休”宇吗?
乖乖,女的一听,打了几个寒噤,心想;我在家里很守本分,为什么他要回来休我呢2她想不通,也不相信,给了钱,就回家了。
到了甘一日这天,早上,她就上街办了几样小菜,摆了一席酒,两双杯筷,等她丈夫回来享用。
无巧不成书,甘一日下午西时,丈夫真的回来了。回来以后,看见桌上一席酒,两双杯筷,心里真犯嘀咕。一脸不快活。他等着妻子从厨房进屋,就问:“我家丈人。丈母娘来了?”
“没有。”
“大兄弟、二兄弟、大妹妹来了?”
“都没有。”
丈夫马上说:“这样子,你代我去把他们请来,路不远,二三里路,我等他们来吃。”丈夫就写了一封信,叫妻子送去。
女人想想真高兴,难得丈夫这么孝心,三年不在家来,刚到家,还想到丈人、丈母娘,早把“休妻”的事忘到脑勺后头去了,就带了书信回到家。
到家,老丈人把书信一拆,看着看着,老头子把眼翻起来了,看着看着,老头子把眉头皱起来了,看着看着,老头子的胡子翘起来了,看着看着,大喊一声:“不好!”
女儿问:“什么事呀?”
老头子对女儿讲:“他不是来请我们去吃饭的,是体书呀!”
女的一听,忙哭着说:“爹爹,你要为女儿作主。他出去三年,女儿在家,你应该知道女儿的品性如何。”
老头子一听,女婿要休这么好的媳妇,肯定是在外头找了他人了。于是,他就写了一张状子,告到县衙。
到了县里,马上就传,原告被告都来了。
“来啊,我问你,为什么回来就要休你的妻子,你在外头是不是又攀亲了。”
“没得,为什么要休她,你叫她自己讲。”
“你先自己讲。”
“我回来了,我是高高兴兴的。她在家请客,我丈人、丈母娘都没请,大舅子、小姨子都没请。她一个人在家为什么要摆两双杯筷一席酒,你问她陪的是什么人/’
乖乖,一听到这个话,这个少妇晓得丈夫是误会了,就讲:“哎呀,原来是为这个。”她就把前天拆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县老爷一听,忙喊:“来人!”
“有。
“替我把拆字老头抓来。”
“好的。”
拆字老头就抓来了。
“来,我问你,你替这个女人拆字是怎么拆的?”
“以字断事。”
“细细讲来。”
“我叫她拿字拆,她说不识字,不拿,我看见虫子飞到大门框里头,门字里头有一个虫字,不是闽字吗。福建不是有个闽县吗?”
县官转头问被告:“来哎,你在哪块工作呀?”
“是在福建闽县。”
‘懊,那你怎么又晓得他是养蚕的呢?”
“当时,虫子让人家掸出来,飞上天了,它不能飞到.天外头去,天字底下一个虫子,不是蚕字吗?我就说他在福建闽县养蚕。”
“问你,你是在福建闽县养蚕吗?”
“我做蚕茧生意。”
“那么,你怎么又晓得他在甘一日酉时一定会回家来的?”
“我看见她手上拎了个酸醋瓶,我就把醋字拆开来了。”
“还有,你怎么晓得他回来要休她?”
“她当时一高兴,靠在木头上,木字加个单人旁,不是个体字吗?”
“嗅,原来如此。”县太爷叫个差人,对着耳朵,如此这般叽咕了几句,叫他到后头去准备准备。
差人到后门屋檐下抓了一只燕子,不声不响交给了县官。
县官连忙把扇子一撒,挡住燕子,说:“来,你反正一天到晚在瞎说,讲出纸漏来也不要负责任。现在大老爷扇子后面一个东西,你说是什么?你能说出来,我判你无罪,他们夫妻团圆。”
这个先生还真有本事,他一看这苗头,心里就在盘算:房子是个户字头,户字底下有羽毛,肯定是个雀子。什么雀子呢?在屋檐下做窝的只有燕子,便说:“嗅,大老爷,你扇子后面肯定是个小燕子。”
乖乖,这个大老爷连打了三个寒噤,他晓得我手上抓的是小燕子,又问:“来,我再问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测字先生可精透了,他装得可怜巴巴地说:“大老爷,你手操生杀大权,我说是活的,燕子很小,你手一用劲,就捏死了;我说是死的,你手一松,飞掉了。大老爷手掌生杀大权,小人不敢乱答。”
“好好好,你们统统无罪,回去吧!”
测字
有个妇女,丈夫外出一年没有回家,她在家很惦念。一天,她到镇上去找测字先生,测测丈夫的下落,随手拈了个字,是个“堆”字。
先生望了一下说:“你家丈夫回不来了,一个人埋在土里,怎么还回得来?你看,‘堆’字是三个‘土’字,中间一个人字。
妇女一听,吓得直哭。由镇西头一直哭到镇中间半条街,引起了很多人的同情。
正在这个当儿,又一个测字先生问她为什么哭。她把原委一说,这个先生说:“刚才那个先生是胡说,就以这个‘堆’字看,你丈夫有的回来,而且还是发了财回来。
妇女连忙追问她丈夫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先生算了一下说:“从今天算起,三十三天可以回来。”妇女一听不哭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等到第三十三天,妇女在家烧好了一些丈夫平时最喜欢吃的酒菜,还把杯筷摆好。
等到中午,丈夫果真回来了,一进家门,看到桌上放着两双筷子两只杯子,以为妻子有了外遇,话也没说,掉头拔脚就走了。正好家门口一个邻居告诉他:“你妻子是听街中间测字先生说你今天回来,才准备了饭菜的。
丈夫不信,就跑到街中间去问那个测字先生。先生说:“不错,是我说的。”
丈夫为了感谢测字先生,赶紧把腰里铜钱掏出来,用口咬住毛巾露出了成串的铜钱。
先生一看不好,忙说:“你赶快回去,你老婆受了委屈,在家寻短见上吊了。”
丈夫回家一看,老婆正往梁上系绳子。他向妻子承认了错,得到妻子谅解,双双回头去找那个先生,并问先生怎么又会算到妻子要上吊的。
先生在桌上写了个“吊”字,说:“你刚才口咬毛巾——这不是‘吊’字么?”
谁的“鬼”大
有一对卖酒的夫妇,爱占便宜,他们从哪家门前经过,都巴不得能多粘一鞋底泥;就是蜈虫子从面前飞,也想拧条大腿。
有一天,男的半夜出外挑酒,到太阳落山才赶回家,累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心想,以往担子轻,一桶酒只掺三碗水,这次挑回的酒比往日多,掺六碗水才合算。他吩咐女的这样做,自己便上床歇息。酒店生意兴隆,男的躺在床上,看着出出进进的买酒人,心想这回可大捞一把了!
第二天早晨,男的问女的昨晚卖了多少酒?女的笑嘻嘻答道:“整整九十斤,你挑回来的酒桶底都舀干啦!”
男的一听,傻眼了,连忙说:“我挑回家一百二十斤酒,怎么只卖九十斤就光了呢?”
女的火了:“又没有谁喝一滴,按你吩咐还多掺了几十碗水,肯定是你记错数了。”
男的说:“活见鬼,称足秤我又强要了两吊子。”
女的说:“鬼晓得你那是啥吊子?你看看我弄的这吊子。”
男的一看,大怒:“怎么换了个大酒吊子广
女的见问,悄声慢语告诉男人:“昨天前街刘家来借酒吊子,下午还来的这个,比我们那酒吊子大得多,送上门的赚头哩!”
男的急问:“昨晚你就用这吊子卖酒呀?”
女的说:“是呀,我怕刘家以后发现还错了,要来调换,抢先用用,就是他日后来换也划得来呀!”
男的抢过酒吊子往地上一扔,骂道:“谁叫你这婆娘占小便宜,活见鬼了!”
女的一听,也火了,啤道:“哼!老娘的鬼哪有你的一半儿大!”
“干爹”遇干爹
从前,有个青年在太行山脚下的旧城镇上开了个小饭店。
这天,正当上客时分,有位衣衫槛楼的老头前来讨饭:“小兄弟,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苦伶汀的老头吧。”
青年人瞪他一眼,没有吱声。
待客人们都吃饱肚子走了,青年人测了涮汤锅底,才招呼老头道:“喂!讨饭的,你叫我一声‘干爹’,我就把这碗面汤给你。”
老头的脸“唰”地煞白,嘴角抽搐,但出于无奈,只好咕咚跪下:“干爹,赏小儿一碗汤喝!”
谁知不一会儿,青年人的父亲从外地赶来看望儿子。
他刚刚跨进店,就发现正在店堂乞讨的老头,不由眼睛一亮:“呀!这不是干爹吗?几年不见,您老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来来来,快请坐。”
青年人的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把讨饭的老头搀扶着坐下。
老头仔细辨认了半晌,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五年前的一个晚上,青年人的父亲挑一副货担,半路遭劫,被强盗打得昏死过去。恰逢老头从山上打柴回来,把他背回了自己的家里。
灌汤敷药,嘘寒问暖,伤好以后,青年人的父亲感恩不尽,便认他为干爹。
老头略微沉思一下,不胜凄凉地说:“唉!这几年我老无所养,只好四处讨饭了……可这年头,饭也不好讨的呵!今天,幸亏我遇上了这位好心的‘干爹’……”说着,老头指了指正在低头忙碌的青年店主。
青年人的父亲一下子惊呆了,他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成了干爹的干爹!待老头讲明了情由以后,他一下子火冒三丈,举起鞋子猛地朝儿子脸上抽去,一边打还一边大声痛骂:“娘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缺德儿子!你让我七十岁的干爹叫你干爹,那我叫你什么?”惹得客人们哄堂大笑。
青年人此时羞愧至极,直恨地下无缝可钻……
懒人自有懒理
有个穷秀才,娶了个老婆十指不沾活,脸脚也懒得洗。秀才很气愤,想教训教训她。于是借点盘缠离家远走。看你今后一个如何生活?
秀才在外面混了一个官,过了十年才回家。他想:现在也总该改了吧!没想到,一踏进家门,脚就陷下几寸深,堂屋地十年没扫,垃圾足有一尺厚了。
老婆见丈夫做官回来,倒有几分高兴。无奈家中只剩下升把米,只好放了一锅水烧粥。盛粥时,刮了好一阵子,只盛了一碗。原来,这锅十年没洗也没刮烟垢,里外的垢积了厚厚两,经这么一掼都掉落下来了。
秀才大怒:“懒种!本性难移!”他“唰”地抽出腰刀,向老婆砍去。呵呵!那老婆脸一偏,脸上被削去了一大块,却不见半点血,露出来的竟是雪白的皮肤。原来这脸也是十年没洗,以至上面的垢足有寸把厚了。
老婆可是大怒了,她指着秀才高声叫骂道:“你个该杀头刀的狠心狼,要不是老娘懒得十年不洗脸,今日岂不断命于你刀下?”
百家姓
小时候念私塾,教育方法跟现在不一样,死记硬背,背不上来,老师就打。挺聪明的学生,让老师都打糊涂了。班里有位同学,就怕老师让他背书。那时候念《百家姓》啊,头两句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学了半个月,没背下来,背上句忘下旬。怕老师叫他,老师偏叫他。
“背书。
“背书。”
“赵钱孙李周吴郑玉。”
“赵钱孙李周吴郑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背”
“赵钱孙李,赵钱孙李……”
“怎么总赵钱孙李呀!下边哪?”
“下边忘了。”
“下边儿不是周吴郑王嘛!”
“对了,周吴郑王,周吴郑王……”
“上边儿哪?”
“上边儿?上边儿房顶子。”
“房顶子干吗?我给你讲讲吧。”《百家姓》没讲儿,老师也糊徐了,给他胡批乱讲。“这个赵啊,我不是姓赵嘛,你不是管我叫赵先生嘛,忘了不要紧,想赵先生的赵。”
“哎,忘了我就想您。”
“想我干吗?想赵。钱哪?你上学我不得跟你要学钱吗?要学钱的钱。”
“要学钱的钱。”
“孙?装孙子的孙哪!”
“装孙子的孙。”
“李?不讲理呀。”
“不讲理的理。”
“周啊?瞎胡诌的诌。”
“瞎胡诌的诌。”
“吴?无赖尤啊。”
“无赖尤的无。”
“郑,街面儿常说,某人某人不正经,不正经的正。”
“是,不正经的正。”
“王?老王八的王嘛!”
“老王八的王。”
“记住了吗?”
“您这一讲啊,我都记住了。”他把正文儿没记住,把闲篇儿都记住了,由下往上背,嗒,这份儿难听。“老王八,不正经,无赖尤,瞎胡诌,不讲理,装孙子,要学钱,赵先生。”
啊!
见物涨价见人挫寿
有这么一句话,叫“见物涨价,见人挫寿”。这是说话的规矩。
怎么讲哪?先说“见物涨价”吧。
别人买件东西,你见了以后,价往高处说,对方听着就高兴。
“张先生,我买把扇子,您看看。”
“好,我瞻仰瞻仰。噎,这花鸟真有点儿于非厂的笔意,这字也好啊j赵体,跟赵孟嫁的小楷难辨真伪。檀香骨,哎呀,太好了,多少钱买的?”
“十块钱。”
“便宜呀,这么好的扇子十块钱,哪儿买的?明天方便您也给我买一把,好好,您收着,别弄坏了。”
对方高兴。不按这个规矩说就别扭了。
“张先生,我买把扇子,您看看。”
“我看看,哎呀,挺好的扇面儿,上边儿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多少钱买的?”
“十块钱。”
“什么!十块钱?十块钱买这个,你真是有钱没地方花去了,别说十块钱,白给我都不要!”
这位非气吐血不可!
怎么叫“见人挫寿”哪?这也是规矩。街上遇见上岁数的了,
你说他岁数小,他爱听。
“老大爷,今年高寿了?”
“还小哪,七十三了。”
“苓,不像不像,说您六十都有人信。”。
“小伙子,借你吉言。”
老头儿心里痛快,要是不按这个规矩说,也别扭。
“老头儿,今年多大了?”
“还小哪,七十三了。”
“嘿嘿,七十三还嫌小哪,秦始皇那年头儿,六十活埋!”
给狗刺了
大家欢迎,再说一段儿。
大伙儿为什么喜欢听相声哪?相声能引人发笑。也不用伴奏,也不用化装,上台来呀,穿一件大褂儿,不穿也行,剃剃头、刮刮脸就行了。提起剃头,我想起一段儿笑话来。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剃头,这个剃头的不会说话,惹了我一肚子气。
我年轻那会儿,没有理发馆,剃头怎么办哪?找剃头挑儿。这个剃头挑儿啊,一条扁担,这边儿一个凳子,有剃头的,坐那儿就能剃,凳子底下一溜小抽屉儿,放剃头用的工具;那边哪,一个盆架儿,上边放一个铜盆,剃完了头洗头用。
这天中午,我吃完了午饭,出来遇弯儿。胡同口儿有个剃头的,我一摸头发,该剃头了。我说:“哎,给我剃剃头。”剃头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大饼卷肉,正吃着哪。听见我喊,他没动弹:“先生,等一会儿,等我吃完了,再给你剃,你看中不?”我一想,一会儿我还得上园子,我就说:“那哪儿成啊,你要不愿剃,我找别人。”剃头的舍不得让我走:“中了,先给你剃,剃完了再吃。”我说:“多少钱哪?”“两毛钱。”
讲好了价钱,他把凳子让给我。我往那儿一坐,他为难了。怎么哪?他手里的大饼卷肉没地方儿搁,放凳子底下的小抽屉里?太脏。又怕落上头发茬儿。放铜盆里?一会儿还得洗头。剃头挑儿后头,有个石头台阶儿,他吹了吹土,铺张纸,就把大饼卷肉放台阶上了,剃完了头再吃。
先给我围上白被单儿,再打上胰子,钢(gdng)了钢(gdng)刀子,一边儿给我剃头一边儿埋怨:“干我们这行儿,可是没出息。伺候人的活儿,吃饭都吃不消停,没办法啊,再有点儿办法,也不剃这玩意儿。”“哎!”我当时站起来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先生,您咋生气了?我不是说您哪。您请坐。”畸,我心里这份儿气呀!我不剃吧?已然剃了好几刀子了。剃吧.我又坐那儿了。
这阵儿,来了一只狗,一眼就看见台阶上这套大饼卷肉了。剃头的怕大饼让狗叼走啊,赶紧过去轰狗。这只狗哪,轰它它就走,不轰它它还回来。剃头的没办法,轰一下狗,给我剃两下头;给我剃两下头,又轰一下狗。“我说先生,挣您这两角钱多不容易呀,我顾您这个头啊,我就顾不了这狗,要想顾狗啊,就顾不了您这个头。”我摔儿了:“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啥意思也没有,您转个身儿,我脸儿对着狗,就不用我两头忙了。”我心里这个堵啊。“好,转过脸儿来。”
这回,这只狗不过来了。可是也没走,远远地在那蹲着。刺儿刺儿刺儿,一会儿的工夫,剃完了。剃完了得洗头啊,就在洗头这工夫,这只狗一闪身,往前一跳,把大饼叼走了。
剃头的回头一看,大饼没有了:“哎,白忙活了,这两毛钱给狗剃了!”
山中奇兽
这是我们老家的事儿。我们老家在哪儿?就在哈什海儿石头县的一个小村子里。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儿。我们家斜对门儿有一家街坊,老头儿姓刘,老两口儿都六十我岁,开了个豆腐坊,买卖不错。可就是一样儿,养不起牲口,得自己推磨。后来老两口儿日积月累攒了俩钱买了一头驴,指望着有头驴买卖就更兴旺了;结果怎么样?倒坏了。
怎么呢?老头儿买驴净看外表了,到集市一看:畸!这驴好!粉鼻子粉眼白肚皮儿,浑身上下跟黑缎子一样。老头儿喜欢,当时掏钱买回来了。买回来没几天才知道它偷嘴吃。豆腐房里有的是黄豆哇,老头儿老得注意,一不注意它就吃一口,这么一尝:嗯,香!挺好吃,再来一口。它吃了几口不要紧,老刘头儿那儿一天好几斤黄豆没了。光嘴馋不说,它还懒。老刘头儿老得拿鞭子轰它,一眼看不到,它站那儿不动了。
这天晚上,老刘头儿把它拴在驴棚里,也没注意,半夜里溜了缓了。正巧一阵风把风门儿刮开了,这头驴呀,跑了!顺着山道就上了山了。它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呀,瞎撞啊!走了一宿,赶到第二天早晨在山坎上这么一看哪,可高了兴了:喝!好哇!青山绿水,满山坡的青草,树林子里可以玩,渴了有泉水,饿了有嫩草,最好的是什么活儿也甭干哪!一高兴扯开它这喇叭嗓子念了四句诗——怎么这驴还会念诗啊?驴不会,我会——这四句诗是怎么个意思呢?说说它心里的高兴劲儿。它是这么念的:
绿水青山景色优,
山泉瀑布水自流。
遍地青草吃不尽,
一生一世不发愁。
大嗓门儿这么一喊,高兴极了。一高兴还跳开了舞了。它哪儿会跳舞啊,什么踢踏舞、芭蕾舞它全不会,简直就是地蹑子呀!连尬耿子带撒欢儿。正高兴哪,可了不得唆,由打对面来了一只老虎,可把这头驴吓坏了。这个驴和老虎不常见面儿,它怎么知道老虎呢?上豆腐坊买豆腐的什么人都有,小孩儿也买豆腐,还拿着玩具,泥老虎、布老虎;再有,听老头儿也说过老虎怎么怎么厉害。今儿一看这老虎:畸!跟小牛犊儿似的,一身儿黄,黑道儿,脑门儿上一个王字儿。眼睛跟电灯泡似的,烁烁放光。兽中之王啊!甭说驴见了害怕,什么野兽见了它都得害怕。这头驴心说:我跑不了啦胜命休矣!又一想:我还别跑,我要一跑它非追我不可。干脆,我等等它,它这么一长身呀,等着这个老虎。
驴害怕呀,老虎比驴更害怕。它没见过驴。这是什么怪物呀?挺大的耳朵,长方脸儿。怎么长方脸儿呀?驴可不长方脸儿嘛,哪位见过圆方脸儿的驴呀?它看着驴害怕,两腿直往后退,尾巴直甩。驴这么一瞧:啊,它不认识我,行嘲,我给你两句,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它的前腿往石头上这么一搭,一长身量,冲着老虎说了四句:
我两耳尖尖四腿长,
终朝每日在山岗。
昨天吃了两只虎,
不够我找补了四只狼。
老虎一听:哎呀,我的妈呀!嘈嘈嘈,赶紧就跑,一边儿跑一边儿心说:可了不得啦,两只老虎四只狼,我也没那么大饭量啊。真要叫它逮着不够它一顿点心的,快跑吧。一口气跑出十几里。正跑着,对面儿来了一只狐狸。狐狸这个东西太可恶了,专好奉承人,一见老虎,摆着尾巴就过来了:“哎……老虎爷爷……您慢走,看您惊慌失色的样子,出什么事啦?”“哎呀!别提了,小孙子!”它怎么管狐狸叫小孙子呀?因为狐狸的爷爷跟老虎是把兄弟。“噎!可了不得啦?西山上有个怪物,吃的东西可玄啦:两只虎四只狼都不够一顿儿的,这山上我景不了啦!”“哎呀!意虚爷爷;谁不知道您呀,您是兽中之王,是野兽都是您嘴里的食呀!您还听那一套呀,您赶紧回去把那家伙吃了。”老虎说:“你去吧,我不能去,我去了不够它当点心,你去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哪!”“您不去?要是饿了怎么办哪?”“别管我,我有食。”“要不这么着得了,您不是害怕吗?咱爷俩一块儿去。”“我可不敢去。”“您瞧您……要不这么办,咱俩把尾巴拴在一块儿,要吃咱爷俩全让它吃了;咱们要得手,咱爷俩把它吃了,怎么样?”“好好好……,”说完把两条尾巴拴在一块儿,找驴去了。
再说驴把老虎吓跑了之后,高兴极了。正高兴哪,一扭头儿:怎么着?老虎又回来了?旁边儿还有只狐狸。这怎么办?对,我再给它两句。等老虎站住了,驴登着那块石头,噎,一长身量,又说了四句:
我耳朵大来鼻子白,
叫声狸你才来!
昨天许我两只虎,
怎么今天就牵一个来?
老虎一听:嗅,你拿我送礼来啦!扭头就跑,这一跑可了不得了,来的时候是慢慢儿跑呀,现在往回跑老虎一害怕就快啦,嘈嘈嘈,蹿山跳洞,没跑几里地就把狐狸带了个八成死;跑了十几里地这狐狸尾巴也就折了,滚到山洞里了。
老虎跑出有二十里地,呼味带喘,浑身是汗,旁边儿有棵树,就趴到树底下了。这个树上有只猴儿,蹿下来一看:“哟,老虎大哥,
跑什么呀?”“兄弟,别提了,这山上我是呆不了啦!”“您怎么呆不了啦”!“喀,西山坡来了个怪物净吃老虎,一顿儿就得两只,不够还得来四只狼,谁碰见它谁倒霉,这山上没我的份儿了,我非走不可了。”“啥,您是兽中之王啊,怎么还怕这些个?您说说,您碰见的这个怪物怎么个模样儿?”“别提了,一提我就害怕,它耳朵一尺多长,大长脸,挺长脖子,个儿高极了,往那儿一站吓人哪。”
猴子这么一听:大长脸,大耳朵,“啊,这是驴呀,您不知道啊?您怎么怕它呀?还吃两只老虎四只狼,别听它瞎白话,驴这个东西不吃肉,它吃草。走,我跟您看看去。”老虎说:“我可不去,刚才狐狸差点儿把我送了礼。”猴儿说:“这回您看我的,只要是驴,我把它问住了,您上去就吃!”老虎一听,猴儿说得有点儿道理;这头驴可净说大话,我跑它也不追,老在那儿站着。嗯!这里头有诡计。想到这儿对猴子说:“好吧,咱俩一块儿看看去。”说完猴儿骑着老虎就往回走。
这个驴正撒欢儿呢!它心说:这个地方我为王了,老虎都怕我,别的野兽更甭提了。越想越高兴,躺在太阳地儿晒暖儿,打滚儿撒欢,驴打滚儿嘛!正躺着呢,斜眼一看,老虎又来了。再仔细一看,心说:可了不得了。怎么了?老虎身上还骑着只猴儿呢!这猴儿坏点子太多了。想到这儿,嘈一下就起来了,怎么办?一跑就露馅儿了,对!我先给它几句。它冲着老虎和猴儿又念上了:
我昨天晚上没吃饱,
今天正把老虎找。
连虎带猴儿一块吃,
你们俩一个也跑不了。
老虎一听:“我的妈呀广扭头刚要跑,猴儿给拦住了:“虎大哥,你干吗呀?你看它说了半天动窝儿没有?您看我的。”一指这驴:“我说,你干吗呀?说什么大话呀?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哪,你不是刘老头儿豆腐坊里的驴吗!”“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驴呀?”
“这事你瞒不了我,人家领着我到刘老头儿住的那条胡同耍过猴儿,我看见过你。怎么着?你还吃狼?吃老虎?全是瞎扯,哪儿有的事呀!”得!把驴说愣了。这老虎一看,嘈的一下把驴按倒就是一口,连血带肉咬下一大块来,疼得这个驴直哆噱,躺在那儿一边儿哆啸又说了四句:
小小老虎你太猖狂,
咬得我屁股疼得慌。
明天咱俩再算账,
山中野兽我全吃光。
它还吹哪!
讲字
这段节目说讲字儿,
内容生动真有趣儿,
能开眼界长知识儿,
保险越听越来劲儿,
真像三伏吃冰棍儿,
又凉又甜有滋味儿。
相声是语言艺术,作为一个相声演员,不但要研究语言,而且还要研究文字。咱们中国的汉字是世界上使用的人口最多的一种文字。外国人管汉字叫方块儿字。现在咱们日常生活中,书、报、杂志上用的字,大部分是宋体字。还有仿宋、正楷,印出来整齐好看。这些字体都是现代用的,古代没有,古代是像形字,比方说“鸟”字儿,写出来就如同画了只小鸟,有脑袋有翅膀儿,仿佛要飞似的,月亮的“月”字儿,就像个月牙儿,这叫像形文字。后来慢慢发展到甲骨文,钟鼎文,科斗文,又演变到篆字,篆字还分大篆、小篆,是从大篆到小篆,从小篆到不转,怎么?再转就晕啦!
每个方块儿字都有讲法,常言说“字不离模(mi)嘛!是形声字嘛,又有形又有声。您看,金字边儿一个“少”字儿念“钞”,有金,所以念钞票的“钞”。改火字边儿念“炒”,炒菜嘛得用火呀。改女字边儿念“妙”,妙龄少女。改提手儿念“抄”,抄东西没手抄不了。您看左边儿是形,右边儿是声,形声结合,这个字又好念又好讲。您研究去吧,中国这汉字里头学问大啦!
比如说,恋爱的恋字,过去繁体字的写法是:当间儿一个“言”字儿,两旁是乱纹丝儿,底下是个“心”字儿,合在一起念:“稻’。“言为心声”,特别是搞对象必须得说心里话,两个乱纹丝儿呢?代表俩人哪,俩人说起心里话来得千言万语,千丝万缕,情意缠绵,嫖漂在一起!嘿,你瞧这个“檬”字多好。
要把底下这个“心”字儿换成“又”字儿,坏啦,这就是繁体字变化的“缕”字儿,不恋啦,变啦,“又”“言”,讲二话啦,这对象非吹不可。怎么?您想啊,“心”没啦,那还不吹呀!
幸福的“福”字儿,是一个衣部,这边儿一个“一”字儿,下边儿一个“口”字儿,底下一个“田”字儿,念“福”。衣部就是说有衣服穿,一、口代表一口人,田字儿表示一亩地。一口人有一亩地,最少也打四百斤,够吃啦,有衣穿有饭吃,吃穿不愁,丰衣足食,哎,生活幸福,故此念“福”。
副职的“副”是一口田旁边加个“立刀”。这“立刀”是怎么回事呢?过去戏曲界有句术语,管当配角叫“挎刀”。哎,就是从这儿留下的。那位说了:“立刀”为什么两竖呢?那是表示……二把手!
还有穷富的“富”字儿,一口田上边儿加个宝盖儿。富即阔也!这宝盖儿就好比一座广亮大门,往里一瞧,深宅大院,家大业大,人口很多,但是就他一口人主事,底下的“田”字,说明他有一大片田地,这位呀是大地主。
在解放前,除了地主,资本家也富啊。这怎么讲呢?这宝盖儿好像是一个人,哎,还是个大胖子,您看,挺大的肚子,两条小短腿儿,肥头大耳质而无厌,有钱都得归他,有什么好吃的甭管多少从来不给别人留……怎么见得呢?您想,他一口田(填)哪!
繁体字的“窈”字儿就更形象啦。上边也是一个宝盖儿,但是底下有两点儿,这叫穴宝盖儿,穴即洞的意思,就是窟窿啊。在咱们日常生活中管欠外债、拉饥荒叫掏窟窿。您看这“窃”字儿,穴宝盖儿下边一个“身”字儿,一个“弓”字儿,就是说一个人弓着身子,哈着腰在窟窿里一蹲,忍在那儿躲账哪!
这还不穷啊?
简化字的“穷”字是穴宝盖几下边一个力字儿。那意思是甭管这人有多大能力,费多少力气,也躲不开窟窿,账老等着他哪。
还是穷啊!
可是,也有些字儿虽然挺形象,但是带有封建色彩,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拿男人的男字儿来说吧,一个田字儿,下边一个力字儿。这就是说,男人干活有劲,下田生产他是主要的劳动力!
过去写繁体字,妇女的“撮”字儿是女字旁加一个管帚的帚字。这反映出旧社会妇女没地位,只能围着锅台转,别的活儿干不了,就会拿把管帚扫地!现在这简化字可好了,女字旁加个扁山,就是把“山”字儿横着写。这意义太深刻了,说明妇女提高了社会地位,不愧为半边天,能移山倒海,力大无穷——把山都给搬倒啦!
嘿!
兑水
不管干什么事啊,都不能过分了,一过分就要人迷了。跳舞有舞迷,下棋有棋迷,喝酒有酒迷。
解放前,我三叔就是个酒迷。他每天早晨起来,头一件事儿就是拿酒瓶子奔酒铺打酒。怎么哪?他经常失业,借酒浇愁啊!
在我们胡同口儿外头,有家夫妻俩开的小酒铺。两间房子一明一暗,里外间儿。旧社会的苛捐杂税太多,买卖难做。有的铺户就弄虚作假。像什么往酒里兑凉水呀,往香油里掺剩茶呀,往白糖里拌馒头渣儿呀。这种风气也是当时的社会所造成的。
这酒铺的掌柜的见我三叔大清早起就来打酒,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儿来。昨天晚上进了几篓酒,他不知道这酒里兑了水没有。因为往酒里兑水这事归他老婆来办。可是当着我三叔的面儿又不能直接问。怎么办呢?他灵机一动,回头冲里屋说了一句谜语:
“扬子江心兑如何?”
这是什么意思哪?常言说:“蒙山顶上茶,扬子江心水”,这里边儿暗藏一个“水”字儿,那意思是问——凉水兑了没有?他老婆粗通文墨,明白这谜语,在里屋就搭茬儿啦,说:
“北方壬癸早调得。”
这句怎么讲哪?按“五方五行”来说,北方是壬癸水。这里边儿依然暗藏一个“水”字儿。她告诉掌柜的——水,我早兑好啦!
您别看我三叔对旁的事儿不理会,对酒是特别经心哪。他懂
得这谜语呀,一听:怎么着?懊,这酒兑水啦!冲着掌柜的就喊上了:
“有钱不买金生丽!”
《千字文》上有句“金生丽水”,也暗藏一个“水”字儿。
我三叔心说:有钱不买凉水喝!我呀,我上马路对过儿那家儿酒铺打去。
转身刚要走,掌柜的急了,怕这笔买卖让对过儿给做了,赶紧说:
“对面青山绿更多广”
“青山绿水”,还是暗藏个“水”字儿。那意思是:对面儿那家儿水兑得更多。我三叔一听:
“那……什么……我还在你这儿打吧!”
画账
新社会好哇,您瞧儿童们多幸福,从小就念书认字。旧社会就不行了,像我舅舅,家里穷得连锅都揭不开,哪儿有钱念书啊。长到三十多岁,还是个睁眼儿瞎——文盲!
后来,东摘西借凑了点儿钱,开了个小杂货铺儿,好维持生活呀!
那时候,小买卖都讲赊账,为的是拉住主顾,多卖出点儿货去。有一天,来了一位老太太赊账:
“掌柜的,你赊给我一块儿豆腐。”
“好吧您哪。”
老太太拿着豆腐走了。我舅舅为难了,怎么?“豆腐”这俩字儿他不会写呀。哎,他有办法。在账本儿上画了一个四方块儿,代表豆腐。过了几天,这位老太太又来了:
“掌柜的,你再赊给我一把儿筷子。”
我舅舅在账本儿上那个四方块儿底下,画了一长道儿,代表筷子。等到月底,老太太还账来了:
“掌柜的,你看看账,我短柜上多少钱?”
我舅舅翻开账本儿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吓老太太一跳。
“大娘!您不短钱,您短柜上一把铁锹!”
“啊?”
老太太不乐意啦:
“哟,赊你一块儿豆腐、一把儿筷子,你让我还把铁锹啊?这不是讹人嘛!”
老太太四外这么一宣扬,好嘛,谁也不敢上他那儿买东西去了。结果不到半年,杂货铺儿关张啦。
为生活呀,又托朋友给找事做,在学校的小伙房里当炊事员。虽然这活儿用不着写字儿;可是,买菜也得记账啊,他想了个主意:画画儿!学校里有各种颜色呀,他画——买俩茄子,画俩紫茄子;买捆儿菠菜,画捆儿绿菠菜;买仁辣椒,画长红辣椒……天天买菜,天天画,一样儿也错不了。
这天,他又买菜去了。哎,正赶上学校里头检查卫生。老师们来到厨房一瞅:案板、锅灶,都收拾得挺干净。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一个白纸本儿,打开一瞧,里边儿画得乱七八糟。人家不知道这是我舅舅记的“账”啊。老师拿起红笔来,嘈!嘈!给打了两个红杠子!
工夫不大,我舅舅回来了。拿起本儿来上账,翻开账篇儿,刚要往上画,他发现老师打的红杠子,当时就急了:
“哎,这不对呀,谁买的两根儿胡萝卜,怎么写我账上啦!”